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密門太師元瑾此刻正陰沉著臉看著對麵那半死不活的中年人,良久後才抬手拿起桌上的一張畫像道:“這個人你可認識?”


    秦堅聽聞費力的抬起了頭,眯著那早已是無光的雙眼認真看了起來,半響後他笑了,笑的是如此爽朗,好似把這大半年心中的惆悶之氣都笑了出來,半響後才停了下來。


    “看來這個人定是你督察府的人了?”


    聽到對方如此說秦堅並不覺得奇怪,反而又笑了兩聲道:“看來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否則你要不會這麽勞師動眾的過來。”


    聽著對方問非所答的話語,元瑾好似已經習慣了一樣,扶了扶額頭不緊不慢道:“聽說督察府內有一隱秘的絕世高手,被稱為天下第一刺客,想來就是此人無異了。”


    二人的對話在旁人看來是那麽的奇怪,沒有一個人是在迴答對方的問題,但二人卻依舊聊的津津有味,不過二人卻都從對方的話語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半響後秦堅沉悶道:“看樣子他是已經得手了,就是不知所謂何事,但還是奉告你一聲,他若是跑了,就別想再抓住他,天下能追得上他的人不多,但這些人在你密門斷無可能存在。”


    元瑾聞此重重的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隻留下秦堅一人在牢中喃喃自語的不知在念叨著什麽。


    春去秋來玄承十九年便在這悄無聲息中過去了,沒有什麽能阻止它的逝去,一切都還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而在這一年的年底許多朝政都在悄悄改變。


    先從商律來說,自玄承年間改動就有數次之多,但無一不是日漸嚴峻,對於商人的苛刻程度也是創了大秦開朝以來的極限,從最初的十五稅一一直下降到八稅一,而部分貨物還要收取一定的消費稅,通俗來講就是奢侈品稅。


    此時早已不是剛建國時百廢待興的麵貌,各種新奇玩意層出不窮,隨著商道的不斷拓展和交通逐漸便利,更多偏遠地方的稀有被大眾所接受,奢侈品稅也漸漸從五稅一上升到三稅一,到今天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也近乎到了二稅一,放在一百年前這是不敢相信的,但在生活富足的情況下也被朝廷所接納。


    在他們看來商人這個群體,一不從事勞動,二來由於自身本就不穩定,東奔西走的,很難被朝廷征收徭役,所以在他們看來商人這個群體和蛀蟲沒什麽兩樣,雖說在近十年來不管是從社會地位還是生態地位都提高了許多,但從根本思想上還是並未有太大改變。


    在皇帝看來,重民輕商這是理所應當,自古以來那些造反的群體無一不是最底層的那些人,而最大的原因便是沉重的稅收和日漸稀薄的土地,導致他們不得不餓著肚子揭竿起義,而從弘正年間皇帝就開始拚命的減少土地稅,盡可能多的從其他方麵貼補國庫。


    自從戶部右包海佑侍郎年前給皇帝上了一份奏疏後,李俊就不得不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其中如是說道。


    自我大秦開朝以來,人丁漸旺,國威日盛,達玄承年之鼎盛,我皇體恤民間疾苦,一則減輕徭役,二則減輕賦稅,實乃臣之幸,天下人之幸,臣自被陛下委以重任,不敢輕易懈怠,然如今國庫空虛,臣日不能息,夜不能寐,思慮再三,痛定思痛後,才得此見解,望陛下參考。


    一:百姓的生活日漸提高,早已不在是隻知饑飽,所以對於貨物的需求也是日漸龐大。


    二:臣在戶部任職多年,對於有些問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玄承四年商稅十五稅一,總收九千四百三十二萬兩白銀,共占其不到三成,到玄承九年時,商稅改為十一稅一,總收一億八百萬兩白銀,總占其不到三成,到玄承十一年時,商稅改為八稅一,總收一億一千三百萬兩白銀,總占其不到兩成半,臣不解其意,陛下乃天人之資定當有所推論。


    三:古書有雲無奸不商,臣不敢揣測,但依臣來看商人卻是必不可少,而在今日已成為我大秦的中流砥柱,想要製作一件絲綢,蠶養是不可或缺,而在江南道光是這一筆進項就達二百多萬兩之多,隨後通過織造和精煉,一來解決了人力問題,二來這又是一筆稅收,到了商人手裏販賣,光是這一項每年便足足有一千六百萬兩之巨,若是在最後的關口出了問題,臣不敢相信,其餘行業自然也是如此。


