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今早上起床後乖得都令蘇言忍不住想欺負她一下,而事實上他也是那麽幹了。就連約好的同其他幾位掌櫃的說要去巡邏鋪子一事也被拋之腦後,此時此刻滿心滿眼想的都是得給她多澆灌點肥料,在全部染上屬於自己的味道。


    何當離懵懵然的重新被推倒在床鋪之上,如墨青絲披散與朱槿色桂花牡丹錦被子,襯得膚如凝玉,如一幅上好的潑墨山水美人畫。本就單薄的素色牡丹花紋褻衣被他微微挑起,便露出裏頭的大片春光。


    眼睛緋紅,眉梢含春日之景。滿室香豔,淫靡不可言。


    今日窗外春光正好,微風不燥,暖陽半斜。花枝花葉花蔓隨飛起舞,簌簌而響,落了滿地緋紅之豔。


    簷下一排蘭花與千瓣茶花盡妖嬈,翠翼高攢葉,朱纓澹拂花。來從山塹側,開稱畫簷牙。影薄誰停繡,香清似煮茶。幾多輕斂態,月動夾窗紗。


    如今才三半歲的小平安簡直就是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地裏一顆小白菜的存在。就連以前對他最好的祖母也天天想著要給爹爹塞女人,還是那些長得沒有他娘親半分好看的醜女人。明明爹爹都已經有了娘親,為什麽還要有其他女人。


    爹爹是他的,爹爹也是娘親的,而且爹爹那麽喜歡娘親。要是爹爹真的有了其他男人,那麽他就帶著娘親離開,他給娘親在找一個新的爹爹。畢竟他已經是一個小男子漢了,應當要保護娘親才對。


    屋內的蘇言此刻還不知他的寶貝兒子居然想給他娘親,他媳婦找後爹,正在不斷的用手與某處煽風點火,欺身而上。灼熱的唇似乎帶著要將人融化的溫度,耳根處還和當年一樣,一如既往紅得個徹底。


    身下美人萬千妖嬈綻放,白雪皚皚處正盛發著朵朵豔麗紅梅,yin靡而絢麗。久久不曾消散,就像是上天最為完美的傑作。


    簷下麻雀三倆隻,不時左右蹦來跳去。膽大的更是歪著小小腦袋,用那雙綠豆小眼目不轉睛的盯著下首的小屁孩。


    今日穿得就跟一顆地裏小白菜的小平安垂拉著耳朵,蹲著院子中拿著小樹杈畫圈圈,嘴裏還模糊不清的碎碎念著什麽。一張包子小臉氣鼓鼓的,很想令人上去捏一捏看看是不是比起真正的白麵饅頭還要更軟。邊上站著伺候的是許久未見的大壯的奶娘。


    五年內總會發生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比如大壯已經結婚了。娶的青梅竹馬的翠兒,如今生得倆子一女,日子倒是過得紅紅火火,而那倆個兒子更是被派來從小當蘇禮的侍衛與書童。


    隻是蘇禮平日不喜明明是他的書童,後麵還要黏著一個流鼻涕的小丫頭,導致他平日裏也不喜歡跟其他人玩。一有空不是黏著娘親就是爹爹,或者背著那些苦澀難懂的大字。


    小平安蹲著外麵蹲得腳都有些麻了,不禁挪了挪小屁股,又挪了挪。可是等他都快要從牆角挪到院外了,爹爹和娘親還沒起床。一張包子小臉已經要拉成苦瓜臉了。


    娘親平日裏身體不舒服睡懶覺就像了,可今日太陽都要曬屁股了,爹地還沒起。還好意思說他賴床,果然男人的話都不能相信。


    用一整塊上好金絲楠木雕刻而成的如意石榴牡丹小幾上,一白瓷青花水墨的蒜頭瓶中正斜斜橫插著幾枝昨夜新折未謝的碧粉桃花枝與幾朵內/深外淺漸變色的千瓣山茶花。此刻未曾關緊閉的後木雕花窗欞中飄進縷縷清風,攪得滿是馨香混合著甜膩花香,妙不可言,特別是其中還摻夾著淡淡的腥/檀之味。


    拉著人做了一早上酣暢淋漓運動後的蘇言就連眉梢間都含著不可言說的魘足之色,此刻正歲月靜好的給他妻描唇畫眉,完全忘記了他還有一個兒子的事實。


    何當離就那麽乖乖的,坐姿乖巧的任由他動作。一張菱花/唇豔麗如抹了海棠花汁,眉梢間就似春水上浮動的桃花瓣,嫵媚多姿。雙手還拿著一個新得的七彩琉璃小球在玩,不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顏,足矣令滿室失色。


    “娘子今日是想佩戴這支並蒂海棠琉璃繞珠簪還是白玉蘭翡翠簪。”蘇言如今倒是一應承包起了她每日的穿衣打扮,今日特意給她斜斜挽了一個驚鴻鬢。邊上又綴幾顆圓潤飽滿的珍珠小花,此方閨房之樂豈為外人所道也。


