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就懷疑這孩子有問題,十八歲才分化的alpha還恰好是內嵌式腺體,哪有這麽湊巧的事。」


    「就是,他母親是個平庸的beta,生出來的孩子能好到哪去。」


    「吵來吵去的,送去檢測機構驗驗不就知道了,要真是beta,那二哥的股份...」


    「反正謝氏從沒有beta當家的道理。」


    「......」


    越來越多的質疑聲出現在謝氏,謝淮舟被送到腺體檢測機構要求重新檢測。


    等待結果的那二十分鍾,謝淮舟心如止水,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結果卻出人意料,在他體內檢測到alpha的信息素----龍舌蘭與薄荷的混合體,鬱長澤留在他體內的終身標記還沒被代謝掉,陰差陽錯的成了他的信息素。


    謝淮舟死死盯著手中的檢測報告,手指痙攣攥緊,將紙張攥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多可笑,他和鬱長澤分手了,卻要靠他的信息素維持alpha的身份。


    知道檢測結果,眾人神色各異,竊竊私語。


    「夠了!」坐在主位的老人重重一跺拐杖,大堂再次恢復安靜。


    他緩緩走向謝淮舟,一雙鷹眸銳利如箭直勾勾地盯著謝淮舟的眼睛。


    忽然,他高抬起手,拐杖重重砸在謝淮舟身上。


    實木做的龍頭拐,一棍子下去,謝淮舟半邊身子都麻了,從肩膀到鎖骨肉眼可見地紅腫,緩緩滲出血珠。


    緊接著又是一棍子,謝淮舟身形晃了晃,撐著牆壁踉蹌著站直,胸口悶痛不已,應該是肋骨斷了。


    「謝家的繼承人被一個私生子當條狗一樣耍得團團轉,整個家族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下一棍子抽在膝蓋上,謝淮舟摔倒在地,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爬起來。


    一棍接一棍如雨點般落下,直到謝淮舟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鮮血糊住他的眼睛,世界一片血紅。


    他聽見老人強勢地下令:「傷好後扔去歐洲,分公司沒有60%的利潤不許迴來。」


    他斷了三根肋骨,右腿骨裂,輕微腦震盪,淤青和紅腫不計其數。


    養傷的那段時間,他住在母親的別墅裏,每天看著窗外的太陽東升西落、雲捲雲舒,他以為自己的內心足夠平靜了,直到那天,聽見飛機劃破長空的聲音,白色的尾跡雲橫亙在天地,身體仿佛出現了不可癒合的斷層,四肢百骸劇痛難息。


    他揪著床單痛哭失聲。


    ...................


    (現實)


    遠在郊區的療養院,商洛推開病房。


    鬱長澤穿著病號服,四肢被束縛帶捆得嚴實,他了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空洞無神,嘴唇囁嚅著。


    商洛低下頭,耳朵幾乎貼到他唇邊才聽見他微弱的聲音。


    「哥哥,飛機票拚不起來了。」


    --------------------


    這個是謝總視角的迴憶哈,後麵會寫鬱狗視角的故事。


    迴憶裏有很多坑和「bug」,鬱狗視角都會填。


    但是有些話說出口就是傷害,不洗白鬱狗,他本質上還是個思維偏執陰鬱的瘋批。


    第50章


    《去旅行》第二期拍攝地點選在西藏,巍峨雪山,萬裏草場,駿馬奔騰而過。


    謝淮舟一下車就深吸了兩口清新空氣。


    拍攝點已經有嘉賓過來了,經過第一期的相處,眾人都很熟絡,見到謝淮舟熱情的招手。


    「謝哥,你快來,導演又不做人了。」


    謝淮舟提著行李箱走近,三組嘉賓裏隻有鬱長澤還沒到。


    謝淮舟唇角繃緊,從上次分別到現在,他沒收到任何有關鬱長澤的消息。


    褚子楠見到他神色有幾分不自然,打了聲招唿就走到一邊。


    一直等了十來分鍾,公路上才出現新的車影,攝製組聞風而動,四五個機位抓拍鬱大明星出場的鏡頭。


    鬱長澤今天的確打扮得出彩,亮片短袖、流蘇馬甲,一條黑色牛仔褲包裹著大長腿,右耳戴了一個花裏胡哨的耳墜,紅瑪瑙做成鳳尾,每片羽毛都鉗了一顆璀璨的彩鑽,兩邊掛了銀鈴,風一吹便叮噹作響。


    這樣繁複華麗的耳飾卻沒喧賓奪主,反襯得五官明艷旖麗,美艷絕倫。


    段雪哀嘆:「鬱哥還能不能給我們omega留條活路啊。」


    夏沐安慰她:「他也沒給beta和alpha留。」


    眾人在一旁感慨鬱長澤的神顏,隻有謝淮舟發現他瘦了,而且狀態不太好。


    這種感覺一直到鬱長澤站在他身邊時更加明顯,他聞到一股極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導演要求換上藏族服飾錄製,和之前一樣每組一個住所,不過這次沒有好壞之分,統一都是當地民居。


    民居很有異域風情,繁複華麗的裝潢,牆上掛著唐卡,主臥和客廳連在一起,隻有一張大通鋪,兩人的行李就放在床邊。


    鬱長澤進門後便開始換衣服,短袖下擺掀起,露出蒼白精瘦的腰腹。


    謝淮舟下意識看了眼攝像頭,亮著的,正在錄製。


    他皺了皺眉隨手拿起一張毯子擋上,再迴身鬱長澤已經換上服裝。


    謝淮舟很想問問他這幾天去哪了?身體是什麽情況?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時間,房間裏隻有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


    鬱長澤心裏很亂,他發病時並非沒有記憶的,他記得謝淮舟的眼淚和憤怒,恐懼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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