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篤定禪兒是銀月宮弟子,無雙宮和銀月宮本就一家,驗證過根本功法,對此深信不疑。


    向遠見她被妖女灌了迷魂湯,索性不再多言,好奇道:“師姐,你們去了哪方世界,怎麽混得這麽慘?”


    “是個人族與妖族混居的世界,我突破瓶頸,修為已至化神,白鳳師姐讓我找你,再帶上白龜師妹……”


    “等等!”


    向遠插嘴打斷。


    真插嘴,手指頭懟進了蕭令月嘴裏,臉色古怪道:“師姐,你現在不是先天期了?”


    “嗯。”


    蕭令月眯著眼睛很是享受,含糊其辭道:“上次和你見麵後,我便閉關尋求突破的可能,白鳳師姐告訴我,出關若有化神期修為,可聯手白虎、白龜去往新世界,完成‘她’的任務另尋機緣。”


    好快,你怎麽就突破了呢!


    向遠一臉悲痛莫名,由衷為蕭令月感到高興。


    白龍師姐修為大進,可喜可賀,可白龍師姐一下子甩開距離,也不等等她最歡喜的白虎師弟,著實是個無情無恥無理取鬧之輩。


    他還尋思著,眼瞅自己即將先天期,境界追上蕭令月,以後可以大聲說話了。


    誰承想,距離反倒更大了。


    修煉,迴去就開始熬夜!


    蕭令月武學天賦著實驚人,十八歲便突破化神境界,比肩江湖前輩,將同齡人遠遠甩在了身後。


    哦,現在十九了。


    突破後,她鞏固了一下境界才出關,按照白鳳的指示,用玉璧聯係向遠。


    當時向遠正在降龍界伏魔,蕭令月找不到他,在隔壁啞巴屯挖出了藏在地下修煉的禪兒。


    初次見麵,二人之間並不融洽。


    一黑一白,一個太陽,一個月亮,尤其是蕭令月的名字,禪兒感覺介娘們在針對她,故而主動挑釁。


    挨了一頓收拾,眼神瞬間清澈許多,嚶嚶嚶講明自己銀月宮弟子的身份。


    自己人啊,師姐!


    自從銀月宮被滅,諸多弟子流亡在外,禪兒便是其中之一,因為不清楚仇家是誰,東藏西躲,不敢深入南疆,更不敢在西楚久留,在窮鄉僻壤的奉先縣找了一處風水寶地,挖個坑悄悄修煉。


    禪兒可憐又可愛,還是銀月宮弟子,蕭令月感慨她生存不易,心生憐憫,很快便接納了這位白龜師妹。


    比武力,蕭令月高出一個境界,禪兒不是對手,但比江湖經驗,蕭令月就遠不如禪兒了。一邊倒的碾壓過後,禪兒入手閻浮門全部情報,答應了和蕭令月組隊。


    一個化神,一個先天半步巔峰大圓滿,兩顆腦袋湊在一起,尋思著要武力有武力,要智慧有智慧,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便撇開向遠自己下了副本。


    因為類似的遭遇,兩女默契沒有提及向遠,這家夥邪門得很,跟他組隊肯定會吃虧。


    不提糟心事,咱們姐妹一起,肯定哢哢亂殺!


    然後就吃了個大虧。


    各種意義上的大虧。


    說到這,蕭令月一陣唏噓,順便用力吸了兩口,看向向遠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幽怨。


    帶上向遠,療傷時還能保留裹胸布,不帶向遠,底褲都沒了,早知如此,當時就把人帶上了。


    都被他看光了,著實可恨!


    向遠無視幽怨視線,追問道:“那個世界叫什麽名字,時間流速呢,你們遇到了什麽敵人?”


    “天妖界,上限為化神期,那裏沒有人族……”


    蕭令月言語無奈,含糊道:“我和禪兒師妹進去便因人族的身份遭到追殺,起初還能應付,直到幾個化神期老妖現身,天地法理不通,我和禪兒都吃了不少虧,若非那邊的天地法理不允許使用法寶……”


    “眼看妖族越來越多,我和師妹當機立斷,直奔舍利子所在,拚到重傷才得到舍利子打開閻浮門。”


    “我和師妹在天妖界待了十多天,迴來的時候時間並未有多少變化……”


    返迴乾淵界的時候,禪兒已經重傷昏死,蕭令月也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在無法聯係白鳳的情況下,試著和向遠取得聯係。


    開門,你的外賣!


