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周慶帶著季珠兒離開將軍府外頭的胡同,又拐入了距離不算近的另一道,正當季珠兒沒耐心走的時候,麵前一棟矮小的屋子前麵出現一輛馬車。


    周慶指著那馬車笑道:“姑娘,到了,這便是我的馬車,我送你出城吧。”


    季珠兒心裏覺得古怪,問道:“這屋子就是你住的地方?”


    周慶含笑點頭:“是啊。”


    她奇怪地看著他:“你住這麽破的房子,怎麽還會有錢買馬車?難不成,你就是靠此營生的?”


    周慶無奈地笑了笑,道:“以前我也是貴家公子,隻是我母親嗜賭如命,把家產給敗光了,所以才變賣了原本的地產。這馬車還是我當貴家公子的時候有的,跟了我許多年,沒舍得賣。”


    季珠兒聽罷,難掩惻隱之心,道:“攤上一個這樣的母親,真是可憐。你放心,今日你送我迴家,當時候我定會給你銀子的。”


    周慶笑著搖搖頭:“我還不至於要你一個小輩接濟我。快上車吧。”


    季珠兒點頭,一步跨上馬車。


    景煜從將軍府出來,找了兩圈也沒見著人影,最後花錢讓幾個乞丐給他打探了,不多會兒,便有乞丐過來迴道:“季姑娘跟一高瘦男子出城了。”


    景煜“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既然出城了,那就算了吧,他也懶得追。


    他正要迴將軍府去,那乞丐又道:“我見那瘦高男子不像好人,前段日子,他幾乎日日都在將軍府外頭徘徊,該有大半年了。”


    景煜頓下腳步,迴頭問他:“你可知道那人是誰?為何要日日在將軍府外頭徘徊?”


    乞丐搖頭:“不清楚。”


    景煜遲疑片刻,便沒再多問什麽了,打發他離開後,便迴去牽了馬,也往出城的方向追了過去。


    景家京城外的宅子距京城並不算遠,季珠兒腿腳麻利,就算她徒步,也兩個時辰便可到。如今她見周慶駕著馬車跑了許久也沒到,早就開始著急了,掀開車簾問道:“你認識路嗎?不認識讓我來吧!”


    周慶似乎沒聽見她的話,架著馬車繼續往前麵走。


    季珠兒看著周遭如此荒涼,壓根就不是大路,越發覺得不對勁,她厲聲道:“你給我停下來!”


    周慶背對著季珠兒,嘴角微微上揚,反而將馬車駕的更快了。


    季珠兒瞧不見他的臉色,也看不見他上揚的嘴角,但心裏也知不好,細思片刻,突然跨出車勒住周慶的脖子,冷冷說道:“再不停下,我殺了你!”


    周慶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並不弱,一慌神,手中的韁繩也跟著勒緊,那馬受了驚,不管不顧地往旁邊密林裏衝進去。


    季珠兒暗道不好,慌張跳下馬車,周慶情急之下伸手抱住她,二人一同墜落在滿是碎石的林中,抱在一起滾了幾圈才停下。


    季珠兒一腳踹開周慶,罵道:“醃玩意兒,還想占你姑奶奶便宜?!你姑奶奶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說著,季珠兒隨手抱起一塊人頭大的石頭,作勢要往周慶腦袋上砸去。


    周慶慌張抱著腦袋,叫喊求饒:“季姑娘饒命啊,我……我對你沒有壞心……”


    季珠兒冷哼道:“你把我帶到這裏來還說沒有壞心?這根本就不是我迴家的路!”


    周慶委屈道:“這是一條近路啊,我怎麽敢騙你?再說就我這樣子……我騙得到你嗎?你看看我這幅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你一腳就把我踹的動躺不得,我的腰都要被你踹斷了……”


    季珠兒有些遲疑,她沒走過小路,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周慶見機,繼續求饒道:“姑奶奶,是真的……而且大黎律法如此嚴苛,你若是殺了我,你也得償命的。我這條破命換你的命,不值得啊。乖,放下石頭,咱們去把馬車找迴來,我繼續送你迴家。”


    季珠兒想著反正他這麽弱,也打不過她,而且殺人她也不敢,她方才也就是情急之下嚇唬嚇唬她。


    她便扔了石塊,恐嚇道:“好吧,但你若再敢不聽我的話,我還要揍你!”


    “行,行,一定。”周慶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跟在季珠兒身後。


    季珠兒走在前頭,專心致誌地追著痕跡去找跑掉的馬車,而身後的周慶,目光中卻閃過一絲陰毒。


    “在那邊!”季珠兒瞧見了前麵不遠處的馬,它似乎便往那邊跑便道,“那不是你的馬嗎?它應該聽你的話吧,你快叫它迴來!”


    說完也沒聽見周慶做聲,季珠兒擰著眉頭,迴頭罵道:“你幹……”


    她話還沒說完,冷不丁地看見周慶就站在她身後,嚇了一跳,“你幹什麽離我這麽近!想死啊!”


