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要不我們比一比酒量。」她從未見過男朋友喝醉的畫麵,實在過分好奇。


    他沒理。


    薑既月微微皺眉,撒嬌道:「陸綏,比一下嘛?」


    他還是沒理。


    她搖了搖陸綏的手,恬不知恥地繼續說道:「我就想看你喝醉酒的樣子。」


    他的表情有些鬆動,但還是很冷淡。


    「陸綏你別得寸進尺!」


    他的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叫我什麽?」


    兩個人在一起了快一個月,薑既月沒有半點自覺,還是連名帶姓的叫著,雖說語氣時緩時急,但總歸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


    她頗為委屈地撇撇嘴說道:「我也不怎麽談戀愛,沒什麽經驗,老公、寶寶、什麽的說不出口。」


    陸綏指了指自己反問道:「我像是很有經驗的樣子?」


    薑既月看著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實也不是覺得太肉麻叫不出口,就是她被陸綏縱容得沒大沒小慣了,一時間還改不過來。


    陸綏泄憤般揉亂她的腦袋。


    「早點睡,晚安。」


    「啊?這就沒了?」


    她還有些意猶未盡,陸綏就走了


    兩個人是分房睡的。


    那個大的房間留給了薑既月,小的客房他連床單都沒套,眼下隻能窩在沙發上睡。


    原本就是小酌一杯助眠用的,薑既月反倒是輾轉反側。


    她在陸綏微信的那個對話框刪了寫,寫了刪。


    最後改了個備註原先的陸綏改成了a翹屁襯衫嫩男。


    算作對他不經自己允許就睡沙發的懲罰。


    關了手機,豎起耳朵,房間外麵沒什麽聲響,他睡得到香。


    薑既月憤怒地拍了拍被子。


    她抱著半截被子,還有半截拖在地上,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客廳。


    用極小的音量自言自語地洗腦自己:「反正我喝醉了,醒來之後什麽也不記得了。」


    隨後挪動著身體,在陸綏剛好空開的沙發上找到了一席之地。


    慢慢地把自己卷進了他的懷裏。


    卻不知知他在黑夜中微微上揚了嘴角。


    第二天早上,她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睡醒,一隻手搭在陸綏的身上,還有半個身子斜在地上。


    她一睜眼就猝不及防地對上陸綏慘絕人寰的帥臉。


    「醒啦。」他挑逗般,揚起下巴。


    「嗯?我怎麽會睡在這兒?」她的眼睛還微眯著,演技卻不俗。


    他也極為配合:「你昨天喝酒斷片了,抱著我一頓亂啃。」


    「哪有?!」


    「那硬要和我擠一個沙發的人是誰?」


    眼見說不過他,隻好換一種方法。


    緊緊抱住他,她頭卡在了陸綏的肩膀和鎖骨處。


    蹭了蹭,發頂剛好到他喉結處。


    他的肌肉一下就僵硬了,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薑既月頗為享受此刻的寧靜,卻不知道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麵。


    「我這周四要帶隊去南閩寫生,要去一個月左右。」他報備自己的行程。


    她感覺到了陸綏身體的異樣:「你確定現在要和我說這些?」


    視線向下。


    他微微皺眉,忍耐道:「說正事,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又不是小孩。」她嬉皮笑臉地迴道。


    「正事,說完了?」


    「嗯。」


    陸綏的眼中隱隱有期待。


    「說完我去上班了。」


    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潑下來。


    他就不該對薑既月這人抱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隻能等那個勁過去。


    —


    很快就到了周四,他早早地整理好行李,上了飛機。


    他沒坐學校免費提供的大巴。


    算不得他嬌貴,是更崇尚效率,八個小時的大巴和一個半小時的飛機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所以順帶著整個下鄉隊伍都坐上了飛機,他出資。


    「陸教授你太帥了。」


    「陸教授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


    學生們嘰嘰喳喳,一副春遊的激動模樣。


    吵得頭疼,他找了一個較為安靜的地方。


    「喂,哥哥,你上飛機了嗎?」


    電話裏清脆的聲音讓他心神一顫。


    她居然喊他哥哥。


    這還是第一次。


    語氣自動地變軟:「月月,我還沒上飛機。」


    在薑既月麵前,陸綏毫無招架之力。


    廖教授看著一旁正在傻笑的陸綏,重重地嘆了口氣。


    「哥哥,東西都帶齊了嘛?」


    「嗯,帶齊了。」


    「不覺得少了什麽嗎?」


    「嗯?」


    「記得暖床,我周六就來。」


    「啊?」


    第66章 森林的邊緣


    他依依不捨地掛電話後, 就對上了老頭厚厚的鏡片。


    廖教授滿臉揶揄地問:「臭小子什麽時候談戀愛了。」


    「一個月前。」他臉上的笑意還未消散。


    毫不避諱。


    他笑著調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最近氣色這麽好,和之前完全是兩個樣子。」


    陸綏有點好奇, 自己之前是什麽樣子,就問他:「區別很明顯嗎?」


    他像是總算找到了出氣口:「你剛來上班感覺都跟別人欠你錢似的,話也不多,勁勁的, 不知道你性格的人看來就很不爽。靠, 我還以為年輕藝術家都是這個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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