    “天妖界,沒有人族……”


    向遠緊皺眉頭,隻聽描述,此行兇險便可想而知,幸虧他一頭紮在降龍界裝逼,不在服務區,接不到蕭令月的電話,否則進去就是死路一條。


    也不一定!


    蕭令月有武力,禪兒有腦子,姐妹齊心的情況下,放在其他副本,興許真能哢哢亂殺。


    天妖界是個例外。


    此地沒有人族,任禪兒頭腦再怎麽精明,小嘴再怎麽會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族都會在第一時間群起而攻之。


    如果帶上他向某人,他用無相印法模擬妖族,或許會有一絲轉機。


    隻能說,兩女能活著迴來,全靠一身不俗傳承,以及越打越強的驚人悟性,換旁人,現在已經住在妖族地下室,眾妖誓死追隨妖王大人了。


    “師姐,你應該帶我過去的。”


    向遠抬手摸臉,變了個青麵獠牙的模樣:“我可以假扮妖族,潛入舍利子所在之處,再打開閻浮門放你進來,屆時裏應外合,輕輕鬆鬆便可完成任務,而不是像現在……”


    他左右看了看,一大一小,仿佛左擁右抱的人生贏家,感覺還不賴。


    蕭令月搖了搖頭:“師弟,莫要小看了妖族,隻是外貌變換瞞不了多久,妖族可根據妖氣分辨敵我,你不是妖族,可變換容貌但無妖氣。”


    這倒是!


    向遠撓了撓頭,如果是魔族,他憑借冷血得到的天魔傳承,自帶魔氣,沒人敢說他是個人。


    妖族的話……


    無相印法可以模擬妖氣嗎?


    向遠沒試過,感覺應該是不行的,至少現在不行,突破先天期或許可以試試。


    無相印法總綱說得很清楚,無相為體,萬相印我,區區妖氣,隻要境界到了,定能信手拈來。


    “師姐言之有理,你傷勢未愈,好好休息。”


    向遠拔出手指,見蕭令月還有些不舍,好心道:“外補之物雖好,不宜貪多,畢竟此物珍稀,師弟的身子骨經不起太大折騰。”


    蕭令月臉色一紅,白了向遠一眼,不經意間百媚千嬌,有萬種風情。


    “咕嘟!”


    “……”


    蕭令月臉更紅了,之前壓下的羞憤此刻徹底爆發,閉上眼睛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


    兩天後,禪兒幽幽轉醒,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是誰,混蛋在哪,怎麽又是這裏?


    “師弟,你別亂動,我外傷已經痊愈,不用再上藥了。”


    “真的假的,讓我看看,咦,又嘴硬,分明還未長好。”


    “不是的,修為到了化神期,有一定的肉體修複和重塑能力,斷肢重生也不無不可,真的已經好了……”


    禪兒:(_)


    這對撒嬌賣笑的狗男女是誰?


    狗男她知道,女的是誰,白龍師姐嗎?


    說好的不苟言笑,不假辭色的威嚴大姐姐去哪了?


    禪兒憤憤看了過去,入眼是蕭令月盤膝而坐,麵紅耳赤,青絲遮擋胸前,向遠在其背後指指點點。


    這一看,禪兒的眼睛立馬直了。


    無他,蕭令月此時解開束縛,縱有青絲遮擋,亦難掩厚德載物,雅量容人,此情此景,對禪兒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衝擊。


    本來挺喜歡白龍師姐的!


    “咯吱咯吱!”


    聽到身邊的磨牙聲,蕭令月瞬間閉嘴,重拾師姐的威嚴滿滿,一臉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架勢。


    向遠手上一抖,醫者仁心的嘴臉滿是正義,檢查完傷情,對病人吩咐了幾句,便為其合攏衣衫,助其躺下好好休息。


    “白龍師姐,你的傷勢好了七七八八,明天再來一服藥,保證不會留下傷疤。”


    “有勞師弟,你辛苦了。”


    “醫患之間,何必言謝,是師姐言重了。”


    兩人一言一語,皆是規規矩矩,看得禪兒直翻白眼,心頭將狗男女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要臉,她被看光的時候,都背著人的!


