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英雄，你凱旋了。來，兄弟們，鼓掌！」
說著，他的兩三個跟班朝著淩嶼又鼓掌又敲桌子，群嘲起鬧，而淩嶼隻是站在桌前，握著肩帶，神色淡淡的。
「徐揚，你弄的。」
「這可不是我。剛才，我在門口都看到了。」
徐揚從第二排揪出了一個矮個子的眼鏡男，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押扣到淩嶼麵前。徐揚用精壯的小臂鎖著那人的咽喉，強迫駝背的小個子仰起頭。
「淩嶼，你看好了，這是某些自詡正義的護花使者給你的小小懲罰。是不是啊，崔以格？」
「放開我，放開我，徐揚，勒疼我了...」
崔以格拚命掙紮，臉漲得通紅，鏡片上氤氳著濃厚的水氣，擋住了視線，顯得怯懦又驚慌。
「不行，現在，淩嶼是我兄弟。你欺負他，就是欺負我。」
徐揚微笑著看向淩嶼，右手卻捏著圓規的針刺，狠狠地戳向崔以格的拇指軟肉，疼得他一哆嗦，細細地尖叫起來。
「誰他媽是你兄弟？！淩嶼，你真要跟這幫混球搞在一起？？」
甩著手的孫景勝剛從後門迴來，就聽見徐楊這炸裂發言。他急了，一把拉過淩嶼，想在那個悶葫蘆臉上看出前因後果。
「...我沒有。」
淩嶼半闔眼眸，壓抑片刻，最終還是從徐揚手裏救下了崔以格。他單掌劈向徐揚的手腕，奪走了圓規，動作幹脆利落。
崔以格驟然脫離鉗製，卻沒有向淩嶼道一聲謝，反而警惕地避開他的觸碰，一瘸一拐地跑向座位，豎立著打開書，將臉埋在其中，隻稍微地側開一隻眼，偷瞄著後座兩人的對峙，極小聲地說道：「都是小混混，還分什麽彼此...」
「你看見了吧，優等生害怕你，中等生作弄你；老師討厭你，家長根本渢不想要你。」徐揚慢慢靠近，在淩嶼耳畔低低地笑起來，「加入我們吧，淩嶼，你也是天生壞胚，我們是夥伴啊。」
淩嶼的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單手撐著課桌，身體稍微晃動，腳尖不小心踩到了散落一地的課本，發出了刺耳的書頁破損聲——是一種令人愉悅的，毀滅的聲音。
在某一刻，它仿佛真的激起了淩嶼血液裏反叛忤逆的鴻潮，一陣陣地敲擊著他心底固守的防線。
徐揚彎腰，撿起一本數學書，隨手翻了翻，意外地看見上麵的筆記，像是在看一坨屎一樣。
「什麽東西，你還學習？」
「...嗬。」
淩嶼竟笑了。
他平常很少笑，偶爾揚唇，有種痞帥的銳氣，真像街頭巷尾不學無術的混子。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細長手指攥拳，猛地向上一撩，錘向了徐楊的下頜，『哢』地一聲，上下唇齒猛烈撞擊，差點斬斷徐楊的半根舌頭。
徐揚捂著嘴還沒反應過來，被淩嶼單腳踹倒。他向後踉蹌幾步，身體不受控製地仰倒，被淩嶼用腳抵在儲物櫃上。
淩嶼眼睛微紅，右手搭在膝蓋上，一字一頓地低語。
「...我說。你怎麽也敢這麽看我？」
為什麽，不管是誰，都用這種看垃圾一樣的眼神試圖將他異類化？
徐揚被淩嶼當胸踩著，胸口肋骨都要斷了似的。可他也笑，拚命地抓著淩嶼的肩膀，用手背拍他的側臉，安撫似的，眼神有點憐惜。
「真可憐啊，淩嶼。」
「……」
淩嶼麵無表情地猛踩一腳，可力道終究是輕了些許，這讓徐揚敏銳地察覺到了那人一瞬間的動搖。
