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咱知道該怎麽辦了。”


    蒂薇兒輕描淡寫地帶過了利米特要求;‘別讓艾比安知道我們知道她是艾比安’,轉而進入評論環節。


    “實在是有點那種感覺了呢!複明之後卻還要依舊裝瞎?不對,你的話是從一開始就一直在裝瞎吧?咱還以為你一定是想重組弑君者,總算是要對劍帝出手了!”


    利米特也是才知道,蒂薇兒叫喚著要討伐劍帝主要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覺悟’,她以為隻有這樣自己才能搭上這艘前往‘新世界的船’,然而並沒有這種東西。


    “倒是你,為什麽你那麽信賴我的實力?”


    “嗯?和劍帝交手不足百次少說也有幾十次,還和魔帝一直追殺的術精靈一族幸存者狼狽為奸,被幻帝選中的代行者,五帝中你沒有直接牽扯的,也許就隻有龍帝和天帝了,你這樣的人物嘛,哢哢哢——”


    蒂薇兒勾住了利米特的肩膀笑嘻嘻地報著菜名。


    “狼狽為奸未免也......”


    “你是不知道魔帝有多想殺死全部術精靈,你和魔帝作對,但【征服】他們還願意給你麵子,光是這樣咱覺得就能說明很多了。”


    蒂薇兒的口吻裏有著敬佩的意思。


    “我覺得你們太高估我的力量了。”


    “要是你真的沒有他們預期的那種實力,那你應該想著什麽時候跑路才好咯?眷屬先生。”


    蒂薇兒轉而站起,像是體操運動員一樣越到一旁的鐵鏈扶手上,一點禮儀都不講地在上麵走起獨木橋來,她這麽興奮,是在嚐試逐漸恢複的吸血鬼之力。


    絕佳的平衡感,讓她如履平地地走在不足利米特手掌大小的鐵鏈上。


    “不,犯不著,我的身上附著的一種術式,會讓我在任何的災難之中幸存下來,無關我的意願.....”


    利米特單手扶住外套的翻駁領上,這個姿勢可以隨時拔出懷中的法杖,以便應對各種各樣的遭遇戰。


    現在兩人走在險要的峭壁邊上,這裏位於巫托比亞的底部,那個魔素通道的上方,眼前這個‘深淵’中間掛著一塊巨大、又扭曲的水晶,是由千百萬個小型水晶拚接而成的水晶蜂巢。


    蜂巢裏麵有著穿著厚實防護服的人不斷地來往,這些水晶都是用於轉化天之宮傳輸進巫托比亞的魔素的,魔素要通過提取才能變為能夠利用的‘魔力’。


    而這個超大型的蜂巢水晶的功能,和就魔族、精靈,魔物他們那種特別器官一樣,能將魔素源源不斷地轉化,並通過管道傳輸到巫托比亞各個角落中去。


    利米特忍受著那奇異的光芒,想著這些會不會有什麽輻射,一步一步走下險峻的台階。


    “而且有些時候我‘幸存’下來的方式我自己都無法預測,還有可能兜一個超大的圈子,光是去合理化我自己活下來的理由和可能性都可以把我的腦細胞給燒光。”


    利米特繼續說著並迴憶,記得有一次自己從迷宮中的懸崖摔落,最後漂流到了一個隱世的精靈村落中去。


    村落位於地縫中,精靈們說自己是從天上落下來的。利米特後來才知道自己摔了接近一千米,比人類有史以來最高的建築物還要高一百多米居然都沒有摔死......


    仔細一想中了魔帝的陷阱,然後被艾比安給救下,那也是相當離奇的事。


    “那是什麽?意思是你怎麽樣都死不了嗎?憑什麽你會那樣覺得?”


    “穿越者的詛咒,我是這樣理解那個能力的。出於某人的目的又或者是徹底的意外,來到這個世界我必須要‘盡人事’,不然想死都不成。”


    利米特個人傾向於前者。


    他不願意相信命運,想要追求自由,可是被這些魔法包裹著,被係統、安潔莉娜指導著,久而久之他也變得不確定起來。


    就算再怎麽樣不信任‘命運’,可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著不顧他人意願,把自己的意誌平等地強加給所有人的神明——在這種世界真的可能存在自由嗎?


    這些破事真的有個盡頭,有個終結嗎?難說。


    “穿·越·者.....?還真是久違的名詞。”


    蒂薇兒踩著的鐵索下就是一片漆黑的虛空,再往下的地方才是巫托比亞深層監牢,沒有任何代步工具,隻能靠雙腳走下去。


    “你原來不知道嗎.....?”


    “咱現在知道了!”


