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黎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想要翻身,才剛稍稍動了一下腰,就疼得忍不住哼了一聲,隻好放棄,恢複原來的姿勢不敢再動,把握好力道兩手圍著腰身來迴揉捏了幾遍,再轉了轉腰感覺沒剛才那麽疼了,便一手掌心撐著床麵,一手握著腰,吃力地坐了起來,甫一低頭卻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並不是昨晚睡前穿的那件。

    緊接著,耳邊刷的一聲,眼前飛快閃過了好幾個畫麵,無一例外都是她與景南陳親密糾纏在一起唇舌相交的場景:有在沙發上的,也有在此刻自己所身處的床上的。在沙發上的畫麵裏自己身上還勉強穿著衣服,可在床上的畫麵中自己卻是□□。

    所以……

    全然顧不得腰上的酸痛,舒黎扯開被子跳下床,光著腳直奔客廳。

    在客廳裏,她並沒有發現景南陳的身影,但她聽到廚房裏有聲音,便趕緊跑了過去。在廚房門口她不由地止住了腳步,一手死死抓住門框,盡力壓製著心頭焦急的情緒,看著景南陳正專心切東西的側臉聲音有些沙啞地叫了他一聲。

    聽到舒黎叫自己,景南陳立刻放下手中的刀停止了手的動作,一臉滿足的表情轉頭笑著對舒黎說:“舒黎你醒了呀,稍等片刻,早飯馬上就好。”

    舒黎此刻對早飯沒有任何興趣,她隻想知道昨天晚上景南陳對她做了什麽,不,應該是他對她做到了哪一步,“我就直接問了,我們有沒有做?”

    景南陳渾身一怔有些傻眼,沒想到舒黎會問得如此直接,但他迅速恢複過來,眯起眼睛,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反問道:“你,不記得了?”

    “到底有沒有!”舒黎隻想聽到“有”或“沒有”兩種迴答,其他的她都不想聽。

    “沒有。”景南陳自然選擇了舒黎想聽也嘴不會相信的的答案。

    雖然得到了答案,但舒黎發覺自己並不相信,頓了頓,一時走神問了句:“你說的是實話?”

    話說完了她才迴過神來,她說錯話了。

    其實,她心裏是有答案的,而且必然與景南陳的迴答相反,可是她卻頭腦發熱非要問,完全就是在畫蛇添足把情況搞複雜,把自己逼進死胡同。

    如果按照昨天她跟景南陳說的,現在的結果隻有他們關係結束這一種,可是,她同時又有一個極其強烈的念頭,她不想結束,還不到結束的時候,必須繼續下去。

    “我的答案跟你想的不一樣?”景南陳從舒黎的眼神裏看出了她的

    慌亂,保持著笑容朝她慢慢走過去,不由的有幾分得意的意味,“那你幹嘛還非要我迴答呢,你明明知道答案的嘛。”

    “……”舒黎說不出話來。

    “那你現在要怎麽辦呢?”景南陳走到了舒黎麵前,離她不過就手掌攤開那麽遠的距離,臉上的表情轉眼間就嚴肅了起來,聲音也沉了下去,“我們結束了嗎?”

    舒黎抓著門框的手陡然失了力氣,無力地垂到身側,景南陳身上傳出的壓迫感讓她往後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體,站穩後她不禁低垂下了眼眸,搖著頭低聲說,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顫音:“我不記得了,所以……”

    舒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後背突然出現的一股推力推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景南陳一手環住舒黎的腰,另一手控住她的後腦讓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是真不記得了。”臉頰緊緊貼著景南陳的胸膛,耳邊還能聽到他節奏飛快的心跳,舒黎雖然有一瞬間冒出了要推開他的念頭,但她迅速把念頭打消了,把剛才沒能說完的話說完,“我並沒有找借口,你不用這麽激動。所以,就當做昨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以後都不要再提。但你要知道,如果我記得,現在我們已經結束了,沒有下一次。”

    說出最後這句話,舒黎很心虛,就算她記得,也許她都會裝作不記得吧。

    所以,她有些慶幸,自己是真的不記得了。

    她還沒有學如何騙自己,真要裝作不記得,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裝。

    景南陳才不管舒黎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隻要舒黎說的不是現在他們結束就行了。他將舒黎抱得更緊了,向她保證:“好,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提昨天晚上的事,”他低頭在她額頭上用力嘬了一口,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耳語,“我知道,你現在不管怎麽樣都不會相信我,但我說的是真話,我們沒有做,你不要自己嚇自己。衣服是我幫你換的,但我隻是把你看光了而已,跟吃了你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知道嗎,你著急的樣子,比我想象中要可愛多了。”

