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濃鬱的香嗆了滿身。


    看向她的眼神裏帶著笑意。


    薑既月始終覺得花不隻是女孩的專屬,男孩也是需要鮮花的,尤其像陸綏這樣的美男,鮮花尤其襯他。


    「謝謝你。」


    他的眼裏沒有鮮花,隻有她。


    那個俄羅斯人看著兩人笑著說道:


    「yte6rkpвarжeha」(你的妻子很美麗)


    薑既月聽得一頭霧水,問陸綏:「他說了什麽?」


    陸綏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他說玫瑰很香。」


    「你幫我謝謝他。」薑既月對著那人友善地點頭。


    陸綏扭頭嘀咕了好久。


    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個謝謝要說這麽久,薑既月狐疑的看著相談甚歡的兩個人,想著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學一下俄語。那個俄羅斯人重重地拍了下陸綏的肩,隨後就笑著走了。


    她剛開始是和陸衡一起來的,他中途去接梁女士了,所以自己先同陸綏匯合。


    眼下,這兩個人盛裝打扮出現在門口。


    薑既月拉著陸綏前去迎接:「叔叔阿姨,你們來了!」


    他的表情先是有一絲詫異,隨後又恢復如常:「爸媽,你們來了。」


    不知道是驚喜居多還是緊張居多,她能感受到陸綏手心滲出的汗水。


    第78章 永別


    大概率是久違的親情讓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薑既月見此情形, 與梁靜櫻對了一眼。


    「小月,你帶我去逛逛。」她挽著薑既月的手離開了。


    原地隻留下了父子二人。


    他們對視良久,同時轉移開視線。


    「兒子, 你也帶我去轉轉。」陸衡率先打開話題。


    陸綏在前麵走著,他在後麵跟著。


    本就沉默的背影,變得格外高大,頂天立地。


    隻是轉瞬, 父親就再也摸不到兒子的發頂。


    陸綏轉身看向愣在原地的父親, 開口:「謝謝,您能來看我。」


    陸衡如鯁在喉, 他本想說:「兒子,你畫得很好,我很驕傲。」


    結果一開口就是:「展辦得不錯。」


    慢慢來吧, 總有一天陸綏會興致勃勃地為他講解, 陸衡喜歡的那個畫派叫做楓丹白露。


    送走了夫妻二人, 她迴到了休息室,打算睡一覺。


    不過一整個房間都被工人擺滿了花籃, 這些都是他的畫家朋友、親朋好友送得。


    他不喜歡鋪張浪費,也不太能接受過分濃鬱的花香。


    除去那束玫瑰花其他的基本都在這兒了。


    上麵不乏有過去的追求者。


    薑既月閑來無事就一張卡片一張卡片地看過去。


    其中一束是向日葵, 上麵手寫了四個字「一路順風」。


    心中瞭然, 那未幹透的筆墨,在指尖留下淡淡的痕跡,她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最好的祝福就是:「成為像太陽一樣的女孩吧。」


    —


    「她進去休息了嗎?」沒看見薑既月的陸綏詢問著管理員工。


    「是的, 陸教授。」


    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工作。


    畫展的第一天是最忙的, 他需要接待來自各地的藝術評論家和遊客。


    巨幅肖像畫前站了一個女人,看上去是拉丁裔。


    爆炸短髮和古銅色的皮膚, 穿著上世紀二十的低腰長裙。手裏拿著一台老舊的索尼相機,戴著一副墨鏡,也不知道能看清什麽。


    那個女人頻頻看向陸綏,他不為所動。


    於是她就無端靠近,往他身上靠。


    陸綏剛好是背對她的,隻覺得後背被撞了一下。


    那個女人的相機墨鏡摔了一地,她坐在地上就開始喊:「你賠我相機。」


    陸綏滿臉不可思議,他在自己的地盤被碰了瓷。


    但是依舊保持著紳士風度:「女士,請您先保持安靜,不要打擾到其他人。」


    那個女人看上去五十出頭的樣子,不是什麽拉丁裔,就是一個五官深邃的中國人。隻見,她挑了個眉,利落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好像剛剛的鬧劇無足輕重。


    站在那裏斜睨著他,開口道:「你就是陸綏?」


    陸綏沒覺得冒犯,點了下頭。


    「你就是我幹女兒的男朋友?」


    聽到這話驚得他瞳孔放大,這人居然是薑既月的幹媽,崔艷玲女士。


    他的氣勢一瞬間矮下去許多,尊敬地看著麵前的人迴答道:「是的,是的。」


    說話都有些磕絆。


    崔艷玲的臉色也柔和下來,自顧自說道:「畫得不錯,有點水平在的,不過你賣畫也賺不了幾個錢吧,沒事芽芽有錢,能養你。」


    她是個俗人,看不懂畫麵深層的含義,她隻能看到畫麵中不帶任何凝視,快要溢出的愛意。這會直接地讓人感受到溫暖。


    對這些陸綏統統虛心接受,即使自己的身價早就上過榜。


    他耐心溫和地迴應著,絲毫沒有半分不悅。


    「相機被你摔壞了,拿去修吧,兩個小時後我的飛機就起飛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強勢不由分說,「別和她說我來過,問起來就說我在坦尚尼亞挖礦。」


    風風火火地來,痛痛快快地走。


    陸綏拿著相機,站在原地。


    相機在他寬大的手裏像個小玩具。


    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壓根就沒摔壞。


    他好像懂了這個陌生女人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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