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麽辦?”


    “就你廢話多,腦袋掉了碗大的疤,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跟他們拚了。”


    見獨眼勢要趕盡殺絕,向遠握住長刀衝了上去,天生神力,一套簡簡單單的五虎斷門刀使出,真如猛虎下山勢不可當。


    隻一個見麵,便有三人飛出,虎口崩裂,胸口中刀,當場身死。


    蕭何起手也是五虎斷門刀,也如猛虎下山,他跟在向遠身後,二人聯手,好似兩頭猛虎出閘,橫掃秋風,一時竟無人能敵。


    獨眼還沒反應過來,六個兄弟就中刀倒下,他直唿邪門,說好的棉花怎麽成鐵板了?


    但觀向遠和蕭何的刀法,大眾尋常,實在稱不上厲害,隻是力氣大了些,才有了看起來武藝高強。


    他暗道晦氣,事到如今,後悔無用,拔出彎刀,矮身加入戰圈。


    二對二倒也公平,沒什麽好怕的。


    十餘招過後,二對一,向遠、蕭何默契配合,兩條猛虎左右夾擊,殺得獨眼狼狽不堪。


    “兩位好漢且住手,適才說笑,你們怎麽當真了?”


    “分明是你欺人太甚!”


    我死了七個兄弟,馬上我都要死了,你說我欺人太甚?


    獨眼大怒,甩手打出毒鏢,噗哧一聲命中蕭何,正欲暗算向遠,被撲麵而來的一刀驚嚇,抬起彎刀格擋。


    兩刀相碰,獨眼不敵天生神力,虎口崩血,被向遠一刀砍在肩膀,嘶啦一聲,肩骨胸骨齊碎,倒飛著砸在破廟牆上。


    嘭的一聲,血濺牆壁,軟若無骨的屍身緩緩落下。


    “老二!!”


    向遠一刀結果了獨眼,美滋滋,不是,苦兮兮來到蕭何麵前,借身形遮擋,按著毒鏢往肉裏推了推。


    “大哥!”


    蕭何瞪圓了眼睛,猛地握住向遠手腕,演戲而已,用得著加這麽多私人恩怨嗎?


    “老二,你死得好慘啊!”向遠手中繼續發力。


    “大哥,我沒死,你莫傷心了……”


    見向遠來真的,蕭何哪敢繼續往下演,急忙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坨獅子頭:“你看,插這了,沒插到我。”


    “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適才問你還有沒有吃的了,你偷偷藏著不給我。”


    向遠大怒,一個大逼兜將蕭何拍在地上,不解氣,對著屁股又狠狠踹了兩腳。


    這一巴掌、兩腳,沒有絲毫演技,全是私人恩怨。


    蕭何連滾帶爬溜到一旁,求饒道:“大哥別揍了,死了這麽多人,咱們趕緊拿了銀子跑路。”


    “哼,改天再收拾你。”


    向遠低頭摸屍,搜出幾兩銀子,蕭何跟著摸來摸去,摸出幾個瓶瓶罐罐。


    “就這麽多了?”


    “沒了,一群窮鬼。”


    “兩位好漢……”


    靠牆躺著的苗蔓菁撐起身子,肩上好似一團火燒,虛弱道:“還請兩位大俠發個善心,借解藥一用,救一救我的兩位兄弟。”


    “大哥,那個還沒搜!”


    “利索點,找到錢就給弄死。”


    “……”


    苗蔓菁無語看著兩個惡漢朝自己走來,懊惱多嘴,這下好了,兩個丫鬟沒救到,自己也跟著栽了。


    “大哥,你看她胸口,藏了饅頭。”


    “哪有饅頭,我怎麽沒看著……呸,你眼瞎啊,這麽小,分明就倆粘豆包。”


    “那也是幹糧,還嫌棄上了,你不吃我吃。”


    “不行,分我一個。”


    兩人搓著小手上前,大有一人一個的架勢。


    苗蔓菁麵無血色的臉龐更白了,急忙道:“二位好漢別亂來,我身上沒有粘豆包,我是女扮男裝。”


    “……”x2


    場中一靜,向遠眼中閃過智慧的光芒,一巴掌將蕭何拍開。


    “大哥,作甚?”


    “老二,搜銀子這種粗活還得粗人來辦,你去門外守著,為兄慢慢找。”


    “我不走!今天哪也不去!”


    蕭何捋起袖子:“我知道了,她才不是女扮男裝,定是將銀子藏在了褲襠裏,我這就扒開了瞧個清楚。”


    苗蔓菁差點沒被氣死,見倆憨貨要動真格的,威脅道:“我父親是平溪寨寨主苗黑狼,你們敢亂來,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父親也會閹了你們。”


    “平溪寨?”


    “苗黑狼?”


    向遠和蕭何對視一眼,齊齊搖頭:“沒聽過。”


    “什麽白狼黑狼的,嚇唬誰呢,告訴你,我大哥‘過江龍’一天不吃倆小孩,晚上睡不著覺。”


    “我二弟‘攔路虎’更厲害,得吃仨。”


    “我大哥能吃四個。”


    “我二弟五……”


    “就你廢話多!”


