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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哲突然覺得之前的話有些不合適。


    雲裳對他,有很多與別人不同的表現。


    他們的關係,也是女同事們最八卦的話題。


    如果說周圍還有誰能親近這個女王範十足的女人。


    那必定是女同事口中的“任公公”了。


    想到這個梗,任哲也忍不住笑了。


    他這一笑,雲裳卻顯得有些氣惱。


    她原本就有些紅暈的臉,變得更紅了。


    “任哲”,她說,“你就像個泥鰍一樣滑溜。”


    泥鰍?任哲有些懵。


    雲裳瞪了任哲一眼,輕輕起身。


    “今天是我生日,任哲。”她小聲說。


    一瞬間,任哲恍然覺得那神情,像極了李毓秀。


    他萬萬沒想到,強大如雲裳的女人,也會有這嬌弱憐人的一麵。


    “生日快樂,雲裳。”任哲認真的說。


    “禮物呢?拿來。”雲裳向她攤開了手掌。


    頎長的手指,幹淨、白嫩。


    不著任何修飾的指甲呈現出健康飽滿的粉白。


    “沒有準備”,任哲尷尬的抻了抻脖子。


    “那就現在去準備吧”,雲裳挽住了任哲的胳膊往前走。


    “我可以給你個提示。”


    雲裳拉任哲去的是商場。


    他曾在商場給李毓秀買過一件禮物。


    一件現在已經羞於提起,也有好久不見李毓秀帶過的東西。


    雲裳要他送給她的禮物,赫然和李毓秀從脖子上扯下的那個小物件十分相似。


    就是那麽小小的一塊玉疙瘩。


    任哲竟無法拒絕雲裳這個心願。


    他買給了她。


    她當場選了一條粗粗的紅繩,將小玉件串了起來。


    “給我戴上。”她把掛件遞給任哲,轉過身閉上眼。


    留給他一個俏麗的背影。


    幾個店員一臉懵逼。


    她們搞不懂,一個舉手投足處處顯露著華貴的女人。


    卸下身上那條名貴的項鏈。


    隻為讓一個男人給她掛上一個廉價的掛件。


    這兩人到底是要鬧哪樣。


    人是多麽奇妙啊。


    你羨慕著他的山,殊不知他卻在羨慕你的水。


    商場裏來來往往更是聚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雲裳全然不顧這些。


    她在等。


    她一直在等。


    最終任哲還是給她戴了起來。


    雲裳轉過身張開雙臂,給了任哲一個友好的擁抱。


    有人拍手,有人起哄,有人喊著。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雲裳臉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任哲則有些窘迫。


    他不可能去向別人解釋。


    卻也不忍丟下雲裳轉身離開。


    他隻好牽起雲裳的手,向眾人禮貌的致謝。


    然後擠出人群離開。


    從商場裏出來,任哲有些氣惱。


    剛才的情形即使沉著如他也會覺得難堪。


    更何況雲裳還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沒有鬆開。


    “理一理,有點亂。”任哲借機掙開了雲裳的手。


    他想製造一個幽默的語境。


    卻發現並不合時宜。


    雲裳停住腳步。


    好像做好了準備要看他怎麽接著演這出獨角戲。


    任哲放棄了。


    他知道聰明如她。


    就像一隻捕獵的獅子。


    她潛伏、忍耐、不斷地調整姿態。


    隻為了那致命的一擊。


    沒有把握她不會出手。


    一旦出手必定致命。


    他決定換個話題。


    “雲裳”,任哲說,“謝謝你對我的青睞。”


    “我知道今天有酒精的作用,但你並沒有醉。”


    “所以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好啊,你問吧”,雲裳媚眼如黛。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你是不是想說你改還不行嘛。”雲裳有些幽默。


    “我是認真的。”


    “嗯……好吧,我喜歡你帥。”


    “還有呢?”這並不是任哲想要的答案。


    “沒有了。”


    “再想想,一定還有。”


    “你是不是想讓我說,我喜歡你對李毓秀的專一之類的。”雲裳聰明的有些直白。


    “難道沒有嗎?”