    李俊其實對於此之前並不是很感冒,呈上來類似的折子也多是發往便事處批閱,但現在卻不得不傾力而為,畢竟以目前的國庫很難讓他在把自己的計劃進行下去,包海佑提出的幾點建議,也是李俊苦苦思索的一些問題,但不管如何吃力不討好已成了定局,於是在年前新的商稅在一幹內閣大臣的參議下出台了,十稅一這是共同商量出的結果。


    第二個改動由國子監祭酒陳嵩提出,兩年一考已經成為了州縣子弟的一種負擔,原因為何?從鄉試到府試再到會試,期間要經曆六年的時間,一些偏遠州府的學子如同南奚,昭雲,安平,很多人家就離縣府有數百裏之遙,更別提州府,一來一迴少則十餘天,多則數月之久,而這其中的開支著實不是普通百姓家能承擔的起的。


    所以在各方官員的考量後,最終決定還是恢複舊製每兩年一考,鄉試,府試,會試,的時間分別為,二月十日,三月十日以及五月十日,第三個問題可以說是陳年老垢了,就是宗室問題,拋去那些與國同休的勳爵,從最頂層的藩王,郡王再到各式將軍每年朝廷的賞賜統統降至之前的七成。


    此政令一出台,滿朝嘩然,畢竟在這些官員中,皇親國戚就占了近一半,各地的藩王郡王也是紛紛上奏疏,打感情牌的打感情牌,叫苦的叫苦,李俊看後更是大罵這幫人是蛀蟲,一點不知為大秦考慮,當然對於這些秦瀚最為關注的還是科舉製度的改變,這意味著他從之前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已變為不到半年的時間。


    如此巨大的改變令秦瀚多少還是有些忐忑,但不管怎樣都隻得硬著頭皮上了,燕子在府上住了一段時間後便覺得無趣,剛開始的那些日子秦瀚還有工夫每天陪她玩一會,但現如今恨不得榨幹自己的每一分時間,哪裏還顧得上她,而安氏為了秦風不走歪路,每日可以說是拿著鞭子在催促他。


    無聊至極的燕子最後還是被秦瀚安排在了玉粉齋中幫忙,林二狗自是無不應允,本來還愁找不上幾個合適的人呢,現在能多一個自然是好事,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季三自然也是不例外,對於幾個月後的府試本就心裏直打鼓,改了製度之後,接踵而至的會試更是讓他不保有一絲希望,在他看來能考中秀才已然是祖上燒高香了,所以為了這個目標比起秦瀚來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新的一年開始,不知為何兩州之間的土著平桐人竟開始造起了反,之前雖說一直都有些蠢蠢欲動,但卻一直按捺的很好,不知是邊關戰事的壓力還是怎的,竟讓他們有了自立為王的打算。


    而兩州方圓近千裏,到處都是山林密布,峰巒疊嶂,哪怕是再強悍的百戰之師,到了那裏都得泄一半的氣,更不用提瘴氣橫生,毒蟲肆虐了,當地的府軍在剿滅多次後,不僅無功而返,反而還折損不少兵卒,至於種種原因無外乎是山高路陡,又因氣候原因,將士身體不適,兩州兵卒就因此原因兩萬大軍足足折損了近七千人。


    李俊看著這份來自賀州和彬州二地兩位下都督的奏折,額頭不禁青筋直跳,下一息便狠狠的把這份奏折扔了下去,朝堂之上噤若寒蟬,無人敢言。


    “寡人養這幫人有什麽用,連區區土人都打不過,到底是何緣由?”


    站在最前方的幾名大佬無人發言,站在後側的大理寺少卿馬暨卻是一部踏出,隨後拱手道:“陛下,我大秦兵卒,不管是從裝備還是補給更本就不是那些缺衣少糧的土人可以比擬的,更可況聽說那裏鐵騎稀缺,不少土人還以削尖的竹做武器,很難想象就這樣都打不過人家,臣提議由督察府好好查一下這背後的原因,是有人克扣軍餉,還是有人侵占軍資,不管如何都當處以重刑!”說著還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兵部尚書魏訶。


    李俊聞此皺了皺眉頭,半響後道:“愛卿說的不無道理,但現在要緊之事是先要平反叛亂,至於其餘事寡人自然會有安排。”


    說罷後邊看著一幹武將,但幾息後依然無人敢站出來,眾人都是心知肚明兩州現在就是一灘爛泥,誰過去誰就得陷進去,弄不好還得把老命交代在那,自然無人敢做這個出頭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六萬裏凡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忘雲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忘雲道並收藏六萬裏凡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