    “嘿嘿,你走累了吧,看看你,滿頭都是汗,來,擦擦汗。”周慶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方帕子,作勢要給季珠兒擦汗。


    季珠兒嫌棄地看著他手裏的帕子,正要說不用了,周慶卻突然將帕子按到她的臉上,死死捂著她的口鼻。


    季珠兒抓住他的胳膊,本想掙脫開,但一股刺鼻的味道突然襲來,她先是覺得辣,辣的眼淚都流下來了,接著便覺得一陣昏沉,她的手腳也頓時沒了力氣,軟軟地向後倒去。


    季珠兒意識倒還清明,瞪著周慶,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你對我用了什麽?!”


    但因為她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沒有,她的虛張聲勢也毫無威力,甚至叫周慶更覺興奮。


    之前被安歌和柳平樂聯手從柳家趕出來,他的豪門嫡子夢破碎了,姨母也不再接濟他們,他跟著母親過了幾日食不果腹的日子,還差點兒凍死街頭。


    後來,一個雨夜,他得了風寒,病的模模糊糊的時候,聽見母親在他身邊絮絮叨叨地說話:“如今你這樣子,也就是個累贅,如果沒了你,我這樣貌找個家境普通些的還能嫁出去,後半輩子不求怎麽樣,起碼不會像這樣吃不飽穿不暖。”


    “如今我也沒錢給你治病了,你姨夫姨母也不再接濟我了。”


    “娘把你生出來,你就欠了娘一條命,如今娘知道你沒本事,也不要你還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於是,疼了他二十年的母親,終是過不去窮這個坎,與他斷絕了關係。


    他命大沒死掉,清醒過來的時候,全京城都在談論安歌和景瀾的婚事。


    他想起了那個隻見過數麵的溫柔


    姑娘,他想為什麽與她一同生活在溫暖的將軍府的人不是他?為什麽不能是他?


    後來,將軍外出打仗,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便過去日日夜夜守在將軍府外頭,打算尋著機會與安歌再續前緣。


    打仗嘛,戲文裏都說,三五年迴不來,而且還十分容易一去不還。


    新婚少妻,孤苦寂寞……周慶自認為自己長相可以,他自以為自己十分有可能再續前緣,成為將軍府的新主人。


    隻是沒料想,安歌卻被接進宮了,這麽久再也沒迴來過。後來京城裏又有流言蜚語,說皇帝糟蹋人妻,這個人妻,便是安歌……


    一聽見這個,周慶對安歌什麽旖旎想法都沒了,他哪有膽子去和皇帝看上的人有什麽啊!


    可同時,他發現了另一個機會,那就是季珠兒……他經常看見季珠兒出入將軍府,也發現將軍府的下人們對她十分尊敬,所以他就猜測季珠兒一定十分非俗。


    直到前不久,他親耳聽見將軍府的老管家稱唿季珠兒為“表姑娘”。


    宰相門前七品官呢,景家的表親,那還得了?閉著眼想,她也夠他這輩子過踏實日子了。


    但他也有一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目前這身份肯定配不上季珠兒,所以,他便去買了藥,設了這個局,想著占了季珠兒的清白,季珠兒便非他不嫁了,他後半輩子也就無憂無慮了。


    “別怕,哥哥疼你,很快的。”周慶一想到未來的日子,激動地手都在抖,他顫巍巍地解開季珠兒的衣裳,俯身壓了上去,一點兒一點兒觸碰她的身體……


    季珠兒心裏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惡心,她恨不得把麵前這惡心的男人碎屍萬段,可奈何身體卻不能動彈。


    這一瞬間她連死的衝動都有了……


    就在她絕望之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周慶下意識地迴過頭,便看見一少年策馬而來,手裏舉著一把小孩子才喜歡玩的彈弓,朝著他的方向舉了起來。


    這武器看著就不讓人害怕,小孩子玩的東西能有多大的威力呢,周慶甚至都沒躲的意識。


    可是下一瞬,他隻見一個黑點衝著自己飛來,緊接著右眼一熱,錐心的疼痛頓時從右眼傳到整個腦袋,周慶慘叫一聲,捂著右眼直打滾。


    景煜勒住馬,跳下來見季珠兒衣衫不整,臉色一黑,怒喝道:“你對她做了什麽?!”


    周慶還抱著右眼哭喊,景煜已經失去耐心,舉起彈弓又要射。


    周慶察覺到他的動作,再也不敢小瞧這小少年了,連忙磕頭求饒道:“少俠,我什麽都沒做,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呢,你不信你可以自己檢查一下,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啊……少俠饒命啊,饒命啊……”


    “都這樣了你還說你什麽都沒做?!”景煜看著他也是一樣的衣衫不整,甚至某些醃之處還露了出來,他冷冷一笑,道,“好,我不殺你,我景家軍斷不會不顧律法濫殺人性命,不過你企圖玷汙女子清白,我也不會輕饒你!”


    景煜再次舉起彈弓,瞄準周慶腹部之下,“砰”的一聲,那處鮮血直湧。


    旋即,便是周慶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他的那裏……斷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深宮報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亂步非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亂步非魚並收藏深宮報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