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唯一的兒子,殤軌王子……


    那也就是說,她是魔族人,她體內應該留著的是魔族的血脈才對,怎麽會是一個妖怪呢?


    桃小夭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


    火裔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不用著急,看下去,一切你都會明白的。”


    火裔語音剛落,剛才那灑落一地的碎片又高速旋轉著,從地麵漂浮在空中,快速的拚出了新的一幅畫麵。


    這次,不再是坍塌的石室,而是換成了一處世外桃源。


    這幅景象,桃小夭很熟悉很熟悉。


    因為,正是這個地方,改變了她後來的命運。


    這裏,正是姻緣居!那個被她糊弄著將她送到了流雲學院的月老的住處姻緣居!


    桃小夭看到了那本她曾用來威脅月老簿子,它正好整以暇的被放在中間的一個是桌子上,封皮還是鮮豔欲滴的大紅色,上麵用金色描邊,寫著三個黑色正楷大字。


    姻緣簿。


    一切,都和桃小夭那時所看到的景象一般無二,看來時間的逝去,並沒有給這裏帶來多大的變化,角落裏依舊還在盛開著一些奇形怪狀繽紛斑斕的鮮花,石桌上,還放著一個玉壺和一個透明的小杯子,小杯子裏還剩著半杯沒有喝盡的清酒。


    月老此時搬來一個翠綠色的竹椅,放在石桌旁邊,扶著長長的白須躺了上去,休閑的閉上了雙眼,伸出一隻手似乎是想去拿那本沒有喝盡的清酒。


    一切,就好像當初桃小夭來找月老的情景一樣。


    “火裔,你在搞什麽。”桃小夭差點就要以為火裔是故意將她帶迴了一年前,一年前她來找月老的時候。


    火裔衝桃小夭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不要出聲,繼續看下去。”


    就在月老的手快要拿到那個小杯子的時候,小杯子突然憑空浮起,從月老的手中逃脫,月老摸了半天,手摸到那兒,那個杯子也飄到那兒,沾著手,但就是偏偏不讓月老拿到杯子。


    終於,月老幽幽的睜開眼睛,狀似嗔怒,實則寵溺的叫道,“碧丫頭,你又搗亂了。”


    果然,在月老叫出碧丫頭這個名字之後,從杯子處,慢慢浮現出一隻形狀優美的手,漸漸的,在石桌旁出現了一個人影。


    “哎呀,月老爺爺你又認出我來了,真沒勁。”撒嬌的聲音,但是毫無矯揉造作之意,聽著隻讓人由心底裏生出一股憐惜之意。


    隨著聲音的響起,那個身影也漸漸地出現在了桃小夭的麵前。


    桃小夭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描述眼前這張容顏。


    如果說先前所見的殤軌是平庸之姿,那麽眼前這個女子,連平庸之姿都說不上了,明明是鵝蛋小臉,但是臉上卻畫著兩道濃濃的粗眉,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眼睛明明很亮,但是眼睛周圍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出現了一大圈濃黑,嘴巴看不出來是什麽形狀,因為被一層厚厚的脂肪所掩蓋,粗粗的一團,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幾乎占了整個小臉的十分之一,看著著實有些瘮人。


    正當桃小夭瞠目解釋之時,那月老又發話了。


    “碧丫頭,你又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話語中帶著淺淺的無奈。


    碧丫頭聞言,嘻嘻的笑著,湊近了月老,“沒辦法嘛,他們都不肯讓我把藥下在他們身上,我沒辦法,隻好自己親自來試驗咯。”


    月老寵溺的拍了下碧丫頭的腦袋,碧丫頭也十分乖巧的將酒杯送了上去,趁著月老接過酒杯,正要往自己嘴巴裏送,突然來了一句,“不然月老爺爺你來幫我試驗新藥好不好?”


    月老聞言,忽的瞪大了雙眼,胡須抖動著,將口中的酒突然給噴了出來,但是還是被嗆住了一些,大幅度的抖動著身體,咳嗽了起來。


    “哎呀,月老爺爺你沒事吧。”碧丫頭裝作關心的樣子幫月老拍著背,幫他喘過氣,“怎麽連喝酒都能嗆著自己呢?”


    “你,咳咳,你,咳咳。”月老想說話,但是由於還沒有緩過來,說了好幾個你字都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


    月老嗆了好半響,才終於緩過氣來,“碧丫頭,你該不會又弄出什麽稀奇古怪的藥放進我的酒裏了吧。”


    說著,月老還渾身打了個寒顫,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過去。


    碧丫頭臉上雖然有著太多奇怪的東西,但是依舊能夠看出來,她笑得很是明媚,就連聲音都是有如音樂一個字一個字從嘴巴裏蹦出來,清脆悅耳,“月老爺爺你猜呢?”