    蕭令月這邊,閉目沉睡,當場獲得了優質睡眠,簡稱裝死。


    向遠安撫了這位病人,轉而看向禪兒,搓了搓小手:“白龜師妹,你醒了嗎?”


    禪兒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閉上眼睛跟著一起裝死。


    “看樣子沒醒,那就好,雖說我是大夫,在我眼中,芸芸眾生皆為血肉白骨,但畢竟男女有別,你若醒了反倒尷尬。”


    向遠大聲bb,拉開禪兒身上的被子,解開束縛開始了日常換藥。


    分三步,取下昨天的舊藥,擦拭,換上剛熬好的新藥。


    禪兒全程一言不發,腦子裏全是剛剛打情罵俏的聲音,雖然並不是,怎麽看都是蕭令月羞憤難當,但在她眼中,這對狗男女分明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還是那句話,本來挺喜歡白龍師姐的!


    禪兒夢中磨牙,咯吱咯吱,仿佛提劍在磨蕭令月的頭蓋骨。她看上的狗,她先來的,養了這麽長時間,喂了這麽多好寶貝,豈能被外人說牽走就牽走。


    待養好了傷,就把蕭令月宰了!


    打不過沒關係,蕭令月十九歲才化神期,資質低劣到了極點,她努努力,過段時間定能趕超。


    到時當著向遠的麵把人殺了,讓這條吃裏扒外的狗東西長長記性,一天是禪兒的狗,一輩子都是禪兒的狗!


    今天的二層小樓格外安靜,除了間或響起的磨牙聲,再無一人說話。


    ————


    二十天後,蕭令月在銅鏡前為禪兒梳妝,一口一個妹妹真好看,如果不是腦墊波壓得禪兒抬不起頭,禪兒就信了她的鬼話。


    言不由衷,明誇似貶,還用暗器傷人,這娘們兒陰陽怪氣有一手,不是尋常妖豔貨色!


    禪兒心下憤懣,不明白蕭令月強在哪裏,不就是胸大了一點,腿長了一點,腰還細了一點嘛,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的腰之前比她細!


    禪兒艱難抵擋後方的巨大壓迫,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眼角眯成月牙,甜甜道:“哪有,師姐才是最好看的,你看,白虎師兄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這幾天他都沒有正眼看我一下。”


    “禪兒這麽說,師姐就放心了,他是為了救治你我,並沒有別的意思。”蕭令月為向遠說好話,以己度人,怕禪兒羞憤難當,拔劍把向遠細細切成了臊子。


    之前她就有送向遠入宮的想法,現在也有,但說來說去,隻能算自己倒黴,怨不得向遠。


    蕭令月明白這個道理,也希望禪兒明白。


    顯然,兩人並不在同一個頻道。


    蕭令月真心幫向遠說好話,一再強調治療隻是治療,這些話在禪兒聽來,和白龍白虎兩情相悅一個意思。


    師妹乖,莫要因為師兄給你療傷就浮想聯翩,他隻是把你當作病人,你千萬不要多想。要記住,你隻是個黃毛丫頭,一邊涼快去,默默祝福師姐師兄有情人終成眷屬就好了。


    大婚那天,讓你當伴娘,不行就坐小孩那桌。


    那桌小小的都很可愛呢!


    二樓窗內,姐妹情深,彼此依偎,輕聲交談。


    她們皆是長發披肩,一眸一笑溫婉親切,風吹發絲,便似湖麵上蕩漾的漣漪,互訴心事,便有密不可分的姐妹情深。


    窗外,向遠在院子裏練刀,上下相合,構成了一幅溫馨而美好的畫麵。


    “……”


    向遠停下舞刀,仰頭看向二樓,納悶極了。


    不會吧,這兩人居然真能和睦相處!


    這算什麽,天然克腹黑?


    尋思了一下,應該是蕭令月目前更能打,禪兒不便以黃泉聖女的真麵目示人,萌混過關,才有了現在的姐妹情深。


    師姐啊,你可長點心吧!


    長不了心眼沒關係,一定要保持武力值方麵的優勢,不然妖女真敢抓走你最喜歡的白虎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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