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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夜裏,牢畫將青魂派出去以後並沒有休息,而是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來到一個偏僻無人的廣場,準備琢磨一下自己體內的力量。


    夜色很黑,雖然有稀少的路燈做簡單的照明,能見度卻依舊不高,廣場周圍,到處都是黑色的樹影,在夜風的侵襲下搖擺不停,像是誇張的人影,詭異而神秘。可是牢畫是鬼差之身,在黑暗裏眼睛比白天還要好用,連那些黑色樹影裏頭每一片樹葉都看得清清楚楚,哪裏會覺得可怕?她隻當是在閑庭漫步,吹著夏天的夜風,覺得無比舒暢。


    來到廣場中心,確定四下無人後,牢畫深吸一口氣,正要集中精力去調動體內的能量,卻聽得身後有人幽幽的叫她:“牢畫,牢畫……”


    牢畫一聽這聲音,寒毛就豎了起來。這大半夜的,不會鬧鬼吧?


    “牢畫,牢畫,還我命來……我說過的,做鬼也不要放過你……”那聲音又繼續傳了過來。牢畫這下聽清了。雖然虛了些,但她還是能聽得出來,這就是鍾楚豔的聲音。敢情,這家夥真的做了鬼還想著找她麻煩呢!


    牢畫順著聲音迴過頭,果然看見了鍾楚豔那張被摔碎了半張臉的鬼相,場麵極其惡心。牢畫被嚇了一大跳,怒道:“鍾楚豔!大晚上的出來嚇人,你有沒有公德心?”


    鍾楚豔被牢畫這麽一吼給吼愣了。不應該啊?見到她的鬼相,牢畫不是應該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嗎?難道她不怕鬼?


    正想著,她就聽見牢畫指著她身後大叫道:“鬼啊!又來一隻!”


    鍾楚豔迴頭一看,竟然是石潮。石潮在被烏騅咬斷脖子以後就死了,所以鬼相血淋淋的,脖子上一道大大的傷口,看起來也很是可怕。


    鍾楚豔被牢畫這麽一叫,也反應了過來。這牢畫分明就是怕鬼,剛剛不過是被自己嚇得胡言亂語了。於是她繼續露出她那副慘相,伸著手向牢畫慘叫道:“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惡心死了!鍾楚豔,你能不能離我遠點?”牢畫一臉嫌棄的後退了幾步,完全沒有鍾楚豔期待中的驚慌失措。這讓鍾楚豔很是不爽。更令鍾楚豔崩潰的是,牢畫還伸出手,釋放出一股力量,直接將她擋在了牢畫兩米開外,令她寸步難行。


    做人鬥不過她,做鬼又嚇不著她,她還能就拿牢畫沒辦法了不是?最可惡的是,她變成鬼以後,總覺得牢畫身上透著一股令她畏懼的氣息。自己都被牢畫害死了,變成了鬼,居然還要害怕牢畫,這是什麽道理?鍾楚豔氣得那摔爛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牢畫!你不要以為你有點本事,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再厲害,也不是閻王爺,總不能收了我吧?我就天天跟在你後麵纏著你,看你怎麽辦!”說罷,她還一把拉過在一旁看熱鬧的石潮道:“還有他!我們會纏著你,把你的生活變得一團糟!你給我等著!”


    牢畫卻是被鍾楚豔這番話給提醒了:“對對對,我不能收你,有人能收!”說罷,她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黑無常大哥,我這邊有兩隻孤魂野鬼,你要不要來收了?什麽?一會兒就來,讓我先扣下來?我怎麽扣?喂?喂?別掛呀!”牢畫還沒說完,黑無常就急匆匆的掛了電話,留下牢畫和鍾楚豔大眼瞪小眼。


    “你、你、你剛剛打電話給誰?”鍾楚豔嚇得都結巴了。她隻當牢畫是個有點能耐的旁門左道,卻沒想到一個電話就打給黑無常了。黑無常是誰啊?她雖然是鬼界小萌新,可也聽過黑無常的大名啊!那不是專門收鬼的麽?


    那她還等什麽?等著被人抓嘛?鍾楚豔第一個反應就是跑。牢畫見鍾楚豔要跑,心中一急,就將那原本擋在自己和鍾楚豔之間的氣流牆挪到了鍾楚豔跑的方向。鍾楚豔可以穿過牆,穿過人,可是她卻穿不過牢畫弄出來的這堵無形之牆,一下子就被彈了迴來。牢畫不放心,幹脆將那力量凝聚起來,直接圍著鍾楚豔和石潮的鬼魂圈了起來,再封了個頂,形成了一個沒有出口的牢房。


    看著自己的成果,牢畫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被困在裏麵的鍾楚豔與石潮做了個鬼臉道:“你們在裏麵要乖乖的哦。”


    鍾楚豔和石潮是魂魄的狀態,沒有重量,原本想借著點慣性飛出去,卻發現頂部也被封死了,生氣的拍著那看不見的牢房大叫道:“牢畫!快放我們出去!生前你不放過我們,死後還要關著我們,你這個女人好惡毒!”


