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若晚的專業岔開了一些話題。


    霍盛年又主動說了一些別的,他認為隱瞞了蘇若晚的情況。


    其實,他隱瞞了事情並不多,就兩個,他看得見卻欺騙蘇若晚看不見,另外,他是豪門霍家的貴公子。


    他跟她奶奶一樣,並沒有因為身為霍家的一份子而感到驕傲自豪,反而,因為這層身份而蒙羞。


    至於霍家門第複雜,他不是故意不跟蘇若晚說,而是蘇若晚在沒有見到人的情況下,跟她介紹再多,也無濟於事。


    蘇若晚腦子裏沒有形成具象臉譜,她也不知道他介紹的是誰。


    “好了,我想我能解釋的就暫且這麽多了,現在,吃點東西,咱們進行下一階段,答疑解惑,你有任何疑問,你提出來,我保證,沒有一句謊話。”


    “如果暫且不能告訴你的,我會直接告訴你,以後再跟你說,行嗎?”


    “行。”蘇若晚點頭。


    霍盛年把所有坦誠過後,蘇若晚胃口也打開了。


    兩人吃了不少東西,九分飽後,蘇若晚滿足的摸了摸肚子,“莫律師很懂吃啊,他介紹的這家餐廳,這些小吃點心什麽的,都好好吃。”


    “喜歡啊?那一會兒,咱們也辦張會員卡,以後經常帶你來。”


    “那不行,太遠了。”蘇若晚搖頭拒絕。


    “沒事,隻要你想吃,就不怕遠。”


    “……”


    蘇若晚朝他看過去,霍盛年來不及收迴去的眼神裏,蘇若晚竟然瞄到了一絲他對她的寵溺。


    是她想的那樣嗎?


    應該不是吧?


    可是,如果不是的話,有些邏輯就解釋不通。


    之前,她是真的以為霍盛年一開始眼睛看不見,他長得那麽好看,第一眼,她就覺得自己的長相配不上他的高顏值。


    乃至於到了後來,她偶爾會提心吊膽的想,他以後要是複明了,看見了,發現跟他領證的老婆其實長得這麽醜,他會不會後悔?


    然,事實卻是,領證前,他就看見她長什麽樣。


    他非但沒嫌她醜,他剛還說,她長得很順眼。


    帥哥不都喜歡美女嗎?


    難道,醜男才喜歡美女不成?


    不應該啊。


    “在想什麽?”霍盛年輕聲問道。


    蘇若晚搖頭,臉蛋滾燙的把頭低下去,“沒想什麽。”


    不敢想,還是不敢想。


    “那……想問什麽?”


    他說過要答疑解惑。


    自然是說到做到。


    “你的車禍,能說嗎?”蘇若晚看著他,提出了自己心裏的第一個疑惑。


    問完,蘇若晚就有點後悔了,因為霍盛年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深深變化著。


    他的肌肉也變得緊繃起來。


    蘇若晚知道她或許不該問,可她就是想知道,再說,霍盛年自己說的,他要給她答疑解惑,他要是實在不能說,他會直言告知。


    她之所以第一個疑惑問的是這個問題,那也是因為霍盛年剛才說的,他說,讓她安安心心在他身邊當他的霍太太,還說他會保護她。


    她要是沒有理解錯的話,他沒說出口的那句話是:帝都潛藏著危險。


    否則,何來保護之說?


    同理,如果帝都潛藏危險,那他的那場車禍,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就有待查證了。


    “能說,你想知道什麽?車禍的細節嗎?”


    “不是。”蘇若晚否認,“你那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


    車禍的細節有什麽好說的,外人眼裏的車禍,都是殘忍的,令人感到不適的畫麵。


    沒有人會蠢的去問當事人的細節,又不是警察,為了破案。


    霍盛年嘴角微揚,跟聰明人聊天,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就是,不用說太多,聰明人一聽就懂了,壞處就是,他故意給出錯誤的引導,聰明人也不會被他帶偏。


    蘇若晚就是這樣一個聰明人。


    “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隻能是意外。”霍盛年說。


    蘇若晚聽懂了。


    古人雲,一入宮門深似海。


    擱他們現在,豪門也是一樣,風雲譎詭,變幻莫測。


    有人為了所謂的富貴,嫁進豪門,葬送了一生的幸福。


    有人為了進豪門,甚至將自己變得麵目全非。


    外麵的人都如此,何況是置身在豪門裏麵的當事人?


    從小就開始跟人明爭暗鬥的,身心還能健康嘛?


    “那你在帝都,交往過女朋友嗎?有幾個前女友?”蘇若晚不再糾結過去那場讓霍盛年眼瞎的車禍,又問了一個關於他私人情感的疑惑。


    在她看來,霍盛年長這麽好看,加上他年紀擺在這裏,一個快三十歲的成年男人,他的感情世界,不可能還是空白的。


    霍盛年看著她,眼神深邃且複雜。


    他原以為她第一個疑惑就會問他這個,結果,她沒有,她問的是有關車禍的問題。


    車禍,他隻是簡單跟她說了句,她就不再追問車禍細節了,他原本想著,她不會問他感情相關的問題,結果,她又問了。


    他老婆的這個腦迴路啊,縱然是他,也是摸不清楚的。


    “怎麽?這個問題不好迴答嗎?很簡單啊,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蘇若晚嘟著嘴,有點微微的不快。


    這有什麽不好說的呢?


    有前任很正常嘛,她又不會吃醋。


    她隻是想更多的了解他。


    “好像是這樣,但是,迴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有個疑惑。”


    “你說。”


    “你認可少數服從多數嗎?”


    “大部分的時候還是認可的。”


    “嗯,如果你認可這個,那我就有一個前任,如果你不認可這個,那我就沒有。”


    “???”


    好奇怪,這麽簡單的一個問題,擱他這兒,怎麽變得這麽複雜呢?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居然還要分前提?


    蘇若晚不想弄得那麽複雜,幹脆就認可他有一個前任好了。


    她有一個謝清輝,他也有一個前任,這樣,他們倆都有一個前任,起點就是公平的。


    “那你的前任是誰?叫什麽名字?這些能說嗎?”


    如果他前任也在帝都的話,說不定會有碰麵的機會。


    “傅明月,我現在的小嬸。”


    “噗——”


    蘇若晚端著豆漿喝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聽到霍盛年給出的迴答,蘇若晚失控的將那些豆漿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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