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小隊趕迴刺史府中的時候,紅沁已經收殮,這個為主獻身的剛烈少女得到了大家的尊敬和痛心。


    那年在查看完紅沁的屍體之後,神色一動,轉頭看向兩眼紅腫的綠筠,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輕聲問她:“妹妹已經是全魂了?”


    綠筠點點頭,進而哽咽著解釋:“紅沁妹妹是我殘魂,吾兄將她尋來本想補全我的魂魄,但我看其年幼,隻願認其為妹,不願殺之,我兄隻能答應,但不想今日她竟因救我而去!”


    那年點點頭,帶著奇怪地問:“我好奇的是,不是隻有親手殺死的殘魂才能被主魂吸收嗎?你為什麽能吸引紅沁的殘魂呢?”


    綠筠愕然了,她剛才根本就沒有心思思考這個問題。


    龍騰小隊也反應過來了,這確實不符合他們之前聽說的規律啊。


    郭維歎息一聲,出聲猜測:“是不是由於殺其之人是山外來客的原因?也隻有你們的魂魄不受這裏的限製。”


    那年他們想了想,也許隻有這個解釋。


    那年再起身,和夥伴們一起查看那名山外之人,此人依然被釘在牆壁之上,無人願將他放下來。


    那年再次查看了此人,搖了搖頭,說:“魂魄已散,四周也沒有,比被‘往生咒’念過的還幹淨,看來我們在這裏死亡的話依然會被天地吸收走魂魄,至於會不會轉生,就不得而知了。”


    郭維再問:“此人遺骸如何處置?”


    那年歎口氣:“燒了吧,來於天地,自然要歸於天地,不管他從何而來,依然為天地所化。”


    太史慈上前將其長槍取下,甚至嫌惡地立刻到一邊去清洗長槍,而李木豪上前衝著此人吐了口吐沫,才伸手一把將其輕輕拎起,帶往前院交給護衛處理,當然也會解釋此人為竊賊,不會說其為山外之人。


    眾人緊急召開會議,太史慈和郭維都是龍騰小隊的義兄,此時就不做隱瞞了,那年把他們赴會的原因解釋了一下,再將聽到了消息描述了一遍。


    郭維和太史慈這才知道龍騰小隊竟然麵臨追殺,而欲劫持綠筠之人竟然還牽扯到糜家和陶謙,待聽說陶謙將要對糜家動手,郭維動容了,喃喃道:“陶公一向名聲甚佳,怎可行如此不義之舉?”


    那年介紹完一抱拳:“迴來路人我們已經商議決定,管理一方我們不如慶之兄,行軍打仗我們比不過子義兄,而我們的長處在於敵後潛伏、刺殺和營救,所以我們計劃立刻出發去下邳,一定要將糜竺等人救出,至於北海一應事務,就交於慶之兄和子義兄了,二位兄長以為如何?”


    二人本有心拒絕此等重任,畢竟二人來日尚短,很難服眾,但一想龍騰小隊如果去了下邳,這裏也確實沒有可以信賴的人了,二人這才承諾了下來,保證在龍騰小隊不在時,守好他們的根據地,一定不負所托。


    龍騰小隊即刻出發,他們還拿上了綠筠的信物,那年的糜氏腰牌也沒有落下,以備和糜家其他人溝通。


    走到途中,他們就從逃難的人流中得到消息,下邳的巨變已經發生,陶謙聲稱糜家私通反賊,竟然將糜家抄家!


    糜竺、糜芳等糜家主要人物,均被收入監牢!


    龍騰小隊立刻加速前進,臨近下邳,他們竟然見到大路上望不到盡頭的軍隊,正在向北進發,龍騰小隊慌忙讓到一邊,然後向旁邊的茶館老板打聽。


    老板一臉詫異:“客官沒有聽說嗎?聽聞北麵的北海郡孔融大人被奸人所害,現在是他的幼子繼位,但那個小孩子有什麽能耐,青州的政事被一些外來者把控,這些人任人唯親、狂征暴斂,弄得北海民不聊生!”


    那年和李木豪詫異地對視了一眼,他們“狂征暴斂”?確定說的是他們嗎?


    茶館老板繼續說:“咱們這邊的陶大人看不下去了,準備發兵驅逐奸佞,他已經任命臧霸將軍主統帥,陳登陳大人為軍師,帶領六萬兵馬,要征討北海。”


    然後他一指牆上,那上麵貼有一張昭告書,上麵有一行大字“除奸佞,複聖統,繼融遺誌!”下麵的小字不少,那年他們無心去細看,隻是明白了,這奸佞小人說的肯定是他們!


    李木豪好奇地問:“北海聽說也有一位猛將,叫太史慈,還有一位軍師郭維很聰明,而且北海新勝了黃巾軍,士氣正盛,咱們下邳能攻下來嗎?”


    茶館老板嗤笑:“太史慈?隻善射爾!郭維更是沒有聽說過,想來就是奸佞小人任人唯親的結果,我有上將臧霸將軍,威猛無敵!還有智計無雙的陳登軍帥,北海小人手到擒來爾!”


    “不過……”茶館老板遲疑了一下又說:“不過主公體恤民情,深恐北海窮兇極惡的反撲造成大的傷亡,已經決定號召群雄,共同發兵,聽聞已經命人去平原了,上次平原發兵救援,卻被那幾名奸佞小人中傷是襲融的主謀,令平原玄德公十分惱怒,這次想來一定會響應主公號召,一並發兵,兩方協作,一定能鏟除那幾個奸佞小人,還北海清明!”


    眾人一驚,陶謙邀請劉備共同發兵進攻北海?想來上次讓劉備損兵折將也沒能討到好處,這次一聽陶謙主動邀請,一定會高興地跳起來吧?兩麵受敵,太史慈和郭維麵臨的壓力太大了,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抗住?


