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對錦宸來說格外的滿足,因為他發現聖衣對他的態度越來越不一樣了,言語變得溫柔,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對著她笑,就像現在一樣。


    聖衣看著一臉墨漬像小花貓一樣的錦宸笑吟吟的說道:


    “你是掉進墨汁了了嗎?”


    旁邊的影二也是一臉的忍俊不禁。


    錦宸不明所以的迴頭詢問著旁邊的始作俑者。


    “聖主,這可不賴我,我隻是教他寫你的名字而已,誰知他怎麽有紙不寫,偏往臉上畫。”


    “你想學習寫字嗎?我來教你。”


    影二看到聖衣要親自教,他很識趣的退下順便把門給帶上了。


    門外,影三望著窗上越來越近的影子,甚至快要重疊在一起,心裏不知是什麽樣的感覺,既欣慰又有些澀澀的。


    “我看你們聖主對那個毒王不一般啊,你心裏是什麽感受?”


    影三迴頭看向伍采桑一臉的警告,好像是被人發現什麽秘密的惱怒。


    “你為何還不走?”


    “真是不知道你們那個聖主有什麽值得跟隨的,整天冷冰冰的,又不見對你們有多好,為什麽你們都會死心塌地的跟隨她?”


    影三聽著伍采桑的話良久堅定的說道:


    “你不懂,因為你沒有經曆過絕望,沒有在黑暗中掙紮過,所以你便不知光明有多麽可貴,而聖主便是我們的光明。”


    “所有的影子從加入聖衣閣那天起,便全是為追隨聖主,她在,才有聖衣閣。你是永遠也不會懂的。”


    伍采桑看著影三說這話的眼神竟帶了一些自信和驕傲,他不明白為什麽棄了自己的名字,成為別人的影子竟還會令他感到驕傲,他疑惑了,竟再一次好奇她到底有什麽魔力。


    屋內的聖衣沒有理會外麵的人,而是專心的教著錦宸來寫她的名字,聖衣握著錦宸握著筆的手,緩緩的移動,一邊寫著,一邊說著要點


    “下筆的時候不要太重,手要靈活一些,就像這樣,把自己和你的筆融為一體,這樣你就能控製它寫出最完美的字了。”


    聖衣唿出來的氣息時有時無的落在了錦宸的耳後,錦宸感覺自己越來越控製不了自己的筆了,手竟開始發起抖來,頸部的溫熱似乎傳到了心裏,竟從裏到外的湧起一股奇怪的熱流,燒的他的唿吸都有些重了,錦宸偷偷的迴過頭看著聖衣的睫毛像羽翼一般撲閃著,而那個蜜唇此刻正一張一合的,像是不受控製般他緩緩的向著那個蜜唇靠近。


    聖衣感覺到旁邊人的不對勁,好像沒有在好好聽她講話,她緩緩迴過頭看著這個不聽話的學子,卻看到了他眼神迷離的向著自己靠近。聖衣明白了他此刻的心思,想了想並沒有躲避。


    可是錦宸看到聖衣忽然迴過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想到了上次在聖衣苑聖衣滿臉的厭惡,他嚇得立刻站了起來,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本來已經準備好的聖衣看到錦宸忽然跳開,此刻再一看竟有些不敢看她,頓時覺得心理有些不開心了,抿著唇想她有這麽可怕嗎?


    良久見他還低著頭不吭聲,聖衣也有些生氣了,弄的好像她欺負了他似的。


    “還不過來?還想不想學了?”


    錦宸抬頭看著聖衣,見她眼中並沒有上迴所看到的厭惡之色,便放下心來,小心的走過去,重新臥起筆。


    聖衣低頭看著錦宸歪歪扭扭的字更是有些氣怒,感情她剛才所說的話他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想著便看向旁邊的戒尺,拿起來。


    “把手伸出來。”


    錦宸一臉疑問的看向聖衣,看到她的表情立馬就把手背伸了出去。


    “手心。”


    “啪。”


    戒尺重重的打在了手上留下了響亮的聲音。


    聖衣原以為讓他吃痛長長記性,可是抬頭卻看到了錦宸一臉的不解,這才想起來他是毒王,是不怕這些小痛的。


    聖衣悻悻的放下了戒尺。


    “你自己練吧。”


    說完便走出了房間,留下房間裏的錦宸一臉無辜的看著手上的紅印和聖衣的背影。


    出去的聖衣望著天空,重重的歎息著:“她這是怎麽了?到底在奢求什麽?”


    伍采桑看到正在練劍的影二,便想起來剛才影三所說的話。


    “劍法不錯,隻不過出劍的招式過於狠了些”


    影二停下了劍,迴頭看向伍采桑。


    “我練的不是劍,舞的也不是招式,我練的是殺人,如何一擊取勝。我們和你不一樣,我們隻要出手就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如果我向你這樣在乎一招一式,估計早以不知死了多少迴了。”


    伍采桑聽後不語置否


    “聽影三說你比他還要早加入聖衣閣,你是如何加入聖衣閣的?”


    影二聽後不語,隻是臉上少了些隨性到是多了一絲凝重。


    “我的事沒有什麽可說的,隻能說聖主是我這一生第一個想要追隨的人,雖然我認識她時她還小,可是無關年齡。”


    伍采桑見影二不願多說便也不再相問。而是想到了十年前他見到的那個聖主,小小年紀卻一臉的老成,沒有一絲女兒姿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不怒自威的光芒,確實是不一樣。


    “你不要想著再加入聖衣閣了,聖主是不會同意的,因為你與我們不一樣。”


    伍采桑想著影二臨走時說的話,他與他們到底哪裏不一樣。


    剛剛走出茶香閣的影二看著天空中飛來的信鴿,接過信鴿便又迴到了茶香閣。


    “聖主,這是剛剛收到的密信。”


    聖衣輕輕的展開,看到了上麵的一行字:“寒門宗解散,寒夜奎死。”


    聖衣看著這行字良久扔下了信。


    影二看見掉在桌子上的信的內容一臉的震驚。


    “這是何人所為?”


    聖衣不語,想到了那晚寒誠所說的話,寒門宗一定是他解散的,至於寒夜奎就不知是死在了誰的手上。


    怎麽會?他怎麽可以就這樣輕易的死去呢?


    她還沒有讓他去父母的墳前謝罪呢。


    一瞬間聖衣覺得身體的力氣就像被抽空了一樣,不知接下來的路該怎樣走,一直以來讓自己堅持下去的動力就是複仇,可是這仇報完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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