    “你個調皮搗蛋的壞丫頭。”月老歎了口氣,撫了撫長長的胡須,用另外一隻手點了點碧丫頭的腦袋,“說吧,你這次又想做什麽。”


    碧丫頭聞言,撲上了月老爺爺,笑聲有如銀鈴悅耳,響徹了整個後院,“我就知道月老爺爺你最疼我了。”


    邊說邊歪著小腦袋,伸手就要拿過石桌子上那本一直安安靜靜的待著的姻緣簿,卻在手馬上就要碰到那簿子的時候,簿子突然就消失了,轉而出現在了月老的手裏。


    碧丫頭嘟著嘴,假裝不悅的抱怨道,“月老爺爺你耍賴。”


    月老哈哈大笑著,“鬼靈精,你都盯著我的姻緣簿好一段時間了,說吧,你到底在打著什麽鬼主意。”


    碧丫頭撇過頭,卻背著月老眨了眨眼,碧藍色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閃爍著異樣的精光,那模樣,競和當日的桃小夭又七分相像。


    “碧丫頭,和我說之前,先把你臉上的那些東西去掉吧,看著實在是太嚇人了。”月老突然開口道,“也不知道魔界的那小子是怎麽忍受得了你這惡趣味的,明明長得不賴,卻老愛把自己弄成這副怪模樣。”


    聽到月老提起那個魔界的小子,碧丫頭真的是有些不高興了,“他就是個怪人,怎麽趕也趕不走,簡直比牛皮糖都還要難纏。”


    月老眯著眸子笑起來,“那是他知道,隻有粘人的牛皮糖才能收服你這朵調皮搗亂的桃花。”


    邊說邊還揮了揮大大的衣袖,衣袖在桃小夭眼前飄過,落下去之後,桃小夭驚訝的發現那個被月老叫做碧丫頭的臉頓時便了一個模樣。


    驚如天人。


    這才是真正的美人。桃小夭想,就連她之前所見的那人界公主白溪,恐怕也抵不上她現在眼前所見女子的萬分之一的風采。


    她現在有些明白,那個碧丫頭為什麽在自己臉上弄些奇怪的東西,那是為了擋住自己的絕美容顏,因為這樣的容貌,絕對有資格可以說得上是傾國傾城,紅顏天下。


    不同於那種大家閨秀,文靜安雅的氣質,眼前這女子渾身充滿的都是一種靈氣,一種活力,一種青春。眸子如絲如水,清亮無比,仿佛要將那看向她眼睛的人奪去心魂,肌膚並不是很白,說不上什麽膚若凝脂,但是偏偏比膚若凝脂帶給人的感覺更加震撼,嬌豔欲滴,就像一朵剛剛盛開的粉嫩桃花,惹人憐惜但是又不忍采下。


    尤其是那眼睛,方才絕美容顏被遮住的時候,都難以掩藏眼睛的風采,現下瑕疵都被除下,更顯得眼睛愈發明豔動人。


    碧丫頭眨巴著眼睛,彎起唇角,笑的有如一陣春風飄過,用十分輕快的語氣說出一句讓月老有如墜入噩夢的話,“月老爺爺,你在胡說我就把你的胡子全部拔掉。”


    月老聞言,下意識的就護住了自己的胡須。開玩笑,上次就因為不小心開了句這碧丫頭和那小子的玩笑話,就弄的自己胡須一夜之間全部被染成了黑色,怎麽弄也不出去那顏色,後來還是他厚著老臉,死皮賴臉的去求那丫頭,才除去了顏色。


    “好好好,我不說,不胡說。”月老忙不迭的允諾道。


    “那麽。”碧丫頭眨了眨眼睛,“你把姻緣簿給我瞧一眼吧,就一眼。”


    月老聞言頓時皺著一張老臉,“碧丫頭,你這不是為難我這個老頭子麽?”


    桃小夭看到這一段,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為什麽,為什麽這一幕讓她感覺到這麽熟悉呢?月老原來以前就這麽可愛,這表情和當初她用姻緣簿來威脅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突然,好像去看看那個姻緣居的老頭子,看他是否還像當初一樣的可愛。


    “哪有。”碧丫頭輕笑著湊近月老,“大不了我不看,就問你幾個問題怎麽樣?”


    碧丫頭和月老打著商量。


    “不行不行。”直覺告訴月老,一定不能中了碧丫頭的圈套,否則後果難料。


    “月老爺爺。”碧丫頭不放棄,伸出手挽住月老的手臂,來迴搖晃著。“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就答應我吧,大不了我以後不再那你做新藥的試驗品了還不行麽?”


    “……這個。”月老有些動搖了,這個條件,很誘人啊。


    “好不好嘛。”碧丫頭見有效果,忙又晃了月老幾下,弄的他胡須也跟著動作來迴搖晃著。


    “好吧。”月老終究還是抵不過那個誘人的條件,終於妥協,“你問吧。”


    “太棒了!”碧丫頭見月老答應了,歡唿了幾聲,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你月老爺爺你告訴我,在姻緣簿中,我紅線的另外一頭綁著的是誰?”


    姻緣簿,不同於一般的簿子,裏麵沒有字,有的隻有數以千計的紅線,看似雜亂無章一團亂麻,卻是亂中有序,每根線都不多不少的綁著兩個名字。


    不錯,就是兩個名字,被紅線綁著的兩個名字,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月老猶豫了下,試探著問出聲,“碧丫頭你難道是想問你紅線的那一端綁著的是不是魔界那小子?”


    這是桃小夭第二次從月老口中聽到魔界那小子,她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身影。


    難道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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