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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歌很快就醒來了,兩位太醫令一致認為,是北方氣候幹燥,到了冬日更甚,而安歌出生南方,不適應京城冬日的氣候,所以才會燥到流鼻血。至於昏迷,說是因為近日太過操勞,多休息就會好。


    景瀾叫人送走了那些太醫,又讓寧九把安歌請到了會客廳。


    安歌以為是景瀾有事要吩咐,就過去了,結果進去才發現,一屋子裏站得都是男人。


    景瀾、袁起祿、許其、蘇易安、南山、雨甘霖……還有那個粉雕玉琢的炎皇子。


    不僅是男人,而且都是好看的男人,或威猛或俊秀,或成熟或天真,各色各樣,應有盡有……


    眼珠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到景瀾臉上,她興奮道:“景將軍,我又有了一個新主意……”


    “你給我閉嘴!”景瀾沉聲打斷了她,坐到黃梨木椅子上,對一屋子的人道:“你們要見的安歌在這兒了,有什麽話說吧。”


    炎皇子到底還是個孩子,沒有看出景瀾的氣怒,笑著跑到安歌麵前,昂頭望向她道:“你就是安歌姐姐嗎?母後說上次你用我的名義給洪澇的地方捐了銀子,給我賺足了民心,我母後特意讓我來謝謝你。”


    說罷,陪他一起來的小太監就趕緊把皇後賞賜給安歌的一盒珠寶拿了過來。


    安歌接了,忙要行禮謝恩,炎皇子像大人一般地擺擺手免了她的禮,又望著她道:“姐姐,沒想到你不僅聰慧,樣貌也如此好看,我母後說等我十五歲就給我娶妃子,你再等我九年好不好……”


    安歌笑了笑,她自然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剛想玩笑著迴應他,景瀾就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他身後,直接把他抱起來塞到了那個小太監的懷中,又捏著他的臉道:“等你長大她就老了,你到時候可以選別的好看又年輕的女人。她就算了。”


    景瀾是皇帝麵前的常客,一來二去也和殷炎很熟悉,殷炎早就把他當大哥哥看待了,所以此時並不覺得他失禮,也沒有看出他眼神中暗含的警告。


    殷炎天真又純淨的眼珠子從安歌身上轉到景瀾身上,還想繼續爭辯,景瀾卻冷冷地對他身後的小太監道:“既然差事已經完成了,快把炎皇子送迴宮吧。”


    那小太監可是看出景瀾在生氣的,渾身一陣寒意,忙不迭地把炎皇子抱走了。


    他們走後,雨甘霖見旁人不說話,自己就走到安歌麵前,道:“安姑娘,奴是寧妃娘娘派出來的,寧妃娘娘知道袁大人與您在一起,叫奴來問問袁大人近日如何。”


    雨甘霖說完,又望了望袁起祿,見他一如既往的身強體壯,知道他過得不錯,就笑道:“如今見了袁大人,奴也不打擾安姑娘和將軍了,先行告退。”


    景瀾點點頭,雨甘霖便也走了。


    然後是南山,南山害怕的不敢開口,景瀾索性看向他道:“安歌近日身子不好,要休養一陣子,邸報暫停一段時間,你走吧。”


    南山早就想走了,覺得在這一群身份高貴的人之間實在是不自在,現在終於得了準命,趕緊轉身欲走,安歌卻道:“哎你等等,誰說邸報要暫停的……”


    “我說停就停。


    ”景瀾冷笑一聲看向她,“你不聽我的?”


    ……安歌十分無語。


    她敢嗎?《京報》目前的狀況還不成熟,離了景瀾根本活不下去。


    想到這裏安歌隻好閉上嘴聽他的。在邸報府要處處受製於劉詠絮,在這裏要處處受製於景瀾,看來在別人手底下打工都不自在。


    哼,等《京報》穩了,她一定踹了景瀾,自己當老板!


    景瀾卻不知道自己在安歌心裏的位置已經這麽岌岌可危了,他看向會客廳裏剩下的這幾個人,眸色更深了些。


    走掉的那三個,都對安歌沒什麽想法,就算有想法也做不成啥,景瀾還不是特別在意,剩下的這三個,才是難纏的角色。


    望了一圈,景瀾打算從看起來最容易突破的下手:“許大人,安歌就在這兒,你問問她願意跟你走麽?”


