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暈眩之感讓她一陣噁心,轉眼間天旋地轉她便失去了意識。


    嚴聞頓時嚇了一跳,一把抱住浣溯溪奪門而出,口中喊著:「快來人,找大夫,找大夫,他娘的!人都死哪去了!」


    終於在一片慌亂中,有人風風火火的去喊大夫,這動靜也驚動了同在鹽場內的虎子。


    一聽是浣溯溪出了狀況,虎子也顧不上別的,跌跌撞撞的就趕了過來,見嚴聞抱著昏迷不醒的浣溯溪,立馬急道:「怎麽迴事!出什麽事了?!」


    嚴聞雙目通紅的說道:「她問我安的事,我和她說了些,原本還好好的人,突然就這樣了。」


    虎子一把揪住嚴聞的領子,厲聲道:「你不是說不讓我說,那你又在幹什麽!嚴聞,我警告你,我姐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絕饒不了你!」


    嚴聞卻全然不在意,反倒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對著虎子急道:「去,快去請王老,他知道的最多,快去!」


    虎子頓時神色一凜,明白了嚴聞的意思,恨恨的轉身去請人,沒走幾步腳步微頓,然後低頭和不知何時站在一旁的珊瑚擦肩而過。


    ....................


    王延錫四人在鹽場的議事廳坐著,一柱香前浣溯溪醒來,大夫也給檢查過身體,確認並無大礙,此刻人因為不適還在休息。


    「嚴聞,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何好端端的和我姐說安的事?不是你說的不能隨便說嗎?」虎子拍著桌子,憤憤的問道。


    嚴聞沒有搭理虎子,而是轉頭看向王延錫,問道:「王老,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不是你說溯溪問起來的話,可以說一些的嗎?」


    王延錫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才說道:「你們也知道,我關於這方麵的問題,皆是來自古籍記載,並未實際見過。」


    「先前我猜測,告知溯溪詳情可能會害了她,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我們不說,卻管不住所有人的嘴,溯溪早晚會發現異常。」


    「所以我才告知嚴聞,可以適當的告知一些真相,但決計不可說出安究竟是如何救的溯溪。」


    「這原本就是為了試探記載真假,現如今看來,這樣確實會對溯溪的身體造成影響,你們都切記,萬不可再在她麵前主動提及安,若實在不得已,也不可告訴她安是如何救得溯溪。」


    王延錫又囑託了幾句關於這事的嚴重性,幾人都紛紛點頭應允,隻有珊瑚從頭至尾不發一言,宛如一根木頭般坐在原地。


    沒一會兒消息傳到浣遠等人的耳中,一行人火速幹了過來,王延錫說明一二便要離開。


    他走時在珊瑚的身旁稍作停留,意味深長的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想溯溪看見雙親這般難受,也是心中難受吧。」


    珊瑚的身子微微一震,目光落在浣遠一行人的身上,那焦急的模樣即便不說話,也能從通紅的眼眸和顫抖的雙手中察覺一二。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浣溯溪和嚴聞的大婚之日便到了。


    這期間,浣溯溪不再問起關於安的事,就好像自那天後再度忘卻了一般,而其他人也很默契的沒有提及。


    內心糾結的珊瑚,隻能藉口躲避,盡量減少和浣溯溪的碰麵。


    可珊瑚畢竟是浣溯溪唯一的貼身侍女,所以出嫁當日她定是要在一旁貼身侍奉的。


    成親的日子是找人算了生辰八字選的黃道吉日,可偏偏不知怎的早上還是晴空萬裏的天氣,到了快迎親的時候,居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不過海邊的氣候時常變換莫測,大家倒是也早已習慣,隻是這雨勢是在太大,迎親之事便隻能等等,等雨勢小些再繼續。


    未成想這一等竟過了晌午也不見雨停,浣溯溪隻能無趣的待在自己的房中,她有勸過,實在不行便等明日也行。


    但是被母親數落了一番,說是成親的日子那是有講究的哪能隨意變更,態度絲毫不容動搖。


    浣溯溪倒是無所謂,畢竟她今日早早就被喊起來梳妝打扮,費時費力她也不想再來第二迴,再者她本就是和嚴聞走個過場,所以晚些就晚些吧。


    可說來也奇怪,她看著外頭的雨勢,卻莫名有種安心感。


    看向站在門口坐立難安的珊瑚,浣溯溪無奈道:「珊瑚,你怎的也這般耐不住,莫不是你還介懷我和嚴聞成親的事,請人做法降下這雨?」


    珊瑚心中思緒萬千,被浣溯溪這玩笑話一激心裏卻突然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說不定是安小姐在天有靈,不同意這婚事,這才降雨阻止。


    想著珊瑚不禁搖搖頭,暗嘲自己當真是瘋了,才會有這等想法。


    正現在自己思緒裏的珊瑚,卻突然聽聞浣溯溪突然抱怨了一句:「這茶水怎的這般鹹?我先前就奇怪,我這房裏怎的總放兩壺水,一壺尋常水,一壺卻是鹽水。」


    珊瑚看著浣溯溪拿著那壺鹽水抱怨,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說不定,即便她不說,也有別的方法能讓小姐記起來。


    第153章


    珊瑚一邊迴話一邊快步出了門:「這時小姐你吩咐的, 府裏的下人們也不過是照做,你怎麽自己都忘了?」


    看著珊瑚離開的背影, 浣溯溪歪了歪頭,疑惑道:「我吩咐的?」


    她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癖好,浣溯溪揭開蓋子,一臉的迷茫。


    沒一會兒,隨著腳步聲傳來,珊瑚再度出現在門口,浣溯溪問道:「你做什麽去了,走的這般匆忙,外頭還下著雨怎的不打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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