    “有,但那又怎樣。”


    “你看,你喜歡的是專一的我,如果現在我離開李毓秀,轉而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是專一的我了。”


    “so?”


    “有些東西,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不如我們各自安好,保持現狀,難道不好嗎?”


    “遠觀那麽好,你和她又何必在一起。”雲裳一字一句的說。


    “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是她沒我漂亮,還是我比她優秀。”


    “感情的世界裏沒有優秀,隻有合適。”


    “什麽是合適?”


    “理解、信任以及默契。”


    “我們沒有嗎?”


    任哲又被問住了。


    理解、信任和默契,這不正是他們長期共事的基礎嗎?


    “任哲”,雲裳說,“我知道,我比你大很多,這是我們之間的不合適。”


    “但你和李毓秀的就合適嗎?我從來不相信感情會有先來後到。既然你們還未結婚,我就還有機會不是嗎?”


    任哲沒有應合。


    雲裳的感情迸發的大膽而直白。


    任哲隻能避其鋒芒。


    “先走吧。”任哲說。


    等迴到單位的時候,雲裳又恢複了她的冷豔。


    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任哲苦笑著搖頭,隻希望這一茬被快點翻過。


    但雲裳可不這麽想。


    過了幾天。


    他們去金融中心和外商洽談。


    開完會,離晚宴的時間尚早。


    雲裳主動提出出去走走。


    在那條著名的江邊。


    她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裙。


    也放開了束在一起的發髻。


    在河畔的金風裏。


    自由的唿吸。


    緊張工作了幾個星期。


    取得的效果遠遠好於預期。


    雲裳大大鬆了一口氣。


    她獨自沿著河岸向前走著。


    任哲在幾步之外的地方跟著。


    司機小周開著車與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走了一段,雲裳停了下來,轉過頭等任哲。


    任哲趕緊跟了上去。


    “怎麽,跟我走一起很丟臉嗎?拉開那麽遠。”


    任哲憨憨一笑。


    雲裳微微仰起頭看了看任哲。


    “年輕真好。”她由衷的說了一句。


    “說得好像你有多老。”,任哲還是笑。


    “反正不年輕啦,你看你都不願意和我走一起。”


    “那是你走得快。我都跟不上。”


    “你就貧吧你。”雲裳爽朗的笑。


    “還有件事想向您匯報。”


    任哲瞅準機會說。


    “什麽?”


    “就上次給咱們那項目,能不能考慮給我朋友。”


    “你朋友做啥的?”


    “他就做相關的產業。”


    “資質那些呢?”


    “都沒問題。我已經核實過了。”


    “那為什麽要給他呢?給個理由。”


    任哲把周大偉的事略掉了不能為外人道的簡要跟雲裳說了一遍。


    “你誤解了我的意思了任哲。”,雲裳說,“我的意思是……給我個讓我答應你的理由。”


    一說到工作,雲裳就變得非常凝重。


    她盯著任哲,睫毛輕輕的顫抖。


    任哲倒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從來都沒有在雲裳麵前張過嘴。


    原本以為雲裳也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所以沒有一點準備。


    好在雲裳並沒有僵持下去。


    “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她說。


    晚宴結束後迴到房間。


    任哲有些微醉。


    誰說老外不勸酒。


    勸酒的時候,他們比本地人還溜。


    如果不是雲裳打圓場。


    最後被扶上床的就不是雲裳而是他了。


    雲裳前半場喝的是紅酒。


    喝到後來又跟老外拚起了白酒。


    等到宴會結束的時候。


    她喝得身體發軟。


    任哲和安保好不容易把她弄到了床上,堰高了枕頭,這才出來。


    李毓秀已經發了好幾個信息要求視頻。


    他這時才趕緊打開電腦登了qq。


    視頻那邊李毓秀穿著一身睡裙坐的端端正正。


    沒睡一直在等著他。


    視頻甫一接通她就劈頭蓋臉一通逼問。


    為什麽這麽晚不接視頻。


    為什麽喝成這樣。


    諸多問題。


    任哲陪著笑臉給她一一解答。


    這時她的臉上方才多雲轉睛。


    好不容易安哄好了李毓秀。


    就在要掛視頻的時候。


    敲門聲響起。


    任哲以為是服務生或者安保部的人。


    直接打開了門。


    門外卻站著一個女人。


    穿著整齊,卻光著腳的女人。


    雲裳醉眼迷離的看了一眼開門的任哲。


    “來我房間。”


