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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俊麵露不耐之色時,一名身高九尺,麵色冷峻的中年人站出來道:“末將史貞願為陛下分憂!”


    李俊見此麵色不禁好上了許多,但心中卻依舊有些不滿,在他心中最適合的幾位人選竟沒有一人出身,這幾人無一不是大秦的百戰將軍,帶兵經驗豐富,如龍虎大將軍張佑,青牛大將軍費勳。


    隨後對著底下的費勳道:“費將軍覺得如何?”


    費勳此刻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道:“臣願一同和史將軍前往!”


    “好!大將軍既然有此想法寡人自當恩準,命張佑為兩州道行軍總管,史貞為副總管,統龍虎騎五千,兩州府兵兩萬,即刻出發,不得延誤!”


    “遵旨!”


    ......


    三月的府試可以說是在萬眾期盼中舉行了,不同於以往的近千人,此次足有兩千人之多,之前由於路途遙遠


    ,家鄉偏僻的學子也是紛紜而至,不過這些人多是有真材實料之輩,隻是以往供自己來迴的盤纏不夠,現如今卻沒了這個想法,隻要足夠能趕往帝京便已是心滿意足。


    至於迴來的事他們絲毫不考慮,若是考過了會試自然不必擔心,就算考不過也多半沒臉再迴鄉,可以說每個人的信心都很足,當然這次府試的難度也是在無形中加大了許多。


    但秦瀚意識到這個問題時,也是有些無可奈何,不過比起那些學子來,好在自己不用為盤纏發愁,就算是考不上也不會有無顏麵對江東父老的心態。


    好消息是,半個月前經過追風的嘴得知了南詔那邊已經同意交換秦堅,想來現在已是交換完成,正朝著帝京趕來呢,而到帝京時,應該正值五月,不出意外的話父子二人便會在帝京相逢。


    當秦瀚知道了這條消息後也是長長的鬆了口氣,自己終於不用在母親和風兒麵前強裝笑意了,就在他正一個人左思右想之際,突然一人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不是不來參加府試嗎?”


    抬起頭自然是季三那熟悉的麵孔,想一想也是大半年沒見過這小子了,不由得生出幾分親切感,隨後笑道:“我之後想了想,你這樣的蠢貨都來參加府試,我若是不來不白瞎了我這一身天賦。”


    “快一年不見,一見麵你他娘的就損我,這朋友還能不能做了?”


    “好了,好了....”


    話還沒說完前方嘰嘰喳喳的聲音便吸引了二人的目光,順著吵鬧聲望去,隻見一群人正圍著兩個人說個不停,其中一人一身著華服,麵貌白皙,手持折扇不停的朝四周拱手,而在他身後則是一藏藍色布袍的少年,手裏提著各式物件,看樣子應該是書童無疑。


    “唐師兄好啊!”


    “唐師兄出馬,此次前三定有你一番席位。”


    “哪裏,哪裏。”


    季三看著這一幕,麵色古怪道:“你認識這家夥嗎?”


    秦瀚愣愣的搖了搖頭,季三又道:“旁邊有幾個家夥,看樣子都十七八了,還叫他師兄,這臭腳捧的也太不要臉了吧。”


    秦瀚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笑罵道:“你小子一身學問真是學到狗肚子裏了,達者為尊的道理不知道啊?”


    “這不才開始考呢麽...”


    數千人圍在鹽城學府門口自然是亂糟糟一片,有大唿小叫者,有左顧右盼者,還有順著人流向來路奔襲者,看樣子多半是落下了什麽東西,又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隨著一對對兵丁的到來,場麵很快便安靜了下來,規矩自然是老規矩,不過此次的訓話官員改為了鹽城新任知府牟進遠。


    對於這些相信大多人都是自動屏蔽,秦瀚一想到一會還要來一次例行的搜身,不自然的便渾身打了兩哆嗦,心中暗暗想到,若是把這法子放到前世,任它作弊方法在隱秘,恐怕也是無用的。


    由於此次府試人數暴增,之前的那一千來個考號自然是不夠用,在三月的縣試結束後,便急忙又修建了四個臨時場地,每一幢都有兩百來個考號,這樣倒也勉強夠用,秦瀚很幸運,恰巧被分進這些新的考號中,惡臭什麽的自然是沒有,最關鍵的則是每一間都有一尺多長的小木窗,這樣一來通風條件比起之前自然是好上了許多。


    時辰一到,試題便被數十名監考發了下來,秦瀚拿起後定睛一瞧,這次的策論題竟是天下安泰,餘時該如何處之?這倒是有些新鮮了,現如今西涼,南詔,安下虎視眈眈,國力雖說較之前也是上了幾個檔次,但怎麽著可都算不上天下安泰,最後一句更是絕了,該如何處之?


