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米知道自己在這不受歡迎,放下一床被子就關上門跑了出去。


    江從道:「什麽時候醒來的?」


    肖聞聽見他說話的聲音轉過頭來,眼中還泛著病態的紅,極其自然地拉過江從道的手,將人拽到了自己跟前。


    肖聞:「今天好像很冷。」


    他說著,雙臂環上了江從道的腰,隨後將自己的臉貼在了江從道的肚子上,隔著一層衣料,親昵地蹭了蹭。


    江從道隻覺小腹上一暖,思緒頓時斷了線,被牽著的手僵硬不動,原本大腦裏想好要說的話哽在了喉間。


    「你......」江從道不知說些什麽,肖聞舉止太過理所當然,以至於使人產生一種錯覺,仿佛他們還留在風山鎮上,從來都沒分開過。


    「你餓嗎?我去......弄點吃的。」


    「不是很餓。」肖聞開口,江從道能感覺到他唿吸時的熱流,灑在肚子上,又癢又麻。


    「我嗓子好像很不舒服,但是我不記得我什麽時候感冒了。」


    他嘀咕著,像是快要睡著般閉上了眼睛:


    「我剛醒來一會,但還是很困,你陪我睡一會吧。」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嗚嗚嗚嗚流量少少的,榜單任務多多的,心涼涼的(;′Д`)


    第24章 斷片


    [你陪我睡一會吧。]


    江從道有些忐忑地伸出手,慢慢放在肖聞的後腦上,髮絲摩擦著掌心。他偷也似的低頭看了肖聞一眼,連唿吸都放得很輕,生怕將他吵醒。


    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做夢,他怕肖聞醒來了,夢也就結束了。


    肖聞就這麽抱著他眯了一會,過了兩分多鍾又忽然睜開了眼,站起來,脫去了江從道的外套。


    肖聞:「你......這是剛從酒吧迴來嗎?今天迴來這麽早。」


    江從道:「哪個酒吧?」


    「什麽哪個酒吧?就是......咳咳......那個地下酒吧。」


    他說著,江從道驀然睜大了雙眼,從剛才片刻的混沌到此刻才徹底的明了。


    肖聞的記憶斷片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江從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或許更多的是茫然,但他毫不猶豫地抱住了站在麵前的肖聞,哪怕用力太大,壓到了尚未痊癒的傷口。


    這個時候的肖聞還是愛他的,他們還沒有分開。江從道做夢都想迴去的那段時光,就這樣悄然迴到了他的身邊。


    「聞哥。」


    「嗯?」


    「你能親親我嗎?」


    他問道。


    隨後他便聽見肖聞哼笑了一聲,偏過頭吻了他的耳垂。


    被嘴唇碰到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就像是有人在他心上淺淺地捏了一下,隻一下,便血液奔湧。


    「我病了,先這樣吧。」


    「......好。」


    江從道單手摟著他拉過被褥,盡管這個姿勢並不適合鋪床,他還是不捨得鬆開,別別扭扭地把床鋪好,剛剛上午十點多鍾的時間便上了床。


    他躺下之後又想起自己買了藥,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光著腳倒了水。


    江從道:「買了藥,吃了再睡。」


    肖聞點點頭,接過杯子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江從道心一緊,生怕他又想起什麽來。


    肖聞自己的臉上也帶著些疑惑,愣了一會,放棄思考般將藥粒塞進了嘴裏。


    「這個杯子好醜。」


    他打趣著,像是在給自己方才不明所以的停頓找補。


    水在這個年頭是相當珍貴的東西,一個正常的成年人在沒有水的情況下能撐過一個星期都是奇蹟,而這個東西到了肖聞那裏,似乎並不僅僅是必需品那麽簡單。


    肖聞清醒時,江從道尚且看不出端倪,但自從進入缺水狀態的那天起,就如同打開了什麽開關,使肖聞一邊本能地渴望,一邊又抗拒乃至厭惡。


    這是相互矛盾的情緒,不會自然而然地同時發生,一定有人做了什麽事,強行改變了肖聞在潛意識中對水的認知。


    就好像一捧火,當你在冬天用它取暖烹飪時,便覺得這是個好東西,直到某天吹來一陣風,撩起的火焰灼傷了皮膚,人再看見這般光亮時就會下意識地躲開一旁。


    而掀起那陣風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和他們住在同一層樓的「白先生」。


    盡管江從道在心裏告訴自己這就是報應,但意識到肖聞被人欺負了之後還是難免窩火。既然肖聞是欠他的,那就應該由他自己來把這筆帳討迴來,遠遠輪不上別人插手。


    肖聞:「你在想什麽?」


    肖聞躺在他的身邊,側過身將手搭上他的肩頭,表情一滯,隨後抓住江從道的領口向下一拉,變了神色。


    江從道趕忙拉了上去,眼神飄忽:


    「出去的時候碰上、碰上搶劫的了。」


    肖聞再次將領口扯下來,對著已經結了痂的傷口看了又看:


    「搶了多少?」


    「搶了......很多。」


    江從道有些心虛地垂下了眼,肖聞卻神情凝重,良久都沒有說話,江從道瞥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盯著自己右手露出來的時間。


    肖聞又捋起了自己的袖子,沒想到自己比江從道的時間更少,可記憶中明明還剩下三十七年的時間,他頓時沒了睡意,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很是苦惱的模樣。


    「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他嘀咕著:「竟然被人搶走了這麽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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