    “......”利米特的麵部表情變成了苦瓜臉。


    “你呀,就是容易想太多了,沒關係的,畢竟隻要有惡魔契約在,咱們就是最好的夥伴,就別想著要殺咱啦?”


    “我沒有那樣想過。”


    “居然沒有想過嗎?!那咱可以變相地理解為,其實你也喜歡咱?嗯?”蒂薇兒的邏輯很單純,自己知道這麽多利米特還不殺自己,那鐵定是暗戀。


    “對啊,蒂薇兒好可愛,我一直想要一個吸血鬼當女朋友,這種小眾愛好今天終於能滿足了。”


    “唉,也許以後你真的會走向被女兒刀的結局哦。”


    “這個話題還沒有結束嗎!而且你剛剛沒有聽見嗎?我怎麽樣都死不了。”


    “你要是真把運氣好當做能力使,咱也拿你沒法啦。”


    “原來我那是運氣好而已嘛?!”


    “不好說,畢竟你來到這邊世界真的能算得上是好運嗎?遇上咱們算是你的好運嗎?也許隻有你人生結束的那天,才可能有個定論吧?”


    蒂薇兒理解話題很快,她的笑露出那尖銳的虎牙,吸血過後那牙齒的確顯得像是惡鬼。


    而且不知道怎麽地,利米特還感覺蒂薇兒好像變高了一點,身材也變豐滿了些,她這身裙裝和襪子都看起來有些勒肉了。


    “你自己就把自己的觀點給推翻了好吧,如果隻有到死才明白是不是運氣好,那就不是運氣了。”


    “咱的意思很單純,別去依賴那種你自己都不清楚的術式,和別隨便用功能不明不白的古代魔法一個道理,尤其是你不知道代價是什麽的術式。”


    蒂薇兒嚴肅地叮囑著,她站在圍欄上,裙下的風景對利米特來說一覽無餘,她明顯是知道自己會走光的吧。


    為什麽是白色蕾絲邊,而且她的底褲也顯得緊湊,像是抱不住她屁股肉了一樣,不知道她有沒有自覺......


    雖說一些戰士會為了方便活動和舒適,穿著像是騎士鎧甲那樣的‘開檔’皮褲。可蒂薇兒這種直接掛空檔的,哪怕在法師中也是罕見。


    說到底穿裙子的有克萊爾,還有那種為了輕便的狂戰士就夠了(狂戰士們穿裙子都是出於尊重隊友,有些極致‘體感’派隻穿條皮質丁字褲,下麵一坨球掛在那裏,防寒全靠腿毛,好消息是現在狂戰士流派獸人居多)。


    “我知道。所以我都說了,那不是我能決定的。”利米特歎息了,他居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你整個人都充滿了不定因素呢——按你這麽說,你已經死裏逃生很多次了嘛,怪不得一張死人臉。你呀,平時的臉色比不死人還糟糕。”


    “這就是夥伴嗎?你這就開始批判起我的生活態度了?”


    “沒有沒有,笑一個嘛。”


    “嘿嘿。”


    “笑容也不適合你,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你一笑準沒好事。”


    “我是什麽惡徒嗎。”


    “道理還是那個道理,你很強對吧,強大者總會有人跟隨。哪怕,這些力量不全部受你自己控製。這對那個聖女來說也是一樣的道理吧?”蒂薇兒很清醒地說道。


    “隨便跟著我?你不會知道我會帶領大家去哪裏的,到最後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可別怪我。”


    “很多人其實都不想主宰自己的生活、也無法主宰,所以因為自己的選擇死翹翹了,也隻能接受了吧?這沒什麽好抱怨的。”蒂薇兒一副悲哀的樣子。


    “你的發言還真是充斥著殘酷世界的生存之道啊。”


    “但是。咱不是那種人,咱不會讓你輕易死掉,也不會讓我們的同伴們輕易死掉的。”紅發吸血鬼馬上又轉入理性宣言。


    “什麽共同體宣言嗎?”


    “咱已經想到了,留到最後肯定還會有;艾比安....不對,安比、咱、阿比蓋爾,姑且把阿庫婭也算上吧!”


    “你在說什麽危險話,無論是怎麽樣的情況阿庫婭都不可能留到最後吧......”


    “不見得,感覺你不會放下她,而且阿比蓋爾和阿庫婭不是配套的嗎?姐妹搭配?”


    “不不不,首先我對阿比的喜歡也不是那種喜歡好吧。”


    “咱也沒說咱們是什麽性質的組織,難不成你以為咱在說利米特後宮團嗎?”


    “原來不是嗎?”


    “那可是相當危險的想法呀,你離被女兒刀越來越近了哦?”