    要知道會試和府試的題目可都是皇帝親自出的,能出這樣的命題,不由得讓人心生遐想,在秦瀚思索之際不由得便站到了皇帝的角度上去思考,天下安泰較之以往最大的變化就是更多的兵卒被卸甲歸田,整個國家也開始休養生息,但在秦瀚看來最大的問題也是出現在這上麵,畢竟前世的曆史已是給出了最準確的答案,當然秦瀚不是傻子,想來隻要不要觸碰黃線,這份答案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而黃線是什麽?便是在大秦每個子民頭頂上的皇權。


    “夫當今生民之患,果安在哉?在於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勞。此其患不見於今,而將見於他日。今不為之計,其後將有所不可救者,昔者先王知兵之不可去也,是故天下雖平,不敢忘戰。”


    “秋冬之隙,致民田獵以講武,教之以進退坐作之方,使其耳目習於鍾鼓旌旗之間而不亂,使其心誌安於斬刈殺伐之際而不懾。是以雖有盜賊之變,而民不至於驚潰。及至後世,用迂儒之議,以去兵為王者之盛節,天下既定,則卷甲而藏之。數十年之後,甲兵頓弊,而人民日以安於佚樂,卒有盜賊之警,則相與恐懼訛言,不戰而走。”


    “蓋嚐試論之:天下之勢,譬如一身。王公貴人所以養其身者,豈不至哉?而其平居常苦於多疾。至於農夫小民,終歲勤苦,而未嚐告病。此其故何也?夫風雨、霜露、寒暑之變,此疾之所由生也。農夫小民,盛夏力作,而窮冬暴露,其筋骸之所衝犯,肌膚之所浸漬,輕霜露而狎風雨,是故寒暑不能為之毒。今王公貴人,處於重屋之下,出則乘輿,風則襲裘,雨則禦蓋。”


    “凡所以慮患之具,莫不備至。畏之太甚,而養之太過,小不如意,則寒暑入之矣。是以善養身者,使之能逸而能勞;步趨動作,使其四體狃於寒暑之變;然後可以剛健強力,涉險而不傷。夫民亦然。今者治平之日久,天下之人驕惰脆弱,如婦人孺子,不出於閨門。論戰鬥之事,則縮頸而股栗;聞盜賊之名,則掩耳而不願聽。而士大夫亦未嚐言兵,以為生事擾民,漸不可長。此不亦畏之太甚,而養之太過歟?”


    “且夫天下固有意外之患也。愚者見四方之無事,則以為變故無自而有,此亦不然矣。今國家所以奉西北之虜者,歲以百萬計,戰者,必然之勢也。不先於我,則先於彼;不出於西,則出於北。”


    ......


    洋洋灑灑數百字,臨了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貴精不貴多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吹了吹試紙上還未幹的墨跡,就開始細細檢查起來。


    現如今考試可不比前世,一場考試下來絲毫不弱於跑了場半程馬拉鬆,最大的原因就是卷麵的整潔程度極大的影響了考官的主觀性,秦瀚一直不解這是為何?畢竟很多時候都是失手而為,就這樣也未必太片麵了吧?


    但這個時代的理念根本不能拿前世來比較,尤其是做學問的,嚴謹以及認真到一絲不苟,這在他們看來是最基本的,否則任你學識再精也是徒勞無用,就好比秦瀚到現在活了十三年多,從未見過或聽過有人為了一紙合同去打官司的,這在前世比比皆是的行為,在如今卻不複存在。


    到後來秦瀚才明白這個時代信用在很多人眼裏或許比命都重要,不需要官憑,不需要種種,隻需要口頭承諾,每個人便會很自覺的去遵守這個承諾,哪怕再不願意,再後悔,也許因為這一件事永世不來往,但這份承諾還是依然會遵守下去,當然對於那些大戶人家,官憑和印章哪怕是一個見證人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也不排除有那種反複無常的小人,畢竟米樣百樣人,隻不過這種人在所有人裏占的比例極低,一百個人裏有這麽一兩個便很是了不得了,秦瀚很羨慕這種生活態度,起碼沒有為了一些事情,失去做人的最基本一些東西,當然也省去了很多的糟心事,在他看來這更多的是一種擔當,大秦有著最善良的子民,最有擔當的子民,隻要不被那很小一部分野心家奪權,國家何愁不興旺?何愁不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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