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看手上餘下的戒指,“我怎麽沒聽說過送戒指代表定情了?”


    現代社會是有,但來這個世界有半年了,他從未聽說過戒指和感情有關。


    容萬裏看傻瓜一樣看主子,“和戒指沒關係,這會你哪怕迴贈一張草紙,都算定情信物。”


    我滴個乖,容棠絕倒。


    容戰瞪容萬裏一眼,“就你話多,快把主子抬伯府洗漱換衣。”


    再說送走容棠之後,司馬老夫人老懷寬慰,對女兒道:“現在小女婿已經堅定的表明態度了,絕不退婚,你還有什麽顧慮的?”


    唐夫人唏噓道:“沒有了,隻要不連累甜甜婚事,我怎麽樣都行。”


    “這一會,就是你後悔了,要迴去和那個畜生過,我都不依你。今天晚了,明天一早,我親自上京兆府提告去,誓要與姓唐的義絕。咱們司馬家光明磊落,絕不與那樣的惡徒為親,老身咽不下這口氣。”


    唐夫人也咽不下,一想到多年來唐遠澤明知道兒女就是自己親生的,還是心狠手辣到要置於死地,她的心就冷的如墜冰窟。


    她曾經以為唐遠澤是真的懷疑孩子不是他的血脈才下毒手,盡管心裏很冤,還是說服自己原諒他,畢竟兩個孩子那樣,正常男人都懷疑。


    她是做夢都想不到這個男人狠起來令人發指到這一步。


    迴到自己母女住得院子,隻見女兒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有點奇怪。


    她把蕊兒和沈媽媽都支出去問,“甜甜,你怎麽了?喊你出去見容世子你也不去,不去就不去吧,你也送了香囊了,容世子也迴了信物,怎麽還不高興了?難道這時候,你還有別的心思不成?”


    唐甜甜眼圈一紅,“我沒有別的心思。”


    “你不喜歡他?”


    “也沒有。我……我就是高興不起來。”


    她忽然伏在娘親懷裏嚶嚶嚶,“娘,他有個喜歡的丫頭。我昨天看到他倆含情脈脈的四目相對。”


    (容棠:不是,你哪隻眼睛看見的?)


    (唐甜甜:兩隻。)


    唐夫人如遭雷劈,然而下一刻,突然拍她身上,“死丫頭,誰讓你私下去見他了?不怕人家講究你沒規矩!”


    唐甜甜委屈的眼淚汪汪,唐夫人終是不忍心,反過來安慰她,“甜甜,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要從一而終。娘本來想晚幾年才對你說這些,想讓你過幾年甜蜜日子,既然容世子身邊已經有人了,你就得做好心理準備,日後做一個賢良大度的正妻就好。至於別的,都是通房妾室之流,越不過你去,你千萬別因為這事和容世子離了心,男人尊嚴不容挑戰。”


    唐甜甜哭道:“可是心裏真的難受。人家新婚之後,也還有兩三年舒心日子,至不濟,也是有了身孕之後才給夫婿納妾的,我這還得三年才能成婚,他就先有了……嗚嗚嗚……再生個庶長子出來……嗚嗚嗚……”


    唐夫人也是心如刀絞,唐遠澤再不是人,也是她有了身孕之後才納的曹姨娘,她的扶雲也還是嫡長子。如果容世子先生了庶長子再娶甜甜,甜甜當如何自處?


    (容棠:承蒙看得起,沒那功能。)


    唐夫人越想越傷心,也陪著掉淚,直到蕊兒發覺不對勁,喊來了老夫人。


    司馬老夫人聽後也好一會無言,但她到底年紀大,懂得多,很快發覺不對勁,“等一下,容世子十月裏才十五歲,他這會應該還沒……長成……。再說他還在孝期,怎麽可能和丫頭胡來,我看這孩子是個有成算的,不至於讓人拿他這個把柄。話又說迴來,他這狗大的年紀,知道什麽情啊愛啊,頂多是和丫頭自小相伴青梅竹馬,半親半友的情分,未必就是要納做通房妾室的。你們娘倆什麽都沒問清楚就在這哭,別讓人笑掉了大牙。”


    唐夫人唏噓頓時感覺尷尬,“娘……”


    司馬老夫人恨鐵不成鋼,“你也不小了,做什麽事都不過腦子。行了,別哭了,改天讓你大哥旁敲側擊一番,就是和那丫頭有私情,也讓他注意著點。”


    唐甜甜反而不好意思起坐,“外祖母……”


    沈媽媽聽了一會,忽然插了一句,“夫人怎麽忘了?容世子簽過不納妾文書的,後來搬家折騰的,忘了放哪了。”


    唐夫人和司馬老夫人互相看了一眼,並沒有把這事放心裏,男人的話要是能相信,母豬也能上樹了。


    唐甜甜擦幹淨眼淚,滿心惆悵,她有那個福氣,攤上一個不納妾的夫婿嗎?


    她小聲的對母親說,“我還有事沒和他說,娘能不能……”


    “不能。”


    唐夫人點著她的腦瓜子道:“偏你別扭,剛才在家裏什麽事話不好說,也傳不到外麵去,現在人家前腳剛走了,你後腳追過去嗎?”


    看見女兒耷拉著腦袋喪氣樣,終是沒好氣的道:“什麽事要找他,不行讓蕊兒跑一趟。”


    唐甜甜道:“水龍車工坊那事,我和昭翎公主約好了申時在容妃別院見麵,他要是有空……”


    唐夫人死死捂住她的嘴,“說你沒腦子,你還不服氣了,一個丫頭都讓你難過一天,這要是昭翎公主……你個蠢腦子。”


    司馬老夫人看了看這娘倆,直歎氣,一個比一個單純。


    容棠晃晃悠悠又到了伯府,守門下廝見了他跳起來三尺高,“世子迴來了。”


    大開中門迎接。


    陶管家顛顛的跑過來,將容棠從軟轎子上扶下來,還不忘誇兩句,“這轎子真別致,肯定很舒服。”


    容戰道:“主子要沐浴,吩咐燒水。”


    一聲令下,合府都忙起來,主要容秀不愛吩咐人伺候,伯府男女仆傭都怕失業下崗。


    容棠洗完,清清爽爽的走出來,隻見陶管家搬了個腳踏款的風扇,讓一個小廝踩著給眾人扇風。


    容棠坐下,隨口說道:“伯府也買這個了。”


    陶管家嘿嘿笑,“就這樣的一架五十兩銀子呢,世子常不在府裏,咱們哪配使這個。這是昨天老奴給司馬家送甜酒去,司馬大人迴送的。他說是世子設計的,自家孩子都會做了,沒道理世子自己沒得用。”


    自風扇麵世以來,上京各高官貴府都以買幾台風扇用為榮,隻有容棠自己這個最先畫出圖紙的沒有追捧,不是他不想享受,是大院裏人人都有正經活幹,讓誰專門給他踩風扇,他也不好意思。


    終於容棠發覺了不對勁,那個他每次來,跑前跑後追著他的人呢?


    “太夫人呢?”


    陶管家苦笑了一聲,“被容妃娘娘說了,一時想不通,在後院小佛堂念經呢。”


    容秀自來了伯府生活,就辟了幾間屋子布置成小佛堂,無聊的時候進去的念念經。


    容世覺得,他有必要和容秀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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