    “開什麽玩笑,我根本不可能想象這四個人能坐一桌。”


    “對呀,所以這四個人是指的你心裏的份量,指不定你實際上抱著睡覺的——是克萊爾也不是沒有可能。”


    “先不說你這個槽點滿滿的發言!你也太自我意識過剩了吧?拋開阿庫婭,你區區一個吸血鬼憑什麽覺得自己能在我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因為啊,咱是看過你的屁眼的關係。”蒂薇兒認真地念到。


    “什麽.....什麽時候?你這個吸血鬼也太變態了吧.....?”利米特有些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屁股。


    “每天你洗澡的時候咱都在偷窺你,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哈——?!瞎說,怎麽可能......”利米特嘴角抽搐著,這個變態吸血鬼說的不可能是真的。


    “放心吧,咱是不會到處亂說的,你在泡澡的時候最喜歡說的名台詞是——幻帝,走著瞧吧。”


    “......”利米特的臉紅得如同鍋爐一樣。


    “雖說幻帝也不用刻意在你的浴室裏安裝竊聽術式,就可以知道你在想什麽就是了。”


    “這個世界難道沒有隱私可言嗎.....?”


    如果是幻帝或者魔帝的話,他們就算竊聽所有人也不是沒可能!人們根本不可能反抗他們這全方麵的控製!那自己五年來的努力是徒勞的嗎?


    “騙你的,其實是咱聽力太好了,畢竟是吸血鬼嘛,就算不想聽到的話,也被迫會聽到啊。”


    “你覺得我還可能相信你說的話嗎?!”


    “那你要看看咱的嗎?”蒂薇兒抿嘴別有意味地逮住自己的裙角,對著利米特反複揚眉,那豆眉上下動來動去的樣子實在是太滑稽了。


    “一邊去!暴露狂。”


    這個吸血鬼到底怎麽迴事?信賴關係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放心吧,咱會親自幫你拿下那個術精靈的!看咱把她的底褲都查個底朝天!把她所有羞人的秘密都揭開,從孩童時期第一次拉褲子到意識到自己進入青春期的那一瞬間!將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您麵前啊!我的至高領袖!”


    “別!你那樣做暴露了艾比安絕對會把我們都殺了的!”


    原來這個吸血鬼壓根就是個偷窺狂,是那種以窺視別人隱私為樂的陰暗角色。


    “哦——所以她才是粉色頭發嗎?因為她有很多見不得人的秘密。”


    “啊?”


    “你們怎麽在這裏走樓梯?”


    安比的聲音是從天上傳來的,準確來說她是從下麵一躍而上,最終穩步落在了利米特和蒂薇兒的麵前。


    兩人如同冰雕一樣凝固,隻有安比一人單手叉腰露出奇怪的表情審視兩人。


    “你們怎麽了?像是被捉奸在床的表情。”


    “哢哢哢哢,要是哪天咱會被捉奸在床,那才叫做太陽打西邊升起了。”


    蒂薇兒從鐵鏈上跳下,以標準的站姿立在了利米特身旁。


    看來她把自己的警告聽進去了,這多少讓利米特鬆了口氣。


    “你這句話是幾個意思?”


    安比感覺蒂薇兒的話有兩重含義,用意相當險惡,無疑是在挑戰自己對利米特的信賴。


    “咱就是字麵意思噠!”蒂薇兒的興奮還是沒有褪去,利米特不禁撓了撓脖子,他還要靠幻術偽裝傷口的痕跡,可那種炙熱的瘙癢感還是無法消除。


    “走吧利米特。”安比隻是無視蒂薇兒,笑著牽過利米特的手,準備直接從圍欄一躍而下。


    “喂!安比?!”


    來不及反應,那種懸空感支配了利米特的身體。當利米特準備去用法杖做點什麽緩衝的時候,他都已經平穩落地了,以被安比抱著的形式。


    “切,你是公主嗎?”已經在此等候的阿庫婭環抱雙臂跺腳,好不愉快地看著安比抱著利米特出現。


    “背著會好點?”安比覺得自己有些不關心被抱著的人的感受了。


    “.....你這個身高我要是被你背著更滑稽好吧。”利米特都不敢想自己被安比背著會是什麽效果,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馬馬肩?”


    “你不如殺了我吧.....喂,你幹什麽。”


    說著安比把利米特放下,她反過來爬上了利米特的肩膀,一屁股坐了上去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阿庫婭看著安比騎在利米特肩膀上,她有種說不出口的羞恥感,一種被鳩占鵲巢的羞辱感。


    “夥伴是讓你騎的嗎!”她忍不住地去扒拉安比。


    “別鬧。”安比真像騎馬一樣操縱著利米特的頭,控製他躲閃著阿庫婭;“這是利米特和我的等價交換,我帶他下來的獎勵。”


    “那我也可以做到!”