    她甩下一句話就走了。


    任哲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多點了。


    有些猶豫。


    雲裳像是有預感。


    在快要進房門的時候又迴頭補了一句。


    “是關於那項目的事,快點。”


    此時的她哪裏還有醉意。


    任哲隻好先迴到房裏關視頻。


    視頻那頭李毓秀聽得清楚。


    她剛剛平靜的臉又變得陰沉。


    “這麽晚了他叫你去幹嘛?”


    “不知道,應該是有事情說吧。”


    “應該?還是習慣?任哲,我一個人這樣在家整夜整夜的等你,你就在那邊逍遙快活是不是?”


    李毓秀的臉色十分難看。


    任哲還想解釋,但李毓秀說著已掛掉了視頻。


    任哲再發的時候她已經把他加進了黑名單。


    他打電話過去,手機也關了機。


    任哲隻好整理了一下心情,先去了雲裳的房間。


    雲裳的房門虛掩著。


    任哲敲了敲門。


    裏麵沒有應聲。


    他立了半分鍾又敲了一次。


    還是沒有迴音。


    正當他打算就此溜之大吉的時候。


    房門打開了。


    雲裳圍著條浴巾濕噠噠的出現在門口。


    任哲大窘。


    他還在醞釀著該說點什麽。


    雲裳把身子一側。


    “進來吧。”她說。


    客廳裏筆記本亮著。


    打開的是個涉及工作的文檔。


    任哲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


    “老大,這都什麽時候了,就不能等明天?”


    任哲大聲說。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腦補了一個畫麵。


    隔壁負責安保的人,此刻肯定爬在牆邊豎著耳朵聽。


    雲裳顯然不會去想這些。


    “這是關於那個項目的報告。你自己來寫。”


    她說完便又進了浴室。


    浴室裏響起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任哲坐在電腦前麵。


    思路卻無法集中。


    一方麵是因為那間雕花玻璃隔開的浴室裏。


    那個朦朦朧朧的身影。


    還有那嘩嘩的水流的聲音。


    此刻竟也有一種說不清的魅惑。


    另一方麵是因為失去聯係的李毓秀。


    她也讓他覺得不安,不知她此刻又在幹什麽。


    任哲從冰箱裏提出一瓶水。


    囫圇的灌下了多半瓶。


    這才開始變得冷靜。


    他換了個方向,背對著浴室。


    開始看那個已經成形的報告。


    報告正是關於那個項目。


    但上麵已然有一個現成的乙方。


    這個乙方任哲其實很熟悉。


    正是賈伯年旗下的一家公司。


    其他的內容都不需要改。


    能改的隻有公司的名字。


    想到賈伯年這個人。


    任哲有些猶豫。


    雲裳不怕他並不代表他任哲能從賈伯年手裏搶生意。


    雖然這個項目的規模還不足以觸怒賈伯年。


    但絕對會讓他很不開心。


    那麽後果呢?


    聽說賈伯年這個人氣量很小。


    但總不至於睚眥必報。


    況且他還有很多大單。


    也未必會放在心上罷。


    任哲的腦袋裏來來迴迴轉了好幾個彎。


    他必須評估好這個項目的風險和迴報。


    不知何時,浴室裏的水聲停了。


    任哲還在盯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卻發現窗簾已伴著細微的電流聲慢慢合了起來。


    接著有一把手,輕輕捏在了他的後脖頸上。


    指尖有些冰涼。


    手指在他的脖頸上稍一停留。


    就順著他的脖子慢慢下滑。


    “嘿嘿。”任哲覺得有些癢,把身子往前探了一下,趁機躲開了那隻手。


    但另一隻胳膊已搭上了他的肩膀。


    雲裳從後麵抱住了任哲。


    她把頭輕輕放在了他的肩上。


    用臉慢慢摩挲著他的臉。


    “改好了嗎?”,她小聲問。


    “還沒。”,任哲沒有動,“這個項目您已經許給賈伯年了嗎?”