    本來,按照昨晚的發展他是可以把舒黎吃得一幹二淨的,但在關鍵時刻他那僅剩無多的理智阻止了他。因為從接吻開始他就很清楚,舒黎其實是不清醒的,他如果做得太過就是在乘人之危,那對舒黎不公平,對他們的關係也沒有任何好處。

    隻不過,除了真正進入之外能做的他都做了,他萬分確定自己沒有放過舒黎身體表麵任何一個部分,而且,能留下痕跡的他都留了,

    不管是可見的還是不可見的。粗糙一點說,他就像一隻狗一樣,通過自己的方式表明自己的占有。

    吃過早飯收拾完景南陳走出廚房,看到舒黎躺在沙發裏,兩條腿交叉隨意的搭在沙發背上,隻有上半身蓋著昨晚他用過的被子,模樣看起來放鬆極了,卻又格外認真地在看著手裏的書。

    他走過去在舒黎肚子旁坐下,抽走了她手裏的書,一目十行地看了兩頁,注意到的全是看不懂的詞匯,便合上書把書扔到了一邊,側頭問她:“你看得懂書裏寫的東西?”

    “就是因為不懂才要看。”舒黎坐了起來,與景南陳麵對麵,用半命令的口吻說,“把書還給我。”

    他隻好撿起書,但並沒有交給舒黎,而是放在自己大腿上,繼續問:“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除夕那天我得迴家去吃年夜飯,大概正月初六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家我入股的餐廳就要開業,雖然我非常不想,但我答應了要做副主廚,所以肯定會忙好一陣。你呢,你過年有什麽安排沒有?我現在的打算是,初六前的那幾天,跟你出去玩一趟,怎麽樣?”

    “我過年沒有安排,就在家裏哪裏都不去。‘書·香’營業到臘月二十八,正月初七恢複營業。”

    “你不覺得無聊麽?”話都到了嘴邊,景南陳還是咽了迴去。如果舒黎覺得無聊,她大概就不會這樣生活了。

    “就在家?這裏?你沒有家人麽,不跟他們吃年夜飯麽?”

    景南陳換了個問題,可他剛把話說完就後悔了,因為舒黎本來還帶著幾分柔和的臉轉瞬之間就僵了,臉色更蒼白了,眉頭也皺了起來。

    很明顯,這個問題跟剛才沒有問出口的問題一樣糟糕,要是舒黎誤會了那就更糟糕。

    他連忙擺手解釋:“舒黎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想要你告訴我你家庭情況的意思,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也不好奇,我隻是條件反射才那麽問的,”他又換了一個話題,“那要不去個暖和的地方,夏威夷、巴厘島?或者是南半球,澳大利亞、新西蘭什麽的?”

    舒黎能感覺得出景南陳不是故意的,隻不過,就算他是故意的也沒什麽,她能語焉不詳的敷衍過去。有些不涉及具體內容的情況現在告訴了他也好,免得以後他又不小心撞到了槍口上,“我的家人隻有我媽媽,而她已經死了,從那之後除夕我都是一個人過。住在那間房間的人他有自己的家人,年夜飯自然也是跟自己的家人一起吃,雖然某種意義上講,他也是我的家人。”

    “那我陪你過除夕吧,我們一起守歲。”

    ——這句話景南陳是多麽的想說出口,可不管怎麽努力他就是發不出音來,因為他再明白不過了,要是大年三十晚上他不在家,可能會就此而再也進不了家門了吧。

    “你不用擔心,我都習慣了。”舒黎舒展開眉,伸手拿開景南陳按在書上的手,拿迴書,找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頁,夾上書簽後又合上,愣愣地看著封麵,沉默了快一分鍾才開口說,“從明天起到正月初五那天,你都不要聯係我,我們暫停一下。”

    “為,為什麽?剛剛不都還好好的麽,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是不是,那舒黎你告訴我,你要怎麽才能相信我呢?”景南陳頓時就慌了,用力握住舒黎肩膀,非常不解她這突然做出的決定。

    舒黎搖頭解釋:“跟我相不相信你無關,我隻是想靜一靜,有幾件事情我想盡快想明白,要是你在的話,你會幹擾我的思考。隻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也不會改變已經對你說出的決定,一到初六你就可以給我打電話,我肯定會接。”

    聽了這話景南陳才減輕了手上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問:“真的?”

    “你要不相信那我就沒辦法了。”

    “不不不,我當然相信你。”

    其實,比起確定真假,景南陳更想知道舒黎想要想明白的是什麽事,可是,舒黎怎麽會告訴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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