    向遠一巴掌糊在蕭何臉上,今天可算過癮了:“趕緊辦事,一刀結果了她,誰知道是咱倆幹的。”


    蕭何捂著臉,委屈極了:“大哥怎麽又怪我了,剛剛要不是你抬杠,省下這幾句話的工夫,我都三迴了。”


    “我四迴!”


    向遠抬手按向褲腰帶,當場就要演示一下。


    “等等!”


    苗蔓菁急了,威脅不成改為利誘:“兩位好漢,我父親是寨主,有錢,你們將我送迴平溪寨,要多少銀子都行。”


    就等你這句話了!x2


    “老二,她說她爹有錢……”


    “那又如何,今天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先把事情辦了。”蕭何不為金錢所動。


    “那不行,辦完了上哪要錢。”


    向遠按住蠢蠢欲動的蕭何,低頭看向苗蔓菁:“你爹能給多少銀子?”


    “一千兩。”


    苗蔓菁咬咬牙,怕兩人獅子大開口,先報了個底價。


    “大哥,一千兩!”蕭何當場為金錢所動,連連點頭便要答應。


    “滾一邊去,才一千兩,咱們兄弟什麽時候幹過賠本買賣。”


    向遠一腳踹開蕭何,獅子大開口,惡狠狠對著苗蔓菁道:“兩千兩,否則……”


    “成交!”


    ……


    苗蔓菁拿到獨眼身上搜出的解藥,給兩個丫鬟喂下,原地盤膝打坐,化去肩上盤踞的真氣。


    下一波追兵不知何時殺至,還有兩個給錢就反水的惡漢,她必須爭分奪秒。


    邊上,向遠和蕭何蹲在火堆旁,繼續鞏固人設。


    “大哥,她答應那麽快,兩千兩分明要少了。”


    “那咋辦嘛?”


    “讓她加錢。”


    “這怎麽行,咱們出來混的,最講信用,豈能出爾反爾。”


    “大哥,咱們都出來混了,還講信用幹什麽?”


    “啊這……”


    向遠撓了撓頭,嘴硬道:“我不管,我是大哥,我已經答應了,你聽我的。”


    “大哥,不能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掙!”


    “兩千兩不少了,你想想,咱倆平分,你能找多少姑娘?”


    “倒也是。”


    “是吧,後麵那個粘豆包不行,比咱們村的王寡婦差遠了!”


    “嗯,看著就硌手。”


    “……”


    苗蔓菁滿臉黑線,氣得銀牙緊咬,家境貧寒,比不得王寡婦大戶人家,硌著兩位真是不好意思了。


    等迴了山寨,看她怎麽收拾這倆蠢賊!


    ————


    山間小路,兩匹馬遠離破廟。


    苗蔓菁不敢久留,療傷一炷香匆匆上路,肩傷未愈,兩個丫鬟也昏迷未醒,被向遠扔在了一匹馬上。


    還有一匹馬,向遠獨乘,蕭何想湊熱鬧,被一腳踹開。


    “大哥沒馬怎麽辦?”


    “看清楚咯,是你沒馬。”


    向遠洋洋得意,沉穩就是太要臉,早該換逗比出來懟人了。


    蕭何鬥嘴不過,扭頭看向騎馬的苗蔓菁,陰陽怪氣道:“不殺是救你性命之恩,欠我大哥一條命,不淫是救你貞潔之恩,欠我兄弟十條命,算下來,你總共欠我們兄弟十一條命,兩千兩擺不平這事兒!”


    苗蔓菁麵無表情,汙言穢語,搭理一下算她輸。


    見她不說話,蕭何立馬來了精神,繼續道:“險些忘了,你那兩個仆從也是女子,分明是三個人,總共三十三條性命,起碼要一萬兩。”


    “老二,別廢話了。”


    “大哥,我在談生意。”


    “有你這麽談生意的嗎,一萬兩,夠她買兇殺咱們兄弟好幾迴了。”


    “啊這……”


    蕭何支支吾吾,嘀咕道:“兩千兩實在太少了,三十三條命,還有咱哥倆未出世的孩子,多虧啊!”


    苗蔓菁坐在馬上,聽了好幾場相聲,斷定了兄弟二人的成色,老大過江龍有點腦子但不多,老二攔路虎從頭蠢到尾。


    好在二人見錢眼開,不然那荒山破廟叫破喉嚨都沒人聽見,她今晚可就慘了。


    今晚逃了一難,迴到山寨該怎麽辦?


    苗蔓菁在地龍堡收到家書,他父親苗黑狼受了重傷,沒了頭把交椅壓製,下麵的幾位頭領蠢蠢欲動,人人都想當大哥,花錢找獨眼綁架她的就是某個頭領,具體是誰,人人都有嫌疑。


    前路兇險莫測,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苗蔓菁不知能不能闖過去。


    餘光掃過向遠、蕭何,她暗暗盤算起來,這二人雖不堪,但天生神力,又有合擊之術,勉強算一個高手。


    苗蔓菁從未懷疑向遠和蕭何別有用心,她不是瞎子,自忖有幾分眼力,兩個蠢材是標準的江湖中人,貪財好色,魯莽無腦,隻要略施小計便可收為己用。


    隻要見到父親苗黑狼,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想到這,苗蔓菁打定主意,到了山寨再加一筆錢,不信兩個蠢材有錢不賺。


    這把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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