    牢畫壓根懶得理會他們,直接在一旁凝聚力量,開始了她的試煉。


    一時間,空曠的廣場上風雲巨變。一道看不見的力量從牢畫的身體裏源源不斷的湧出,凝結成各種形狀,卷起了陣陣夜風。它可以成為她的手,替她摘下榕樹頂端的樹葉;它可以成為她的足,帶她走上摸不著的雲端;它甚至可以成為她的座椅,她的秋千,她的雨傘,她的盾牌,她的武器。隻要牢畫想象的到的所有實物,它都能瞬間變化成形,為她所用;也可以瞬間撤迴,無影無蹤。如果注意力集中,她甚至可以調整它的質感,或硬或軟,或冷或熱。


    鍾楚豔和石潮隻見牢畫一會兒登高,一會兒摘樹葉,一會兒又拿著不知道什麽東西到處敲打,皆是一臉懵逼。


    “誰?”牢畫正忙得熱火朝天,忽然感覺到虛空有一陣扭曲,手心立即凝出一隻大手,張開對準了那扭曲處。緊接著,她就看見了黑無常範無救將頭從虛空裏伸了出來,一頭撞在了那張大手上。


    “咦?”黑無常奇怪的抬起頭看了看,接著整個人從虛空的缺口裏走出來,上上下下對著那大手摸了一遍。


    “這是什麽?”黑無常問。


    牢畫將大手收了迴來道:“我也不知道,正想去請教你們呢。你也沒見過嗎?”


    黑無常沉默了兩秒,剛準備說話,就看見被困住的鍾楚豔和石潮兩隻鬼背對著他,雖然腳底沾不著地,卻保持著蹲坑的姿勢背對著他,還抱著頭,就像被抓到了警局的肇事者,連臉都不敢露出來。


    “他們在幹什麽?”黑無常抓了這麽多鬼,什麽兇惡的、膽小的、懵逼的、怨恨的、不甘的、逃跑的應有盡有,就是沒見過蹲坑的。他走上前,卻發現自己被擋在了一堵牆無形的牆外麵,無法靠近。


    “啊!不要過來!牢畫,你不要把牆撤掉啊!求你了!”石潮大叫了起來,頭埋得更深了。


    “額,不好意思。我怕他們跑,給他們困住了。我這就撤掉。”牢畫壓根不理會石潮的叫喊,直接將那無形的監牢撤去。黑無常隻覺得麵前的桎梏一下子消失不見了,立刻拿出他的勾魂鎖,輕輕一套,那鎖鏈就將兩隻企圖逃走的鬼一下子給穿透了,像是串糖葫蘆一樣串了起來。兩鬼倒不見得多痛,隻是顯然不得動彈了,渾身都收到黑無常的控製,行動十分緩慢。


    黑無常控製了兩隻鬼後,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牢畫,說道:“你這力量十分奇怪,再用一遍我看看。”


    牢畫點了點頭,再次施展出自己的力量,將停放在廣場外圍停車場的一輛汽車舉了起來,然後又淩空製作了一個兩米高的停車位,將那汽車放了上去。從旁邊看來,那輛車就懸浮在半空中,十分詭異。


    “你瞧,我用體內的力量搭建出來的東西,隻要我不撤迴,它就會一直在,就像剛剛那個牢房一樣。”牢畫指了指那輛懸浮的車下方的位置。“我覺得,這有點像蓋房子一樣。”


    黑無常眼神更加古怪的看了牢畫一眼。


    “怎麽了?很奇怪嗎?”牢畫見黑無常的眼神奇怪,有些緊張的問道。


    “奇怪,非常奇怪。”黑無常皺著眉頭,分析道:“不論是地仙還是天仙,在成仙之前,都經曆過築基、開光、融合、心動、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洞虛、大乘、渡劫十二個階段。這個過程中,會經曆能夠禦劍飛行、靈魂不滅、改變樣貌、元神出竅、肉身不滅、縮地成寸等境界的變化。而你本身就比較特殊,十世怨魂怨氣的積攢實在太過強大,不好處理,上頭隻得給了你地仙的血脈,引你入正道。所以你的能力並不是按照正常的步驟來發展的。那些成仙之前的修真者能夠使用的能力我就不說了,你未必都能掌握。而你剛剛所使用的力量,很接近隔空禦物。隔空禦物是成仙後最基本的技能。可要是嚴格來說,你這一手,又和隔空禦物不太一樣,倒像是……”


    牢畫有些呆滯的看著黑無常,這是她認識黑無常以來聽見他說的最長的話,她一時也消化不了,不過大體的意思她明白了。不就是說她是個難搞的釘子戶,上頭沒辦法了才給她安排了這個工作,既沒有基層經驗又沒有理論知識,什麽技能都沒有,所以自己現在學會的這個本事人家看不懂,是吧?


    牢畫鬱悶了。這是她願意的麽?她也不想好吧?現在她不就很自覺的沒有再迴去給人家添麻煩了麽!這樣還要遭人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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