    那年等人無心再問了,匆匆致謝後離開。


    他們在識海中交流了片刻,決定信任郭維和太史慈,有此二人在,北海不可能輕易丟掉,龍騰小隊要做的事情是盡快救出糜竺等人,如果還能在後方給陶謙兵添添亂就更好了,比如說挾持陶謙!


    不過他們也歎息,北海目前兵力還是匱乏,人才也遠遠不足,武隻有太史慈一人,文也隻有郭維值得信賴,如果再給他們時間,他們大力發展民生、招兵買馬,再訓練精兵,同時再挖幾個人才過來,北海才能真正的雄起。


    說起最後一點挖掘人才,誰能比他們外來人員更有發言權,現在依然有很多名將、謀士默默無聞,還沒有得到大放異彩的機遇和平台,隻要他們有時間去挖掘,一定能給他們北海增加不少人才,比如說諸葛亮、趙雲、甘寧、黃忠等人,還有此時依然在呂布手底下的張遼、陳宮。


    那年最後又補充:“說到發展民生,其實眼前就有一個人才!”


    此時他們已經到達了人煙稀少之處,所以都放開了聲音,總是識海傳音,敖慶又說他們虐待兒童了。


    李木豪好奇地問:“誰啊?”


    那年微微一笑:“敵人的隨軍謀士——陳登!”見眾人都好奇,甚至包括了九畝,那年解釋到:“陳登謀略不錯,能領兵也能守城,但他最大的成就,就是在徐州大力發展農耕和水利,成績斐然,這樣的人才,可能才是我們急缺的!”


    李木豪一拍大腿:“得了,剛好他現在隨軍,我們就找機會把他拿下,到時不由他不降!”


    九畝補充:“現在的人都往往顧及家庭,如果我們在下邳順便把陳登的家人一並送入糜家的話,這樣不由陳登不降!”


    青瞳和紅雲汗顏,田九畝原本多麽可愛的小朋友啊,跟那年和李木豪接觸太久了,竟然也變得這麽腹黑。


    不過她們也感覺這個計策可行,陶謙從目前看來根本就不是明主,陳登還是換換平台比較好。


    下邳城內,此時已經星光滿天,但新被關押進大牢的數人則無心睡眠。


    糜竺和糜芳相鄰關押,雖然相互看不見,但兄弟倆還能聊上幾句,此時糜芳在牢房內左右徘徊,依然在抱怨他大哥為什麽要把小妹送往北海,因此招此大禍!


    而糜竺則安穩地坐在草席之上,看氣度就像坐在奢華的大殿之中,他不想再與弟弟爭辯,他隻是淡淡一笑:“謙此等倒行逆施之舉,必招反噬!吾觀天像,糜家自當大興,此間種種,小風波耳!”


    糜芳氣得差點破口大罵,當然隔壁說話之人即是他哥哥,也是糜家家主,罵是不能罵的,這與禮不合,但在腹中詆毀一番那是必不可少的。


    現在性命都要沒有了,還談何大興?


    他接著發問:“那幾個山外之人有何特別之處?值得兄長如此看重,甚至願意賭上全部的身家性命?”


    糜竺繼續微笑著迴答:“人之龍鳳,天籟垂青!氣運一說,你不是一直不信嗎?又為何再次發問?”


    糜芳都快捶胸頓足了,他憤憤然地嚷到:“隻有一麵之緣,你就確信他們有大氣運?誰能相信?與之交好就有順勢之便?真有此氣運就不會有此之禍了!你已經老眼昏花,如果此間事了,我定彈劾你家主一職!”


    糜竺幹脆不理他了,他閉上了眼睛,堅信此次不會是他們糜家傾沒之時。


    糜芳還想開口,突然牢門一響,幾個高矮不同的黑影走了進來,直奔糜氏兄弟的牢房。


    糜芳一驚,忙扒到柵欄前仔細分辨,借著牢內燈火昏暗的光線,他認出為首那個幹瘦之人,不正是貪婪的牢頭嗎?


    但此時牢頭一臉緊張,而他身邊之人都穿著衙役的製服,特別是牢頭身側一人,膀大腰圓、十分魁梧。


    難道這是要把我們拉出去問斬?哪有深更半夜殺人的?這是要悄悄地行刑?以防有人劫獄?不由糜芳不這麽想,普通衙役地位高不過牢頭,能讓牢頭緊張之人,還穿著衙役製服的,除了劊子手還能有誰?


    劊子手和牢頭走到糜竺的牢房前,還沒有開口,旁邊房間的糜芳先叫了起來:“大人!大人!難道這就要問斬我等?求大人給刺史大人托言,糜家願獻上全部身家,隻求放過我等的性命!而且大人看上的碧玉獅子,隻要我們能脫身,我等一定雙手奉上!”


    牢頭還沒有開口,那個身材最魁梧的劊子手則陰森森地開口了:“沒錯,我們正是要拉你們出去砍頭的,別再想著行賄,晚了!你們還有什麽遺言嗎?再不說可就沒有機會了!”


    糜芳大驚,突然舌頭打結、目瞪口呆,一下子不知道如何開口。


    而糜竺卻哈哈一笑:“陶謙真敢殺了我們?他就不怕徐州百姓不答應?就不怕我糜氏上萬仆役轉變成死士?陶謙不過覬覦糜氏家產罷了,萬不敢冒大下之大不韙殘殺我等,恐嚇我等屬小道耳,你們不用再費心了!”


    劊子手勃然大怒,大喝道:“打開牢門,我要拎他出來,拖出去問斬!”


    牢頭依言打開了牢門,最魁梧的劊子手一步跨入牢內,伸手向著糜竺的衣領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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