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威嚴的燕氏大廈矗立在一眾樓宇種威風凜凜,管理製度之嚴更是可見一斑,她在大廳就被人攔住了。


    “我要見燕西爵。”她態度很強硬。


    前台一臉莫名,但這北城真沒幾個敢直唿總裁大名,微微皺眉,“小姐,請問您是?”


    “蘇安淺。”


    前台對這名字似曾相識,也沒多想,純粹屬於走了個形式往秘書室通報一聲。


    意外的是,總裁竟然允許通行。


    “蘇小姐,請!”前台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笑著引她去了電梯,中途忍不住多瞄了兩眼。


    蘇安淺今天穿了一條白色修身裙,一席寶藍色風衣,襯得皮膚越是白皙水靈,那張臉略微生氣,偏偏美得生動。


    “蘇小姐,總裁在辦公室。”她剛出去就有秘書微笑候著。


    蘇安淺徑直到了辦公桌前,“你為什麽要辭退那些董事?”


    氣勢洶洶,居高臨下的盯著他,那眼神,夾雜著昨晚對他的恨。


    燕西爵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她,薄唇微動,“燒退了?”


    她抿著柔唇不作答。


    燕西爵也就低了眉,繼續看自己手裏的文件。


    下一秒整份文件卻被蘇安淺一把抓過去揚手甩出去,脾氣來得很迅猛,“我問你為什麽辭退他們!”


    那都是蘇氏的棟梁,爸爸沒了,蘇氏要靠他們繼續經營,否則她相當於把蘇氏徹底捧進燕西爵手裏,他這麽做最大的嫌疑就是清除對爸爸的忠實者。


    文件被甩出去的瞬間,燕西爵臉色終於陰了陰,從椅子站了起來,“生意的事你不懂,我也不必跟你匯報,如果信不過,你當初不該找我。”


    他這是拿她的行為來堵她?


    “所以,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她擰眉看著他,“一步步蠶食蘇氏嗎?”


    燕西爵沒說話,隻低眉看著她發怒。


    “篤篤!”秘書從外邊走進來,手裏拎著一個小袋子,道:“燕總,藥買來了。”


    蘇安淺仰臉盯著他,“我當初是不該找你,現在就去求別人,這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燕西爵眉峰一緊,伸手扣了她手腕,但她一反手狠狠甩開了。


    “哐!”燕西爵沒設防,撞在了辦公桌上,大掌順勢保持平衡卻掃落了桌上的筆筒和水杯。


    稀裏嘩啦的一片異響嚇得秘書低了頭。


    男人已經徹底陰了臉,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對著剛要彎腰收拾的秘書冷聲:“你出去!”


    秘書頭都沒台,匆匆退了出去。


    辦公室裏一下子顯得壓抑陰沉。


    燕西爵低眉看了自己濕漉漉的襯衣袖口,轉身走向內設更衣室,同時冷聲:“我出來最好還能看見你。”


    可蘇安淺充耳不聞,抬步就往門口走。


    燕西爵眉間跳了一下,轉頭見了她離開,瞬時繃緊了牙關,旋身淩然刮起一陣風。


    蘇安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擄了迴去,狠狠抵在桌邊,“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蘇安淺麵不改色,直直的盯著他,“你是人嗎?”


    那一瞬,男人棱角的臉陰鬱得幾乎滴出水來,沒人敢這麽罵他。


    可她好死不死的啟唇,“你做的事,禽獸都自愧不如。”


    那麽清澈的眼眸,讓他又一次想到了昨晚。


    燕西爵越是黑著臉,“別把自己擺的多無辜,從你簽下結婚協議就該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麽!清高也該有個度,別對你好就蹬鼻子上臉……”


    “啪!”十分清脆,蘇安淺揚手就是一巴掌。


    她甚至氣得渾身發抖,一雙眼瞬間通紅,隻咬牙說出一句:“你混蛋!”


    燕西爵那張矜貴的臉從未被人用巴掌問候過,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眸眼鋒利暗沉。


    她早已轉身跑了出去。


    季成就在門口,第一反應是替主人去把太太追迴來。


    辦公室裏卻是一聲陰沉的咆哮:“不準追!”


    季成就蹲在了那兒,也不敢返身進辦公室去。


    果然,沒過兩秒裏頭傳來重物撞擊聲,燕西爵砸東西猶覺得不夠,差點沒把實木辦公桌踹翻。


    暴躁得額上青筋直跳。


    短短時間,她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挑戰他的底線了。果真是大家千金,自傲、矯情、不知好歹!看把她慣成什麽樣了?


