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日裏風揚羽離開,下一次秦雪蔚可就沒有這麽幸運能夠讓風揚羽親自來接了,可能留在這相府中孤老終生也是有可能的事情,所以秦暉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而站在麵前的秦雪蔚,顯然是沒有想到秦暉居然會這樣說。雖沒有直接把她趕出這相府,可是明顯就是不樂意她再在這裏住下去,宛若她是一個黴人一般。


    留在這丞相府中會給相府帶來很大的災難一般。


    秦雪蔚的心裏明顯就是不悅的,在聽到秦暉的話之後,若不是心底隱忍下來,她鐵定是要和秦暉爭吵起來的。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嗎?她今日裏還真的是不相信了。


    蓮步上前,秦雪蔚一臉的委屈以及可憐兮兮,“爹,女兒想要在府中陪陪爹和娘,你就讓……”


    “我們不需要你陪。”


    兩個不同的聲音,卻是同時的響了起來,字眼也是不差分毫。若不是情況不允許,秦雪蔚還真的是想說兩人的默契十分之好。


    但是,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卻是被自己的爹娘嫌棄,並且明確的告訴她,讓她隨著風揚羽迴到易王府中,不要再留在丞相府裏。


    秦雪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情,竟是讓這二老都是同樣的意思。要知道平日裏的秦暉和花月顏都是把她當作這掌上明珠一般,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但是如今倒好,巴不得她趕緊離開他們的視線。


    若是說今日裏發生的事情,秦雪蔚倒是覺得可能性不大。因為從小到大不管她說什麽都好,花月顏從來都不會介懷,隻是把她的話當作開玩笑一般,也十分尊崇她的意見。


    至於秦暉,還不是聽花月顏的。


    思來想去秦雪蔚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錯在什麽地方,或者說哪裏讓這二老對自己都避之不及,因此也難免多了一分驕縱,“爹,娘,你們就這麽巴不得女兒離開嘛!”


    秦雪蔚不想離開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不想和風揚羽生活在一起;有很多事情她都是不願意發生的,而她這幾日裏更是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真的是太草率了,完全沒有想到後果。


    如今落到這種地步雖說是自己咎由自取,但是秦雪蔚卻認為,若是沒有淩寒,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那坐在椅子上的花月顏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一雙美瞳看向麵前的秦雪蔚,似乎要把她刻入自己的眼裏一般。平日裏她對秦雪蔚真的是無微不至。


    然而,今日裏的事情卻是告訴花月顏,她之前做的事情都過了。如今這個女兒,自己不但不理解,而她更是認為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發生了什麽事情全部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卻是連自己的一點錯誤都沒有認識到。


    就好像今日裏她說的那一句“先正了她的身份”。這明顯就是在嫌棄她這個做娘的。別人可以不知道她這些年來這麽勞勞苦苦的是為了什麽,但是麵前的秦雪蔚不能不知道。


    不過,有些事情還真的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就好像今日裏。


    花月顏狠了狠心,眸底閃過一絲驚痛,最終還是雙眼看著麵前的秦雪蔚,十分堅定的開口道,“易王爺既然來接你的,那你就跟著他迴去,這丞相府你可以迴來,也隨時歡迎你迴來,但是你畢竟是嫁出去的,時間方麵要適可而止。“


    這是花月顏對秦雪蔚說過最長的一句話,甚至都沒有空歇的時間。而她的話更是讓麵前的秦雪蔚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一向疼愛她的娘親,居然親口說要她離開丞相府?而且還說什麽讓她像個客人一樣迴到丞相府中,這嫁出去的女兒,難道就真的像潑出去的水嗎?


    秦雪蔚的心裏驚起了滔天的波浪,不停的翻滾著遲遲都未能平靜。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向寵愛自己的花月顏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這麽狠心的話來。


    這一次,秦雪蔚是真的心死了。本來,她認為不管風揚羽怎麽嫌棄她的身份或者她的人,至少她還有一個丞相府作為自己的後盾,尤其是她的爹娘都會對她鼎力相助。


    但是如今,花月顏的一句話算是徹底的擊潰了她的內心世界。她徹底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邊已經空落落的,再也無一人站在她的身後,給她力量。


    客廳裏沉默了許久的時間,秦雪蔚終究還是微微的抬起頭來。隻是這一次抬頭,她的雙眼裏充滿了冷淡,“這麽希望我走?”


    她冷笑著開口,卻是沒等花月顏和秦暉迴答,她繼續的說道,“行,既然不歡迎我,那我離開便是!”


