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綏這麽問就更害羞了,耳根都發燙。


    她低頭故意嬌嗔道:「不愛。」


    陸綏笑意更甚,帶著縱容的意味,他還不至於蠢到聽不出口是心非,動作輕柔地擦過她的發尾。


    「騙人,你的眼睛說你愛我。」


    他不管先前她喜歡過誰,隻要現在這個人是自己,便好。


    直直地盯著她,那是一雙洞穿一切的眼睛。


    她的嘴唇張合,上唇微微翹起,是不滿亦是暗爽,從他那個角度看無疑是曖昧的,又純又欲。


    咫尺間的唿吸,釀造了一種眩暈的酒精,神魂都顛倒了。


    「可那個時候,我們還沒見麵。」


    薑既月的這句話同石子落在靜水中,激起層層漣漪。


    她復盤了一下收到禮物的時間線。


    成人禮的時候收到的禮物,又怎麽會是陸綏送的,他當時都沒和自己相遇,理所當然地以為是高中同學送的。


    第一次看見陸綏是在她剛上大學的時候,即便是這樣他那時怎麽可能就喜歡上了自己。


    越是細想就越覺得奇怪。


    陸綏重重地嘆了口氣,他隻是淡淡用一句「你記錯了。」就簡單地一筆帶過。


    薑既月也沒繼續追問,或許真是她記錯了。


    她進臥室,把那些漫畫書都整理在了一起,陸綏將客廳打掃幹淨,做好了晚飯。


    東西基本上都整理好了,隻剩下她衣櫃裏的衣服,不知道是帶去好還是放在家裏好。,


    薑既月吃完飯後,沒有急著處理衣服,她先打開電腦處理工作。


    郵箱裏麵有一份電子邀請函。


    點開就看到了赫然的「婚禮請帖」四個字。


    她麵無表情地把電腦放在陸綏的麵前,沒好氣地開口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陸綏在婚禮請帖上看到了自己情敵的名字。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剛知道情敵的存在他就要結婚了。


    他的興奮溢於言表,賤兮兮地問了一句:「能帶家屬嗎?」


    隨後默默舉手。


    薑既月收到婚禮請帖的同時接到了林北鹿的電話。


    「意外嗎?你的白月光要結婚了。」她也來添油加醋。


    薑既月沒什麽太大的反應,淡淡迴道:「不意外,之前就撞見他和別人相親。」


    林北鹿看熱鬧不嫌事大:「據說是兩個人商業聯姻,沒什麽感情的。」


    蘇硯景的每一步都是傳統意義上的墨守成規,所以相親、戀愛、結婚這樣的發展很正常。


    薑既月反駁:「不一定,人家沒準很相愛。」


    他的臉和成績,還有那冷淡的做派,在薑既月的高中時期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畢竟枯燥乏味的學習生活需要可口的調味劑,但也僅局限於高中。


    之後她才慢慢發現蘇硯景的生活是多麽無趣,先前的好感或許隻是一時的新鮮感,她骨子裏的反叛因子不願自己循規蹈矩。


    「沒想到學長這麽早就要結婚了。」林北鹿感嘆時間之快。仿佛昨天自己才剛剛踏入高中。


    薑既月若有所思道:「結婚,這件事感覺對我來說還很遙遠。」


    對麵停了半晌,沒有講話。


    好像她們人生的每個時刻都是被催促著的,帶著與生俱來的義務,被催著長大,懂事,結婚,生小孩。


    有關人生意義的探索也是淺嚐輒止。


    「周一見,芽。」林北鹿簡單問候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第62章 阿多尼斯的花園


    她這樣急促地掛電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薑既月也沒多想。


    走進了衣帽間,長甲勾起了一件絲質吊帶睡衣,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最初買來就隻是覺得好看, 也沒找到合適的時機穿。


    穿上了這些,別說陸綏,就算自己都很難把持得住。


    她慢條斯理地換上了這件設計巧妙吊帶,也不知道為什麽絲質綁帶的設計格外複雜, 弄了好一陣才穿上。


    像是在處理禮物的絲綢包裝袋, 一圈圈,一層層。


    抬頭時, 陸綏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很難形容他當時的眼神,那眼神不像是對待獵物,也不是收到禮物, 倒像是沙漠中快渴死的人發現了僅存的一塊綠洲。


    一股暗流湧動, 在轉瞬間氣息變得渾濁, 像是林間迷霧,從溪流漫過沼澤。


    她艱難地握住陸綏的小臂。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草木香, 手臂上的肌肉線條結實,突出的青綠經絡, 即便是微微汗水也並不讓人反感, 像是粘稠夏夜中最清爽的斑斕葉,獨特且迷人。


    客廳的牆麵上有一盞鍾,擺動聲響同她的心跳一般,一下一下。


    她這才感到緊張:「我好不容易才穿上的。」


    他沒花多少工夫就解開了。


    半推半就, 他的體溫愈發火熱, 有些燙人,急需降溫。


    兩個人一起進了浴室。


    燈光下的煙霧繚繞, 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隱隱迸發出洶湧的力量。


    浴室裏粗糙的大理石地磚是她為防止腳滑特意裝上的,但如今她卻怎麽也站不穩。


    如果不是陸綏托著,她也必定會摔在地上。


    她已經精疲力竭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卻將她打橫抱起,悠悠地說了一句:「還沒到我呢?」


    每個字都帶著勾引,她近乎崩潰。


    如果說先前的陸綏是溫柔小意,那此刻的他充滿了懲罰的意味,令人無法忽略也無法自拔的這股子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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