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微微頜首,當是點頭應承了此事。手中一玉鐲重扣在桌,應聲碎成了倆段,足見昨晚餘怒未消。


    “正好兒媳今日也要出門,恰好同母親一道。”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去想瞧一瞧被三弟掖著藏著三年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更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美人能勾得三弟守了四年之久甚至與之母親多次爭吵的女人長什麽樣。


    洛陽是從金陵後的第二大城,四通八達的消息道路與外來入口,皆引得其外來商旅每日不計其數。


    大街上人來人往,小平安身邊除了大壯和奶娘外還安排了四個身強力壯的小廝照看著,而他就專心護著身旁人。


    “娘子要不要吃那個糖炒板栗還是芙蓉酥,海棠餅還是豌豆黃。”蘇言今日身著一襲梨花白素錦青竹雲錦綢衣,腰佩白玉,齊配一香囊。襯的整個人玉樹臨風,瀟瀟月下人,臉上掛著濃濃情意,連風都吹不散半分。


    “不要,我要吃那個。”女子糯糯軟軟的就像一隻小貓伸出肉乎乎的粉色小爪子朝你胸口輕輕撓了一下。


    一路上早已看花了眼。懷中正抱著一大束粉霞的何當離伸手指了指,那正是一家賣油炸臭豆腐的小攤。帶著帷帽的眼眸亮晶晶的,就像一隻同主人討食的小貓咪,隻看得連人心都化了。


    別說吃臭豆腐,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此刻都能為她摘下來。


    “好,不過吃可以,不能吃太多就行,免得晚上迴去鬧肚子。”蘇言即使早已酥了半邊身子,可這臉上擺出的表情仍是不大讚同。畢竟何當離的身子如今還虛著,不時還得用藥溫養著才可。


    “好。”一聽可以吃,何當離連忙點頭應承下來。


    那雙瀲灩嫵媚的鳳眼就差沒有直接黏在那剛剛油炸出鍋的臭豆腐上了,還記得自己不要香菜隻要蔥花在多加點辣椒的口味。偏就是將他們夫子倆個給忘記了,活像個死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而蘇言果然如她所想的隻買了幾塊,何當離那雙嬌豔的芙蓉麵等看到他拿過來時,頓時塌了一小塊。隻覺得這男人真小氣,都不舍得給她多買一點的。


    “你身體不好,少吃一些為好。”蘇言自是瞧出了她的那點兒小心思,令他忍不住更想欺負她一點了。


    洛陽城中堪比金陵繁華,特別是當牡丹花開花滿城時,不知引來多少文人墨客皆相sao。


    “好吃不。”蘇言牽著她的手十指緊扣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旁邊跟著的是他們的羈絆。這在以前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如今都已一一成真了。


    “好吃。”何當離以為他會跟自己搶食,連忙三倆下就解決幹淨了。隻是這得了一點甜頭後,便忍不住想要吃更多好吃的東西了。


    可是每次到手的分量都少得可憐,剩下的大部分都是進了男人的肚子裏,導致她都快要炸了,又不敢真正的炸,委屈極了。


    “娘親,我們去吃那個好不好。”小平安掙紮著要從大壯懷裏下來,來到何當離身邊,肉乎乎的小胖手伸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酒樓,眼眸亮晶晶就像是有人將星光揉碎了放在裏麵。


    “爹爹說過裏麵的東西最貴最好吃了,我們去吃那個好不好,裏麵還有娘親最愛的白糖糕和桂花糕。”小平安拉著娘親的手,還想要趁機爬上去讓娘親抱著的,可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便被自己混蛋老爹無情的扔給了身後的大壯。


    “你那麽沉的,小心累壞了你娘。”話說這小東西是他同阿離所生的,本不應當如此嫌棄。


    原本他以為生出來的肯定是會他們貼心的小棉襖,結果倒好。對方不僅是個帶把的,還同阿離生得一點兒都不相似,導致他那滿腔父愛直接煙消雲散,有時候看著這小子頂著和自己相同的臉親近他媳婦,他都忍不住吃起了廢醋來。


    蘇言攬過何當離的腰,溫聲細言詢問著要不要去打首飾和裁新衣。完全忽略了一旁氣鼓鼓得就像是河豚似的親兒子。


    一旁的大壯默默的抱著小少爺稍離一點,免得自個也被少爺給誤會上。


    就連大壯有時候看著自己少爺對待小少爺的態度,都導致他忍不住想歪。其實小少爺是少爺撿迴來的,可是一當看著這倆張相似得就像是複製黏貼的臉,那點兒念頭立馬不攻而破。


    “娘子累不累,要不要進茶肆裏頭歇歇腳。”蘇言今日倒是完全詮釋了為何妻奴的一幕,惹得不少未成婚或是早早便嫁人的女子羨慕不已,恨不得能自己取而為代之才好。


    何當離吃完了手上最後一角羊肉蔥香餅,搖了搖頭,立馬拉著男人的手在一次往另一個賣小食的攤子跑去。就像是一隻許久未曾放出過籠子的饕餮,此刻能得外出,自是要敞開了肚皮才可。


