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跪在地上的人頭也沒抬,也是身著一身的黑衣,就連臉上也是蒙著一塊黑布,那低著的腦袋似乎要貼到地麵上一般,尤為恭敬的迴答,“這段時間他被別人陷害,毒性突然發作……”


    聲音才剛剛落下,那背對著的黑衣人後背明顯就是抖動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隻是聲音裏卻是十分的不滿,“不是告訴你,好好的跟在他的身邊,並且保護好他嗎?”


    兩人的對話中都不離一個主題,而跪著地麵上的年輕蒙麵黑衣人頭低得更加厲害,麵對老黑衣人的譴責時,他默默的接了下來,“是我的錯,一時的疏忽釀成了這樣的後果。”


    年輕黑衣人的話語中也盡是自責,似乎在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的照顧兩人口中的那個“他”一般,更是為自己沒有做到麵前老黑衣人吩咐的事情而感到害臊。


    “好了。”老黑衣人似乎覺得自己方才的話有些過了,便是緩和了自己的語氣,打斷了年輕黑衣人的自責,繼續的開口問道,“那如今他怎麽樣了。”


    聲音中也是充滿了擔心,隻不過這種擔心不像是親情的,也不算友情,隻是一種平常的擔心而已。


    年輕黑衣人再次低下了自己的頭,而後恭恭敬敬的迴答,“已經沒什麽事情了,隻是身子有些虛弱,還需要調養。”


    “恩。”聽到這裏,老黑衣人才微微點了點頭,往前邁上了幾步,“你起來吧。”


    沒有反對,年輕黑衣人依言的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而後順從的跟在了老黑衣人的身後,隻是頭一直都低著,從來都沒有抬起。


    走機幾步便是停了下來,老黑衣人看著那雲霧縈繞的山峰,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那麵前的白色胡子更是隨著微風微微的吹動,“我知道你在怪我把你留在他的身邊……”


    “不敢。”還沒等老黑衣人把話說完,年輕黑衣人便是恭敬低下自己的頭,雙手作揖,“這是我分內的事情,並不會怪任何人,隻要是您吩咐的,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年輕黑衣人的話很是堅定,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更是沒有所謂的責怪,滿滿的都是真誠。


    隻聽得老黑衣人長歎一聲,而後略過了方才發生的事情,繼續的開口道,“這一次事情發生得如此突然,你自己一人能夠處理得來也算是不錯了。”


    在老黑衣人沒有看到的地方,年輕的黑衣人那唯一露著的眼睛裏明顯閃過了一道不明的光亮,很快便是消失在眼底,宛若煙花一刹那,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過程確實是挺麻煩,所幸還是保住了性命。”


    思忖再三之下,年輕黑衣人還是決定把話說了出來。而當他的話落下時,那麵前的黑衣人再次的停頓了自己的腳步,有些不敢置信的開口,“難道這事情你無法控製?”


    保住性命?難道就隻能保住性命嗎?


    “難道連你都沒有辦法?”良久過後,老黑衣人終於還是沉著聲開口問了出來,心底卻已經是擊起了千層波浪,這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就連他都無法研製出這其中的辦法,本來他以為自己身後的人可以,可是現如今看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老黑衣人也是有些無奈起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涼風習習,帶起了那黑衣人嘴角的黑布,雖然隻是一瞬間,可也能清楚的看到了年輕黑衣人在聽到老黑衣人說的話時,嘴角微微的抽搐卻依舊表現出一副鎮定的模樣,“當初的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沒有藥材,等到後來情況允許了,可是這事情也就複雜了,拖到現在我也是沒有辦法。”


    老黑衣人明顯一怔,但是想了想之後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也罷也罷。事情的發展也不是你能夠控製的,隻是這件事情已經是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你得想辦法挽迴一些。”


    說到這裏,老黑衣人就忍不住的歎氣,“哎,你該知道的是,這件事情有沒有挽迴的地步,就看你了。”


    這個膽子確實是有些重,雖然年輕黑衣人一直都知道。可是這樣的一句話從老黑衣人的嘴裏說出來時,味道也已經變了起來,這是不是意味著……


    年輕黑衣人不由的低下了自己的頭,旁人也看不清他此時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情緒,也無法去推測到他此時在想些什麽。


    而麵前的老黑衣人顯然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也是一直都沒有轉身,開口道,“能夠幫的你一定要盡力幫,於公於私,我們都需要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並沒有立刻聽到身後人的迴答,老黑衣人也並未多說些什麽。也沒問原因,隻是一直站在年輕黑衣人的麵前,從背後看,他似乎在悠哉的觀看群山。


    此時的年輕黑衣人,隻是一直都低著自己的腦袋,似乎經過了重大的思想鬥爭之後,才微微的抬頭,“之前我已經是盡力保得他不死,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我也不能確保……”


    話語剛剛落下,那一直背對著年輕黑衣人的老黑衣人終於是有些不滿的轉過身來,也是蒙著一張黑布,但是那茂盛的白胡子卻是掩飾不住,似乎被氣得不輕。


    “沒有不能確保的事情,他的性命一定要保住!”