    “也沒見你做啊?”


    阿庫婭的拳頭捏的梆硬,心想憑什麽利米特這麽寵安比,男人的肩膀是隨隨便便可以給人騎的嗎?


    然而利米特本人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甚至嘴角有點微微上揚,這人居然在暗爽!


    “啊,居然是克裏斯。”利米特看見熟人了,有不少人聚在這個平台上,像是在開什麽會議一樣。


    “......你們是來郊遊的嗎?”


    克裏斯有些吃驚,利米特也有些驚訝,他才發現不隻是克裏斯,還有其他好幾個宮廷法師都在場、連維紮德那小老頭兒也在。


    不僅如此,那個金色長發男子,魔帝手下的四天王之一;【征服】也在角落裏站著,看來這件事全靠他促成。


    喬裝打扮過一番的貝亞特麗斯站在他身後,她正朝著利米特尷尬地揮手,明明剛剛利米特還把材料表交給她,結果她卻比利米特更先抵達這裏。


    “我就是來參觀的。”


    帶著安比利米特也朝前靠攏,這個石板平台下方,眾法師圍著靠住的圍欄下麵,就是至尊五法開出的‘條件’。


    “你應該是來幫忙的才對吧。”克裏斯抹著自己的綠發推了推眼鏡,心想這個人怎麽這麽不靠譜。


    “王國第一法師都在了,還有我們出手的餘地嗎?”利米特說著瞟了克裏斯一眼。


    “話.....應該不是這樣說的吧。”


    克裏斯覺得利米特說的也沒錯,可是怎麽都不想認可他。


    “喲,綠毛。”


    這個吸血鬼居然也跟著來了,不過蒂薇科特還要好一些,她至少被默認是研究派的一員,真要說,那個阿庫婭·路德維希才是真正來參觀的吧。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這是我們牽絆的證明,合體模式。”


    蒂薇兒看到安比騎在利米特肩膀上,不禁由衷地感到敬佩;‘不愧是利米特忌憚的人物,輕易就能做到咱想都不敢想的事’。


    “克萊爾她們呢?”利米特問到靠過來的阿庫婭。


    “克萊爾和埃斯特還留在營地裏看病。”


    “那你們怎麽下來的?”


    “有單向的法陣啊。”阿庫婭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


    “不早說.....”


    “你又不在。”阿庫婭好不高興地別過頭去。


    “保持安全距離。”忽然出現的巫托比亞黑袍魔導師將一眾宮廷法師驅逐到了一個安全線的位置處,緊跟著他們的是至尊五法中其中四位,那四個老頭兒老太。


    “維紮德,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其中為首的一位老頭兒站在了王國第一法師跟前,維紮德則是代替宮廷法師們和各位巫托比亞法師的代表問好。


    這裏聚集起來的人物,可以說是世界最頂尖的一批理論法術派了,克裏斯在一旁感慨著,利米特倒不以為然。


    “維紮德......那不是帝國的首席法師嗎?”貝亞特麗斯出現在利米特身旁,輕聲問到了這個問題。


    “克倫茲·維紮德是帝國首席。那個矮子老頭兒是‘普羅阿克提夫瑪納·維紮德’。不過稱唿起名字來實在是太長了,所以大家叫他都直接叫維紮德大師或是維紮德大法師。提到那個帝國首席的時候,咱記得好像是克倫茲或者維紮德.jr要多一點。”


    親切迴答這個問題的不是利米特,而是蒂薇兒。


    “那他們豈不是......?”


    “他們是爺孫關係。”利米特直接說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關於維紮德,蒂薇兒也不是了解很深,隻知道那是非常古老的魔法世家。所以利米特才對維紮德介紹給他孫女不感興趣,那個‘孫女’估計實際歲數都可以當利米特奶奶了。


    對於他們這些長壽種來說和一個壽命遠短於自己的人交往,不過隻是灑灑水的玩樂,維紮德隻是想通過這種關係綁住利米特作為法師的才能。


    利米特垂頭看向那個舉巫托比亞之力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個不知道該不該說是人型的特別塊狀物,被無數鏈條包裹著如同鐵棺材,整個板塊和下麵這個下陷的空間、還有那些牢籠的每一根水晶柱上,都寫滿了各種各樣的術式。


    看來是浪費了相當多的資源在封存這個怪物上,利米特注意到無數的脈絡全部直連著這個封印區,利米特他們正上方的水晶蜂巢正緩緩閃爍奇異的光芒。


    根據四老的說明,這個被封印的魔物便是巫托比亞一直以來的隱患,也是巫托比亞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妥善處理的‘問題’。


    “它就是天之宮領主的核心,也就是天之宮膨脹的真正原因,魔帝所親手製造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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