    就連手上買的花此刻都不知扔給了哪個小廝代為保管,自己倒是樂得輕鬆。唯獨那人的手從離開府邸後一直不曾分開半分。


    “娘子可是要吃這個?”蘇言忍不住擔憂的瞄了眼她依舊平坦如常的小腹,唯恐擔心她吃多了不好消化。


    剛想拒絕的話可是一旦當對上了那雙滿是渴望的小眼神,那剛想冷硬起來的心腸驀然軟得個徹底。


    恐怕阿離此生就是生來克他的,偏偏他甘之如飴。


    何當離乖巧的點了點頭,意思已經是在明顯不過了,嘴角處甚至還殘留著一顆小小的白芝麻,越發襯托得人秀色可餐。


    想/舔/掉那礙眼的芝麻。


    “可待會兒我們馬上就要吃午飯了,相公擔心你吃那麽多可就吃不下其他的了,午飯可是準備了娘子最愛的醬板鴨,蒜香排骨,紅燒魚。紅燒獅子頭和粉蒸蓮藕排骨哦。”蘇言的語氣就像是哄騙小孩子無二,附在耳邊又想是情人間的耳鬢廝磨,綿綿情話。


    從出府後一直不曾放開過的十指緊扣不知惹來多少人羨慕。


    何當離聽她說完隻覺得耳朵處癢癢的,想撓,腦海中更是糾結不已,手指難以抉擇的揉搓攥緊的雪白香帕不放。


    看了好一會兒那正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烤串,又眼巴巴的看了眼旁邊的酒樓。


    帷帽下的一對秀眉因著難以決擇而緊蹙成了一團蝴蝶結,眼眸中既不舍得加了辣椒和孜然烤得香辣流油的羊肉串。可是更舍不得當下他說的午飯,而且還全部都是她最愛吃的,吃完了後還可以點飯後甜點。


    為什麽她要做選擇,她是大人了,能不能都要。


    可是當她偷瞥了眼身旁人,莫名發慫了。對比於前者,她還是更傾斜與後者,畢竟一樣如何能比得了後麵那麽多樣。


    她是個聰明人,要做出聰明人才會做的決定。


    “娘子現在可想要還要不了不,若是你還想吃那物待會兒我們就不去吃午飯了。”透過帷帽見她那糾結的小模樣,蘇言差點兒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就連那手指都心生癢癢,想捏。


    他覺得還是現在的阿離好,有著屬於自己的喜怒哀樂與小情緒。無需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和將真正的自己隱藏起來,現在的她很好,反正無論如何他都會嬌寵著她一輩子。


    “那我要那個。”從醒過來後,一直被關押在府裏一年之久不曾得踏出府門半步的何當離,此時無論是看什麽都新鮮得緊。就像是一個真正童心未泯的小孩子,而有人也願意嬌慣著她。


    “爹爹,我也要那個。”見著說好的一起出門,結果他就像是個外人一樣格格不入的小平安的忍不住想唾棄他這爹了。手裏還拿著娘親不吃了,結果被硬塞給他吃的糖葫蘆。


    小小的包子臉更是氣鼓鼓得像個一戳就破的河豚,憤憤然的舔了一口糖葫蘆。差點兒酸得他本就沒有幾顆都牙齒都要酸掉下來了。


    怪不得他娘親不喜歡吃這玩意,要是換他,他也不喜歡吃。


    什麽破爹!!!


    “店家,麻煩你捏三個泥人。”溫潤如玉的青年牽著一名帶帷帽的女子前來,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目光。何況後麵還跟著一個如觀音座下的小金童,正氣鼓鼓的碎碎念著什麽。


    何當離見著有好多人都突然將目光看向她,不禁有些害怕的往蘇言的方向貼得更緊了一點。手心緊張得都要冒出了細密冷汗來,她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特別害怕人多得的地方。


    總會給她一種不安到了極點的感覺。


    “客官,你要的泥人。”店家手很巧,就連手上的速度也很快,沒一會兒就將三個栩栩如生的泥人捏好了遞過去。


    “可喜歡。”蘇言付了錢後,帶著人迴到了早就提前訂好的酒樓位置上,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被曬得有些微紅的小臉蛋。忽的想到今晨的情事,頓時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喜歡。”何當離走在中間,左右倆邊各牽著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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