    說到激動之處,老黑衣人的胸脯也是不停的浮動著,“你比我更清楚他的能力和身份,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我的心血就這樣被糟蹋了去嗎?”


    “不敢。”年輕黑衣人連忙的低下了頭,似乎有些慚愧,“請您放心,不管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就算是付出我的性命,也一定會護得他的周全。”


    這是年輕黑衣人的保證,也是對老年黑衣人的一種交代。


    本來還氣得不輕的老年黑衣人,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什麽火氣都沒有了,剩下的也就隻有歎息,“你比我更明白,而且這事情本來就是咱們的錯,若是再不彌補,恐怕日後會闖下大禍,導致滅門啊!”


    聽到“滅門”二字時,年輕黑衣人整個身子也是顫了顫,但是很快便穩定了下來,“是,我一直都有注意著他的情況,隻要有我在一天,他的性命就會無憂。”


    老黑衣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繼續的開口道,“那這解藥方麵你沒有一點的辦法嗎?”


    搖了搖頭,年輕黑衣人有些無奈,“您也知道我的身份,先不說這解藥我能不能研製出來,幫忙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我也是不能太過明顯,否則會暴露身份,到時候則是得不償失啊。”


    “何況,若是我能想出這解藥的辦法,這幾年時間來,我也不會……”


    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接下裏的話不管是年輕黑衣人也好,還是老年黑衣人也罷,都非常清楚這未說完的話語。


    在聽到年輕黑衣人說的話時,老年黑衣人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現在隻能希望事情還能夠挽迴吧,不然接下來的事情恐怕就難得改變了。”


    轉過身來,那一把花白胡子不停的隨著涼風吹動著,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想想一代戰神,就這樣隕滅未免太過可惜,當初若不是易王爺用出一些卑鄙手段,他又怎麽可能失敗,更不會負傷離開差點死在半路。”


    年輕黑衣人隻是靜靜的聽著,並沒有打斷老年黑衣人的話。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老年黑衣人這樣的思路,也習慣了老年黑衣人時不時走神,“當初的戰役,若是沒有之後的事情發生,鐵定是從古至今最為轟烈的戰事,到最後也隻能是我正德王朝贏!而且還是贏得漂漂亮亮的!”


    話鋒突轉,本來還興致盎然的老年黑衣人說到接下來的事情時,不免的有些情緒低落,“若不是那件事情發生,他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啊。說來也是我造孽了啊。”


    眼見著他再次的陷入了自責,年輕黑衣人依舊是像往常一樣充當了醫療者,“您不必自責,這事情本來就與你無關,何況這種事情沒有誰能夠想到的。”


    縱然如此,老年黑衣人依舊是一臉的低迷,“五年前,易王爺勝之不武,做出了那般卑鄙的事情,這種小人的行徑是走不遠的,反正你要知道,這個世間邪不勝正。”


    順從的點了點頭,年輕黑衣人接口說道,“謹遵教誨。”


    老年黑衣人似乎感覺有些疲憊,便是交代,“好了,你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迴去之後記得好生的保護好自己的身份,不要暴露,不然也會給你惹來無盡的麻煩。”


    得到老年黑衣人的關懷,年輕黑衣人也是點了點頭,那冷冽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笑意,但是很快消失。


    “在保護好身份的時候,也要記得保護好他,要知道,他才是咱們正德王朝的唯一一名真正的戰神!”


    縱然聲音蒼老,但是擲地有聲,那種洪亮是與他這般年紀的人說不出來的,但是老年黑衣人便是偏偏做到了。


    沒有人再去說些什麽,隻是相互的告辭,而後年輕黑衣人目送著老年黑衣人離去。縱然是在山峰之間,老年黑衣人離去的身影卻宛若鴻雁在天空中自由飛翔般自由而穩定。


    年輕黑衣人也並未停留,很快便是施展自己的輕功,離開山峰。


    山峰之間,那一座涼亭孤獨的立在了半山腰的位置,顯得格外的孤寂而悲涼。


    此時,已經從丞相府中迴到易王府的秦雪蔚,沒有停留,冷著臉迴到了自己的寢房中,正準備關上門卻是被風揚羽推開,甚至阻攔。


    瞧著風揚羽那頓時就變了的臉色,秦雪蔚的心有些微驚。縱然她本來就心情不好,但是此時她卻是不敢對麵前的風揚羽做出一丁點過分的事情。


    或者說她不敢對風揚羽生氣。


    “王爺,妾身有些疲憊,還請……”用自己認為最溫柔的聲音麵對麵前的風揚羽,縱然心裏是一驚一乍的,但是秦雪蔚卻是強自要讓自己的內心保持鎮定。


    站在門口的位置,風揚羽一點又一點的與秦雪蔚磨著這門頁的間隙,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秦雪蔚,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麵前的人兒,聲音裏冰涼能夠滲入人的四肢五骸。


    “那剛好呢。沒有王妃的這幾日裏,本王都是夜不能寐的,如今王妃覺得疲倦,而本王也是正好覺得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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