他齜了牙笑，牙齦有血。
「想好了，就來找我們。你知道我們在哪。」
說著，他扭身一閃，拍了拍胸前的土，帶著兩三人，無拘無束地從教室後門離開，仿佛他們來隻是為了看淩嶼一場笑話。
淩嶼轉身迴座位，拎起破了的肩帶，將書包甩在肩上，毫無留戀地轉身就走，卻被孫景勝攔在了樓梯口。
「喂，你就這麽走了？」
「我留在這裏幹什麽？」
淩嶼怒而轉頭，視線掃過高三五班時，裏麵一雙雙看熱鬧的眼睛立刻移開，仿佛不想跟他建立任何關係。
淩嶼扭開臉大步離開，身後的孫景勝急著追了上來：「你是不是要去找徐揚他們？！喂，我們雖然逃課唱歌，但我們不碰那些藥、也不做黑活。要是被老媽知道，我可就...」
「你害怕了？」
「什麽？」
孫景勝一頭霧水，可麵對淩嶼那雙發紅髮狠的眼睛，他覺得陌生極了。他想錘他一拳，竟懸在半空，沒敢落下去。
淩嶼盯著欲錘又止的動作，冷嘲一笑。
「害怕就離我遠點。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來學校了。」
「你又在扯什麽淡！」
孫景勝到了現在還是覺得淩嶼在開玩笑，直到班主任把他推進班裏，關上了班級的門，難掩笑意地說出了對淩嶼最後的宣判。
「退學？！為什麽？！就因為秋楓那件事兒？淩嶼不是說過了嗎？不是他做的！」
孫景勝雙手猛拍桌麵，手腕上的手鍊簌簌作響，像是應和他的話一樣。
可他環視四周，竟發現他是唯一一個為淩嶼站出來說話的人。
「喂，你們不能因為淩嶼不說話就把他當做混球啊！上次，班裏儲物櫃門鎖壞了，是淩嶼放學以後留下來修的，班費被偷了也是他追迴來的啊！！你們真忘了還是裝看不見啊！」
說著，他的兩三個跟班朝著淩嶼又鼓掌又敲桌子，群嘲起鬧，而淩嶼隻是站在桌前，握著肩帶，神色淡淡的。
「徐揚，你弄的。」
「這可不是我。剛才，我在門口都看到了。」
徐揚從第二排揪出了一個矮個子的眼鏡男，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押扣到淩嶼麵前。徐揚用精壯的小臂鎖著那人的咽喉，強迫駝背的小個子仰起頭。
「淩嶼，你看好了，這是某些自詡正義的護花使者給你的小小懲罰。是不是啊，崔以格？」
「放開我，放開我，徐揚，勒疼我了...」
崔以格拚命掙紮，臉漲得通紅，鏡片上氤氳著濃厚的水氣，擋住了視線，顯得怯懦又驚慌。
「不行，現在，淩嶼是我兄弟。你欺負他，就是欺負我。」
徐揚微笑著看向淩嶼，右手卻捏著圓規的針刺，狠狠地戳向崔以格的拇指軟肉，疼得他一哆嗦，細細地尖叫起來。
「誰他媽是你兄弟？！淩嶼，你真要跟這幫混球搞在一起？？」
甩著手的孫景勝剛從後門迴來，就聽見徐楊這炸裂發言。他急了，一把拉過淩嶼，想在那個悶葫蘆臉上看出前因後果。
「...我沒有。」
淩嶼半闔眼眸，壓抑片刻，最終還是從徐揚手裏救下了崔以格。他單掌劈向徐揚的手腕，奪走了圓規，動作幹脆利落。
崔以格驟然脫離鉗製，卻沒有向淩嶼道一聲謝，反而警惕地避開他的觸碰，一瘸一拐地跑向座位，豎立著打開書，將臉埋在其中，隻稍微地側開一隻眼，偷瞄著後座兩人的對峙，極小聲地說道：「都是小混混，還分什麽彼此...」
「你看見了吧，優等生害怕你，中等生作弄你；老師討厭你，家長根本渢不想要你。」徐揚慢慢靠近，在淩嶼耳畔低低地笑起來，「加入我們吧，淩嶼，你也是天生壞胚，我們是夥伴啊。」