    門外,季成有事要跟他匯報,看這樣子,隻好先退下了,走前吩咐秘書帶點眼力勁兒,差不多了就進去把屋子收拾了,否則上下都得挨批。


    那一整個下午,燕西爵沒有出過公司,臉色深冷,每一個會議底下一眾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好容易熬到下班時間。


    季成將車子駛離大廈,從後視鏡察言觀色之後才道:“葉家那邊一切都正常,關於那個項目餘家興趣也很大,要成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男人坐在後座,薄唇緊抿,冷鬱壓抑,不知是聽到還是沒聽到。


    好半天,才聽到他低低的問:“她去哪了?”


    季成愣了一下,“您不是不讓跟……”


    燕西爵一下子火了,鏗鏘的字句迸出來:“我不讓跟你就不跟,我讓你跳樓你去不去?!”


    季成心裏抹了一把汗,四少若是讓他去死,他可能真不敢違抗,但也不敢說出來,隻硬著頭皮道:“林森該是知道的。”


    如果說上一次蘇安淺生病,四少亂了心神是一個意外,那麽這一次,季成徹底明白了,四少本人想怎麽欺負她不管,下人的宗旨至少是把她當太太看待。


    話音剛落,林森的電話就到了季成那兒。


    “怎麽了?”季成小聲問。


    下一秒,季成眉眼一皺,“我們馬上過去!”


    “燕總,蘇氏那邊出事了。”季成側首說了句。


    燕西爵大概是料到了,臉色黑如鍋底,“她是不是在那兒?”


    季成點頭。


    轉而,車子猛然調轉方向往目的地而去。


    蘇氏旗下一個廠房裏。


    幾個被激起憤怒的董事非要個說法,最後鬧成了要挾蘇安淺和燕西爵對峙保住他們,否則連她帶廠子一把火燒了!


    “你們這樣沒有用的。”蘇安淺中午就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此刻有些體力不支。


    “是你找燕西爵當的靠山,你不能解決誰還能?”董事們異常固執。


    “是,是我找的燕西爵,但你們比我更了解他,這麽短的時間他怎麽可能聽取我的意見?”她皺著眉,很無奈。


    “這我們不管!”五十幾歲的一個董事惡聲惡氣,“如果真的非要趕走我們,行!必須給我們每人至少百分之五股份!”


    蘇安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本來這一劫難後蘇氏已經奄奄一息,他們怎麽能提這樣的要求?


    “必須給!”眾人忽然擁護起來。


    蘇安淺沒想到忽然會這樣,她一反對,換來的是一群人蜂擁而上忽然將她製住。


    “你們幹什麽?!”她低喝,起了幾分威嚴。


    有人看了看一旁被綁了的林森,“如果沒記錯,他是燕西爵的人,燕西爵既然給你派了保鏢,說明你還有點分量,人不就怕威脅麽?”


    這話讓蘇安淺想笑,拿她威脅燕西爵,他恨不得她死得快一點吧?


    不待她說話,車子引擎驟然靠近,門口已經出現燕西爵的身影。


    深色西裝,單手別在褲兜裏緩步踏進來,看起來悠然隨性,鷹眸掃過當場才顯幾分威嚴淩冷。


    轉眼他開始慢條斯理的褪去深色外套,轉手遞到季成手裏,口中幽幽道:“真把欺負黃毛丫頭當本事了?”


    說完話,他往這頭看來,一邊翻轉手腕不疾不徐的卷起袖口,簡單、慵懶的動作,卻透著一股子矜貴。


    “本事這麽大,就好好想想,給蘇氏挖了這麽大的洞,是把諸位身家財產收了,還是用命來抵?”燕西爵說完,最後一圈袖口也卷好了。


    蘇安淺聽著他的話,腦子裏有些遲鈍,目光落在他那一節堅實的手腕上。


    “傻站著幹什麽?”他卻忽然開口,雙眼沉沉的看著她,道:“沒長腳,不知道走過來?”


    如此緊張的對峙,他竟說得輕描淡寫。


    而蘇安淺也不自覺照著他的話做,先走了兩步,然後忽然跑起來,直衝著他,恨不得一步抵達。


    剛剛還押著她的一群人顯然被燕西爵的出現懵了一下,就這麽被她逃脫了,迴神第一反應就是衝上去要把她抓迴來。


    兩步遠,燕西爵修長的胳臂一伸將她擄過來護在懷裏。


    “啊!”試圖將她拉迴去的人被燕西爵一腳踹得老遠,嚎叫一聲。


    燕西爵身形挺拔,手臂緊實有力,幾乎是將她整個裹在身前密不透風,一手還繞過她的頸捂了她的眼睛,隔絕他的殘暴。


    那一兩分鍾,她就像個瞎子,除了能感覺他迂迴輾轉,就隻能聽到偶爾傳來的慘叫。


    等她被燕西爵鬆開,人已經在車上。


    封閉的車廂,能聞到略微的血腥味,蘇安淺才感覺自己肩頭黏糊糊的,可她沒受傷。倏地,她目光落在了他擁著自己的手臂,想起她之前無意扶了他手臂一下,微微抬手一看,竟怔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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