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重,學習緊,學生們拿出了頭懸樑、錐刺股的刻苦勁,用功努力再努力。


    南茉身為切磋的發起者之一,更得帶好頭,索性打包行李,直接住書院裏挑燈夜讀。


    如此堅持了十餘日,南茉就蔫了。


    不是不想學,就是好睏好睏好睏啊……


    用大拇指和食指撐著上下眼皮,書上的字仍是模糊的,夫子的聲音好像是從屋外傳來,隔著一堵牆,聽不真切。


    不行,撐不住了,就睡一小會……


    南茉把書豎起來,雙手握書,額頭貼著書桌,閉上了眼睛。


    年輕的夫子瞧見了打盹的南茉,倒也沒說什麽,繼續授課。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南茉睡熟了。


    授課也快結束了。


    按著夫子的慣例,最後是所有學子依次迴答他的一個問題,若迴答不出,便得將今日授課內容完整抄三遍,明日再答他的問題,若還是迴答不出,繼續抄,以此類推。


    坐南茉隔壁的秦溪悅伸腳踢南茉,後者縮迴了腳。


    秦溪悅的腳夠不到了,隻能側過身子,用手拍南茉的手臂,後者竟毫無反應。


    秦溪悅無語:睡死成這樣?


    眼看就要輪到南茉了,秦溪悅一狠心,一拳砸在南茉身上。


    南茉驚醒,猛得站起身來。


    誰知睡得久了,腳麻了,下一刻又一屁股坐迴椅上。


    南茉抱著腿,低頭忍著那一波波噬心的酸爽滋味。


    「為何江南之地多『拱橋』,再往南行多『廊橋』?」年輕夫子看向南茉,平靜地問。


    第二千二百零七章 抄不完-魏紫風澹淵


    南茉人是醒了,魂還沒迴來。


    「茉茉,問你呢。」秦溪悅用鼻子哼哼著提醒。


    南茉懵懵地抬起頭來,額頭還帶著被桌沿壓過的痕跡,用清澈中帶著茫然的眼神看著年輕的夫子。


    餘成歲依舊一臉平靜,等著南茉的答案。


    「餘夫子,可否重複一遍問題?」南茉硬著頭皮問,心懷僥倖,希望她能答得出吧……


    餘成歲重複:「為何江南之地多『拱橋』,再往南行多『廊橋』?」


    南茉一顆僥倖的心碎裂了。


    她不知道啊……


    側過頭去,朝秦溪悅眨了下眼睛:怎麽迴?


    秦溪悅迴以一個眨眼:姐啊,所有眼睛都盯著你呢,我怎麽告訴你啊?


    「能否迴答?」餘成歲的聲音依舊不怒不喜。


    南茉隻能搖頭,搖完又想起這位夫子性情有些古怪,需要得明確迴復,便蔫蔫地說:「不會。」


    「今日所學內容抄三遍。」餘成歲的目光已落在南茉身後,「下一位。」


    秦溪悅投以南茉「你慘了」的同情眼神,用手捏了下小半本書,無聲表達:這,就是今日所學。


    南茉瞪大了眼。


    秦溪悅繼續指了指課表:明日上午仍是工部的課,所以啊,你今晚得抄完,茉茉,祝福你。


    南茉:「……!!!」


    晚上,南茉挑燈抄書,邊抄邊想哭,工部的課程真是枯燥晦澀又難懂,好多地方她都不知道抄的是什麽,要是明日餘夫子好死不死問這些,那她不還得繼續抄?


    今天的就抄不完了,明日課上所學仍答不出的話……南茉渾身一抖,不敢想像。


    無奈之下,她選擇了最保守最有效的辦法:裝病。


    秦溪悅下了課來看南冉:「我就知道你裝的。」


    「哎,不裝不行啊,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南茉今日睡到下午才起來,睡眠足,精氣神就好,正心情愉悅地吃著瓜。


    「你裝了,這日子才更難。」


    「幾個意思?」


    「你今日沒來,餘夫子便判你仍是沒答出問題,再把昨日授課內容抄三遍。」秦溪悅伸出大拇指和小手指,「總共六遍,以此類推,明日你要再不去,那便是九遍。」


    南茉手裏的瓜掉在了桌上。


    然而噩耗還不止於此:「今日授的課,算你答不出,你也得抄三遍,喏,還是小半本。」


    南茉驚呆了:「怎麽這樣?!」


    秦溪悅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你不是第一個被罰抄三遍,但卻是第一個被罰抄六遍加三遍的。都有人開了賭局,賭你明日能不能成功答出這兩日的問題。」


    她豎起一根手指:「賭你成功的,一成;剩下的,都賭你還得繼續罰抄。」


    南茉差點滑跪地上:「這不要逼死我嗎!餘成歲他知不知道這麽多內容一晚上壓根抄不完啊!」


    第二千二百零八章 一個奇怪的人-魏紫風澹淵


    秦溪悅搖搖頭,語氣沉重:「很明顯,他不知道。」


    南茉鎮定心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怎麽辦?」


    秦溪悅伸出三根手指:「三個辦法。第一個,把你爹抬出來,餘夫子隻是工部員外郎,從六品上。」


    「仗勢欺人?我幹過這種事嗎?」南茉嗤之以鼻,高傲地揚起下巴。


    「第二個,找你大舅,稍微威脅一下。」


    「還不是仗勢欺人嗎?再說了,為這種小事找大舅舅,我不要麵子的嗎?」


    「第三個,找你三舅,用錢收買。」


    「小悅悅,在你眼裏,難道我就是個廢物?」南茉受到了侮辱。


    秦溪悅托下巴:「要不這樣,債多不愁,但凡餘夫子的課你就別來了。反正他也就隻教半個月,如今已過去了一半,躲一躲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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