    “還是娘子更喜歡昨日相公新給你買的紅玉石榴水晶流蘇簪。”若是天下之色,唯有紅色最為襯她。


    現在的蘇言倒是每日出去都不忘給她買上幾隻新的發簪與首飾,此刻數量多得早就連妝匣都早已堆滿,又令人在旁邊給其單獨開辟一家專門用於給夫人存放首飾珠寶之房,不知惹來多少羨慕。


    甚至買的次數多了要麽嫌那花樣過於普通,或是那款式他已經買過了與樣式不美。久了,遂自己設置了圖紙令人打造,又特意開了一家‘念玉軒’專賣女子之飾。自從開張那日便生意火爆到每日日進千金。


    何當離瞪大著一雙霧蒙蒙似水染琉璃過的瞳孔,都搖了搖頭。隨即伸出手抓住了妝匣裏的一支玉蝴蝶水金搖步簪;“阿離要這個。”


    “好,今日我們帶這個。”蘇言將其置於墨發間,又惹了身前人兒一陣吃吃笑意。


    鏡子二人皆是相貌姣好之輩,女子容貌嬌豔,緋顏膩理,色若春曉之花。男子長身玉立,清潤如風,特別是視線在看向女子時,淺色的眸子中皆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隻稍那麽一眼足矣令人沉溺情海,難以自拔。


    倒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琴瑟和鳴不為過。


    “娘子真好看,相公都後悔答應了要帶娘子出去了。到時候娘子出去後可要記得緊緊抓住相公的手不放,不然我擔心你跑了。”蘇言雙手圈著她腰,側臉過去親了親她那張澆灌後越顯嫵媚多情的芙蓉麵,眼眸清澈如稚子無憂。


    現在的她就很好,忘記了前塵一切苦難。可是卻也忘記了他。


    不過餘生有他陪,還有平安便足矣。


    “可你答應過阿離的,不能說話不算數的。”何當離滿臉苦惱的蹙著眉,像極了上一次因著甜食吃多後牙疼又不肯吃藥的模樣。


    “可是娘子那麽好看,好看得隻想令相公藏起來,藏到一個誰都看不見的地方。”就像他以前想的那樣,他也藏了阿離整整五年,甚至將她空白一片的記憶全描繪上了他所繪之墨。


    他的空白裏如今裝滿的皆是他,他還有什麽不滿足。


    “相公也好看,可是阿離卻從來沒有要將相公藏起來的意思。”何當離白嫩無一絲繭子的小手不安的拉扯著掛在腰間的香囊,小嘴委屈得都快要可以掛油壺了,不時又怯生生的拿眼偷偷看他。


    “笨蛋。”一句寵溺的笑罵,道不盡他的半分情意。


    等二人一頓磨蹭後,外頭的小白菜早就蹲得倆腿發麻了。見門終於打開了一條縫,連忙跟隻小炮彈衝了過去。


    “爹爹,娘親,我們什麽時候出去。”早已經自己洗臉穿衣跑過來的小平安直接撲到了他親親/美人娘親的懷中,撒嬌著親親抱抱舉高高。才不理會他爹那個壞人,那麽大個人還和他搶娘親和太陽曬屁股了還在睡懶覺,簡直不要臉。


    何當離依舊是愣愣的,不見有多大反應。隻是那雙手卻是攥著蘇言袖袍一角,顯然不知作何。


    小平安見他娘都不理自己的,連忙抱著娘親的大腿不放,小嘴一撇,眼眶微紅;“娘親都不看平安的,我是你的兒子平安啊,娘親。”


    雖然他不是一次倆次被爹爹警告過娘親因著以前的一些事情失去了記憶,就連腦袋那裏都出了些問題,記不住得人,也認不得人。


    可是他每次看見娘親都不理會自己和爹爹,那麽久了都還沒有叫過他名字和抱過他。心裏難免都會難過委屈的,可是想到爹爹說的那些話,更多的是心疼娘親。


    “阿離,這是平安,我和你的孩子。”蘇言轉身又兇巴巴的拉扯著平安扔了出去;“別鬧你娘,自己出去玩去。”


    變臉之快,簡直令人發指。


    三月暮,花落更情濃。


    今日被蘇家三少爺藏了三年之久的那位美人倒是頭一次出現與人群,不知引來多少人好奇觀看。昨日壽宴上因著生了一整晚鬱氣的蘇夫人自然也是早早得知,此刻更是梳妝打扮打算前去會會那等扒著他狐狸精不放之人。


    她倒要看看那狐狸媚子到底長了什麽個國色天香的模樣,竟將她兒子給迷得暈頭轉向,甚至還三番兩次的頂撞她這個當娘的。


    “母親,您今日可是也要出門。”方氏今日一襲淡紫圓點撒花軟綢交領長襖,下搭由淺變深馬麵裙。拋家鬢上則是帶了一整套的白玉蘭花頭麵,耳綴泣血紅鴿石。越發襯得人端莊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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