    許其還沒有開口,安歌就慌忙擺手拒絕道:“許大人,我已經與你說過很多次,我與你的婚約不作數的,那就是我爹隨口的一個玩笑。”


    就算不是玩笑,她也得想辦法給退了啊,柳平樂現在一心撲在許其身上,她怎麽也不可能和好友看上的男人糾纏。


    許其似乎還有話想爭辯,但看著安歌驚慌又疏遠的眼神,也隻好將話咽了下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景瀾,又對安歌道:“既然如此,日後許某自不會再打攪安姑娘,隻是安姑娘與景將軍走這麽近,傳出去到底也是有損安姑娘的聲譽。”


    安歌想的是自己和景瀾走的哪裏近了,不過就是合作罷了。


    景瀾卻已經默認了這個事實,淡然地對許其道:“哦?京城裏還有人敢說我的閑話?明日我便派人出去查查,查到的話,哼。”


    他不用刻意做出一副兇狠蠻橫的樣子,隻語氣平淡地說出這些話,就已經叫人心底生寒。


    許其瞪了他好久,最終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野蠻!囂張!狂妄!身為讀書人,許其覺得自己跟他吵都是侮辱孔聖人。


    於是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許某就先告辭了。”


    說完,扭頭就走。


    剩下兩個……袁起祿是暫時趕不走的牛皮糖,那就蘇易安吧。


    景瀾又看向蘇易安:“安歌沒事了,你也滾吧。”


    蘇易安還有些擔心安歌,深深地望了安歌一眼,安歌對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了。


    蘇易安不敢和景瀾爭辯什麽,對於安歌,反正他以後有的是機會。於是也走了。


    至於袁起祿,景瀾沒打算搭理他,起身對安歌道:“你,和我去書房。”


    安歌正好之前想到的一個新的提升邸報銷量的點子要和景瀾商量,就要與他一起去,袁起祿卻伸手一把拉住她,道:“別去!”


    安歌不解地望向他:“怎麽了?你有什麽事嗎?”


    袁起祿咬牙看了看景瀾,雖然他早就知道景瀾對安歌有想法,但他今日這番做派,太過了,儼然已經對安歌勢在必得了,他能放心叫他們倆單獨談事嗎?


    可袁起祿又編不出理由,安歌拿開他的手,笑道:“不礙事,他又不會吃了我


    ,我們就談談邸報的事。”


    寧九也上前攔著袁起祿道:“就是,你快別耽擱姑娘的正事了。”然後拉著他把他糊弄走了。


    安歌跟著景瀾進了書房,二人坐下,安歌眼中閃著光芒開口道:“將軍,我又想到個點子,可以再提高銷量!”


    “大夫都說你近日太過操勞,你就歇歇吧。”


    景瀾語氣中聽得出明顯的怒意,安歌愣了會兒,不解道:“我最近惹你了麽?你對我板著個臉是為什麽?將軍,咱們有話能直說麽?”


    “好,直說。”景瀾越來越氣,本是坐著的,此時怒然起身,指著她道,“全京城和你有關係的男人從皇宮排到長城!你看看你一暈多少人跑來將軍府關心你?你他娘的我就沒見過你這種狐狸精!”


    安歌半張著嘴怔楞片刻,緊接著眼眶就蓄滿了淚水,麵對這種直白的辱罵,心頭的火止不住的往上躥,她想都不想就抬手重重地給了景瀾一巴掌,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硯台筆台書一股腦全往景瀾身上砸去。


    景瀾抬手擋著臉,還是被墨潑了一身,頓時狼狽不堪。


    安歌發泄完了迴過神來,又驚覺自己打了全大黎最後權勢的男人之一,一時間比氣憤更甚的是害怕,怕景瀾等下要把她拖出去砍腦袋,於是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景瀾怔怔地望著她滿臉的淚水,方才的惱怒頃刻間煙消雲散,反倒又覺得……心疼。


    還有他不明白的是……被打被砸的是自己,他一下都沒還手,這女人怎麽哭得好像他打了她一樣?


    景瀾看她哭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停,無奈歎了口氣,隻好過去哄她:“你別哭了,我都不知道你哭什麽,我不就罵你一句嗎,你看你把我打成這樣,我都沒哭。”


    安歌淚眼朦朧地望向他:“打一巴掌疼一會兒就沒事了,你沒聽過有句話叫惡語傷人六月寒嗎,你罵我一句,我得心寒大半年!”


    ……還有這個道理?


    景瀾無奈道:“那我……那我以後不罵你了,其實我本來也沒想罵你,我就是想……想跟你講道理來著,但你也知道我讀書少,不會說話,所以說錯話了。”


    景瀾這個說的倒是真的,軍隊裏大部分都是糙漢子,說話直來直去,罵人的話也是張口就來,所以迴了京城後,景瀾不願與旁人來往,也是怕自己平時與朋友之間的相處習慣太粗暴直接,京城裏那些養尊處優的官員們接受不了。


    現在身份不同,注意的地方也多,景瀾平時已經很克製了,說話之前都思考好幾遍。剛才那實在是被氣得沒辦法了。


    安歌見他道歉,吸了吸鼻子,立馬止住了眼淚,無辜道:“我就一個弱女子,你欺負我,實在不像話。”


    弱女子?景瀾挨過一巴掌的側臉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門口,方才聽見動靜的丫鬟婆子悄咪咪地往屋子裏看了一眼,見景瀾一身狼狽,又趕緊縮迴了腦袋。


    上次在常塗之府上看見常塗之怕媳婦的婆子,現在又看見景瀾這麽狼狽還得哄安歌,不由歎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原來常大人怕媳婦是從咱們將軍這裏學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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