    “嗯”


    “那再給我會不會打了他的臉。”


    “哼,”雲裳不屑的哼了一聲,“他算什麽東西。如果不是……你就放心去做吧。”


    “那我替我朋友謝謝你,雲裳。”


    “就這麽完了?”


    “不然呢?”


    “一點誠意都沒有。”


    “要不……”,任哲從雲裳的臂彎裏抽出了身,轉向雲裳正襟危坐。


    “等款下來我讓他給你一半。”,他認真的說。


    “哈哈哈,”雲裳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才不要,你要你就留著花吧。”


    “那你要什麽?”


    “我要你。”雲裳說著欺身抬起一條腿邁上了沙發。


    本就岌岌可危的浴袍順勢滑下。


    她的身體一覽無餘的暴露在他的麵前。


    她的眼神變得更加迷離。


    “抱我。”雲裳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說。


    任哲有些猶豫。


    他的身體在雲裳暴露給他的那一刻就起了變化。


    但心裏還是有重重顧慮。


    從雲裳表露出自己內心的那一刻起。


    其實任哲就預感她還會做什麽。


    卻並沒有想到是在這種時候。


    男歡女愛,對他,對雲裳都已不是陌生的話題。


    雲裳單身,他也尚未結婚。


    從道德上說即便發生了什麽也或許可以。


    這不是一個有關愛情的問題。


    但是涉及忠誠。


    他現在腦子裏想的是。


    如果李毓秀幹了這樣的事讓他知道。


    他是否能原諒她。


    雲裳卻並沒有給他轉念的時間。


    她並不似袁媛或是李毓秀。


    先引導他去做什麽。


    而是直奔主題。


    她挺直發燙的身軀。


    兩隻膝蓋在沙發上亦步亦趨。


    任哲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


    “不許動。”


    雲裳不讓任哲動,自己卻還在動。


    任哲想看她。


    卻不知眼睛該往哪兒放。


    “雲裳。”他盯著牆壁說。


    “你在我心裏近乎完美。”


    “哦”,雲裳停下了動作,疑惑的看著任哲。


    “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這麽覺得,你是女神,真正的女神,可望而不可及。”


    雲裳的臉上有了笑意。


    “我幻想過和你在一起,和你發生點什麽。”


    雲裳咬了咬嘴唇說:“那你為什麽還呆在那裏。”


    “因為幸福來得太突然,我還沒有準備。”


    “這種事情,感情到了自然會發生,還需要什麽準備?”


    雲裳說著忽然聲音小了,有些嬌羞的扭過頭去。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內心的波動。


    雲裳說著從臉到脖子竟然紅了一圈。


    “雲裳,”任哲伸出手摸著她的頭發。


    她的發質柔順光滑,散發著絲絲香氣。


    雲裳的身體柔軟了下來。


    她俯下身抱住了任哲,把頭枕在了他的胸前。


    任哲的手輕輕在她赤裸的背後輕撫。


    雲裳“咯咯”的笑。


    “癢。”她嗲嗲的說。


    “給我點時間。我不想對不起任何人。”


    “你是指你的小女朋友?”


    “恩。”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願。”


    雲裳抬起頭在任哲的下頜上淺淺一吻。


    他感覺到了她的心跳。


    撲騰、撲騰、撲騰。


    從雲裳的房間出來迴到自己的房間。


    任哲的內褲上已經濕了一片。


    他顧不上洗澡,趕緊給李毓秀打了個電話。


    那頭還是機關。


    任哲有些擔心,也有些沮喪。


    他狠狠閃了自己一個耳光。


    對著雲裳撒謊時她那幸福的小表情還曆曆在目。


    他今天的一句謊言,不知在以後又要用多少個謊來圓。


    他擰開噴頭,在浴室洗了很久。


    不知是不是做賊心虛的緣故。


    他總覺得身上濡染上了雲裳的香味。


    就如同腦海裏她那美麗的胴體。


    怎麽洗都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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