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知枝聽著老班的話,想了下陸焉識那隻誰帳都不買的暴力刺蝟,覺得老班這想法絕對是異想天開。


    果然,課間休息時許文靜就拿著張卷子過來虛心求教了。


    「這位同學……這道題,你會不會做?」許文靜是典型的乖寶寶學生,性子又軟又弱,手裏握著筆,指在卷子上不敢抬頭看戴著耳機一臉煞氣的陸焉識。


    陸焉識連看她一眼都沒有,保持著那張如喪考妣的俊臉,從頭至尾沒抬過眼皮,更沒有說過話。


    上課鈴聲很快響起,許文靜等得有些著急了,終於,輕嘆一聲,帶著考卷失望離開。


    老班的學習小組計劃,短短十分鍾就胎內夭折了。


    吳知枝瞅了陸焉識一眼,就說這貨不好搞嘛。


    陸焉識平靜地坐著,大概過了幾秒鍾,突然抬起手,把眼前一張卷子給撕掉了。


    吳知枝看著他的舉動,在看下他的臉,眼底隱隱流動而起的戾氣,表明……他正在生氣。


    是了,別扭而叛逆的少年經常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氣方式。


    他此刻肯定是猜到了許文靜的行為是老班的旨意,心裏不屑被關心,冷冷嗤嘲一聲,「嗬,一群自以為是的傻比。」


    這話懟的當然是老班。


    叛逆的少年,眼裏最反感的對象就是老師跟長輩,覺得這批人成天吃飽沒事幹管天管地管空氣。


    下課鈴聲一響,班級頓時一片亂糟糟。


    周六下午不用上課,所有人都跟放飛了一樣對周末的安排侃侃而談。


    吳知枝彎腰把桌鬥裏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一一裝進書包裏,蔣青弈問她:「知知,你下午在不在家?」


    「不在。」


    「幹嘛去?」


    「要去拍攝……對了,你下午要沒事的話,幫我去家裏訓練一下吳桐吧,我這兩天都沒空。」


    訓練吳桐?


    這幾個字陸焉識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轉眸看了下吳知枝,她弟弟為什麽要訓練?難道有什麽問題?


    吳知枝見陸焉識在瞅她,迴了個笑容,「周二見。」


    周二?


    為什麽是周二?難道下周一不用上課麽?


    陸焉識覺得這個奇葩的話很病語,隨後看著她把那個目測二十幾斤重的書包背在身後,更加確定了她有病的事實。


    高中生課本素材繁多,一般同學都會把大部分書放在桌鬥裏,隻帶一部分要用的東西迴家去。


    但吳知枝周六卻會把所有東西都帶迴去,扛著二十幾斤書的這個做法讓陸焉識很鄙視,忍不住說了一句,「這破玩意誰稀罕要?」


    吳知枝看他一眼,「你不懂,我弟弟要用。」


    陸焉識想說你弟弟個高一狗看高二的素材幹嘛,但嘴動了動,還是沒有說,他不是多事的人。


    拎了自己的包,穿過後門時,發現很多臉孔不熟的外班女生趴在窗戶上小心翼翼的觀察他,一見他把視線投過來,紛紛激動尖叫,「好帥!」


    神經病!


    陸焉識煩躁地皺了皺眉,下樓離開。


    *


    下午,陸焉識在房間裏玩了一下午電腦,期間徐言澤來敲門,約他去打籃球,他沒搭理,甚至應該說,他就一動不動坐在皮椅上,用一個冷漠的背影告訴徐言澤,「我不去」。


    晚飯時間,陸大少爺又餓了,從電腦前離開,依然是瀟灑拿起錢包,手機,下樓出門找飯吃。


    徐少元對他的冷漠已經見怪不見,不再那麽怒氣衝天了,隻補一句,「不在家裏吃飯的話要跟舅媽說一聲。」


    陸焉識腳步一頓,依然拒絕了說一聲的提議,推開玻璃門離開。


    徐少元吸著菸鬥搖了搖頭,「哎,現在的孩子……」


    想他原是個最注重仁孝禮儀的人,可到了陸焉識這裏,真是什麽都狗屁不通,硬的他不怕,軟的他不接,就打定主意把你們一家人隔絕在外,任你們做什麽努力跟關心都冷眼旁觀無動於衷。


    陸焉識出了門,在外頭溜了一圈,天冷,十來度,他沒興趣喝西北風,就近選了隔壁橫街的老吳米粉店解決晚餐問題。


    附近幾家吃飯的店他都輪流試過了,都不太對胃口,甚至應該說是吃過一次就不會去第二次了,隻有吳知枝家的米粉店讓他迴味無窮,總吃完了還想吃,可去的次數多了,就有點不好意思。


    他來到這個小城市也就一周多,可從第一次吃過後就天天報導,臉都混熟了,平時沒事路過他們家的時候都感覺難為情。


    不過為了自己的胃,猶豫兩秒鍾,就去了。


    進去後,他發現今天的老吳米粉店格外不一樣,因為處理內髒和肉的人從吳知枝換成了吳桐,他沉默寡言的洗著東西,半天沒眨一下眼睛。


    陸焉識進去,他不招唿,也不問話,把東西往旁邊一放,帶著手套走去拉門簾邊上的鈴。


    應鈴而出來的,是可愛靈動的吳安安,還有隱隱約約的粵劇聲音。


    這是一種古老是戲劇,一般隻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聽,這證明,吳家是有長輩在的,隻是這個長輩的年紀是多少,就不好推斷了,吳安安看見陸焉識,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笑成了漂亮的月牙,「哥哥,你又來吃飯嗎?」


    陸焉識身形一頓。


    什麽叫又?真是不會說話。


    「嗯。」他臉色悶悶的坐下,看了眼迴去洗食材的吳桐,直覺這個人應該是啞巴,但這不關他的事,他並不關心,拿著菜單點了份,「蓮藕玉米粉」就望著外頭的來來往往的車輛開始聽歌了。


    「媽媽,有客人點東西了。」吳安安掀開門簾喊了一聲。


    在這吃過幾次米粉的陸焉識聽到『媽媽』這個詞彙,才反應過來,原來吳知枝真是有媽媽的。


    可是等這個所謂的『媽媽』出來後,陸焉識才真真正正的愣住了。


    這個媽媽,是坐在輪椅上的,雙腿截肢,而且麵容長得有點奇怪,鼻樑低到幾乎沒有,左眼也有些奇怪的向下劃拉著。


    這是一張看起來極其不對稱的奇怪麵容。


    不是醜,是不對稱。


    陸焉識一下子就意識到,這大概是一張長期被家暴的臉,鼻樑被打塌了,導致看起來跟沒有一樣。


    這一刻,他搞不清楚自己心裏的想法到底是堵,還是茫然……


    ------題外話------


    劇透:吳知枝爸爸是個渣男渣男渣男!


    這也是導致了吳家孩子個個都有點怪異的關係。


    以後更新改為淩晨十二點05分,因為序序喜歡早發,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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