淩嶼的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單手撐著課桌，身體稍微晃動，腳尖不小心踩到了散落一地的課本，發出了刺耳的書頁破損聲——是一種令人愉悅的，毀滅的聲音。
在某一刻，它仿佛真的激起了淩嶼血液裏反叛忤逆的鴻潮，一陣陣地敲擊著他心底固守的防線。
徐揚彎腰，撿起一本數學書，隨手翻了翻，意外地看見上麵的筆記，像是在看一坨屎一樣。
「什麽東西，你還學習？」
「...嗬。」
淩嶼竟笑了。
他平常很少笑，偶爾揚唇，有種痞帥的銳氣，真像街頭巷尾不學無術的混子。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細長手指攥拳，猛地向上一撩，錘向了徐楊的下頜，『哢』地一聲，上下唇齒猛烈撞擊，差點斬斷徐楊的半根舌頭。
徐揚捂著嘴還沒反應過來，被淩嶼單腳踹倒。他向後踉蹌幾步，身體不受控製地仰倒，被淩嶼用腳抵在儲物櫃上。
淩嶼眼睛微紅，右手搭在膝蓋上，一字一頓地低語。
「...我說。你怎麽也敢這麽看我？」
為什麽，不管是誰，都用這種看垃圾一樣的眼神試圖將他異類化？
徐揚被淩嶼當胸踩著，胸口肋骨都要斷了似的。可他也笑，拚命地抓著淩嶼的肩膀，用手背拍他的側臉，安撫似的，眼神有點憐惜。
「真可憐啊，淩嶼。」
「……」
淩嶼麵無表情地猛踩一腳，可力道終究是輕了些許，這讓徐揚敏銳地察覺到了那人一瞬間的動搖。
他齜了牙笑，牙齦有血。
「想好了，就來找我們。你知道我們在哪。」
說著，他扭身一閃，拍了拍胸前的土，帶著兩三人，無拘無束地從教室後門離開，仿佛他們來隻是為了看淩嶼一場笑話。
淩嶼轉身迴座位，拎起破了的肩帶，將書包甩在肩上，毫無留戀地轉身就走，卻被孫景勝攔在了樓梯口。
「喂，你就這麽走了？」
「我留在這裏幹什麽？」
淩嶼怒而轉頭，視線掃過高三五班時，裏麵一雙雙看熱鬧的眼睛立刻移開，仿佛不想跟他建立任何關係。
淩嶼扭開臉大步離開，身後的孫景勝急著追了上來：「你是不是要去找徐揚他們？！喂，我們雖然逃課唱歌，但我們不碰那些藥、也不做黑活。要是被老媽知道，我可就...」
「你害怕了？」
「什麽？」
孫景勝一頭霧水，可麵對淩嶼那雙發紅髮狠的眼睛，他覺得陌生極了。他想錘他一拳，竟懸在半空，沒敢落下去。
淩嶼盯著欲錘又止的動作，冷嘲一笑。
「害怕就離我遠點。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來學校了。」
「你又在扯什麽淡！」
孫景勝到了現在還是覺得淩嶼在開玩笑，直到班主任把他推進班裏，關上了班級的門，難掩笑意地說出了對淩嶼最後的宣判。
「退學？！為什麽？！就因為秋楓那件事兒？淩嶼不是說過了嗎？不是他做的！」
孫景勝雙手猛拍桌麵，手腕上的手鍊簌簌作響，像是應和他的話一樣。
可他環視四周，竟發現他是唯一一個為淩嶼站出來說話的人。
「喂，你們不能因為淩嶼不說話就把他當做混球啊！上次，班裏儲物櫃門鎖壞了，是淩嶼放學以後留下來修的，班費被偷了也是他追迴來的啊！！你們真忘了還是裝看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