    說完,秦雪蔚真的是轉身離開,整個過程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更甚者是連頭都不迴,背影看起來都是這般的決絕。


    心猛地痛了起來,花月顏隱隱約約的感受到自己內心深處好像被挖了一塊肉一般,痛得難以抑製,卻也隻能強顏歡笑道,“易王爺,打從雪兒生出的那天起,妾身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雪兒的身上,隻是希望她能夠幸福。”


    “如今,雪兒已經是嫁與易王爺,還請易王爺對她多多包容才是。”


    花月顏說得極其認真,她不去想方才秦雪蔚說的那一番話,而是和麵前的風揚羽說著這其中的事情,隻是為了給秦雪蔚爭取一些保障。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雖然花月顏一直以來都是心狠手辣,但是說到底也隻是為了秦雪蔚著想罷了。


    在花月顏的話音落下之後,秦暉也是開口說了起來,“易王爺該知道的是,微臣也就這一個女兒了,先不說她是庶女還是嫡女,但是在微臣的心裏看來,她與嫡女是同一個層麵上的。”


    兩人的話清晰的聽到了風揚羽的耳裏,打在了風揚羽的心上。


    聰明如風揚羽,怎麽可能聽不出來這兩人話語中的警告呢,心底微微不悅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請嶽丈嶽母大人放心,本王一定會好好照顧雪兒。”


    他說得認真,那一張俊朗的臉上都是認真,更是誠摯,就算秦暉和花月顏還想去說些什麽,所有的話也已經堵在了風揚羽的一句話裏。


    沒有人再去說些什麽,風揚羽隨即向秦暉和花月顏告別,“嶽丈,嶽母,那本王就先行離開了。”


    他的眼睛時不時的往門外看去,甚至還有些一絲擔憂,不管他擔心是真是假還是擔心什麽事情,但是在客廳內的人看來,他就是在擔心方才怒氣離開的秦雪蔚!


    見此情景,花月顏的心底才稍微的落下了一點,如此便好,隻要風揚羽對秦雪蔚好,那秦雪蔚終究有一天會明白她的苦心的。


    沒有再挽留風揚羽,秦暉和花月顏也就送風揚羽到客廳門口的位置便是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而風揚羽則是匆忙的帶著自己身邊的侍衛離開,很快熱鬧的丞相府中便是恢複了寂靜。


    直到風揚羽和侍衛的背影都消失在他們的視線時,花月顏才長長的哀歎了一聲,隨即什麽話也沒說,轉身準備離開。


    “夫人。”很快就反應過來的秦暉伸出手來攔住了要離開的花月顏,眉頭輕皺,“夫人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般……”


    秦雪蔚和風揚羽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就是他和花月顏之間的事情。雖然方才花月顏一直都維持著平日裏的模樣,但是了解花月顏的秦暉,又是怎麽可能不知道花月顏其實還把事情憋在心裏呢。


    如同平日裏和花月顏鬧別扭一般,秦暉好聲好氣的哄著麵前的花月顏,也是向他解釋著。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是,千篇一律的解釋在別人聽來已經是耳朵都已經起繭了。


    早已經對這個迴答免疫的花月顏,沒有像往常一般平靜的接受,而是冷冷的看著麵前的秦暉,而後毫不猶豫的推開了秦暉的手,“相爺,枉費妾身一直都對你真心以待,從來都沒有過二心,可是你屢屢卻是用這樣的借口來搪塞妾身,不覺得膩嗎?”


    就算秦暉不膩,花月顏可以明確的告訴秦暉,她膩了!


    這些年來,她雖然是一個妾侍,但是做的事情都是一個正室應該做的事情。秦暉不納妾,她很高興,但是這正室已經是死了這麽長的時間,為什麽就不願意把她扶正?


    無非就是為了那個人留下來的野種!


    眼裏頓時就迸發出一種無限的恨意。憑什麽她死了還要糾纏她這個活著的人?憑什麽她死了她這個活著的人卻是不能在相府裏正了自己的位置?


    她也有女兒,她也需要給自己女兒一個光明正大能夠拿得出來的身份,憑什麽要為了那個死去的人留下的兒子讓位?


    越想心裏就越覺得不舒服,花月顏瞧向秦暉的眼光中都充滿了憤恨,隨即二話不說的離開了客廳,頭也不帶迴的。也沒有再顧忌給不給秦暉一個麵子。


    看著那轉眼就離開了自己視線的花月顏,秦暉整個人都是有些淩亂的。


    他也是沒有想到這一次花月顏的火氣竟是如此之大,要知道以前發生這樣的事情,花月顏雖然是生氣,但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在大庭廣眾之下拂了他的麵子。


    能夠感覺到有幾道視線時不時的從他的身上掃過,雖然很快的離開,但是卻讓秦暉的心裏十分的不悅。眼神深邃的掃過了在客廳裏的下人,卻是什麽話都沒說,直接離開了客廳。


    客廳內,那些個下人也隻能默默的低下了自己的頭,身子也是不由的輕顫一番,隨即在腦海中把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自動刪除,表示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


    畢竟方才秦暉的目光中,可都是在向他們說著:今日的事情誰若是嚼舌頭,他就讓他們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高山之巔。


    雲霧縈繞,青蔥玉林,時不時的飛過一些鳥兒,清脆的鳥叫聲在山林中響了起來。此時,山峰之處,本應該是寂靜無比,荒無人煙,卻是多出了兩人。


    隻是在雲霧的縈繞之下,兩人的真實麵目都沒能看清,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出些許輪廓。


    “他怎樣了?”很是簡短的一句話,背對著地上的人,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響了起來,顯得有些詭異。


    涼亭之中,背對著地上跪著的人,男子身著一身黑衣,那一頭的黑發都披散在背後,隻是那聲音卻是極其的不符合他的身份,太過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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