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也知道無智大師說的那句‘歲末雪急月末清’,懷疑二皇子是不是知道大雪停止的確切時間。他馬上去請示皇上,說他也難過百姓遭災,心疼皇上日夜操勞,願同二皇子一起血祭上天。獲準後,他緊跟著去祭宮了。


    二皇子之所以把時間卡得這樣緊,肯定是不願意其他皇子效仿他。若是其他皇子明天早上得知消息再去,就不能齋戒三日,也就能不參加三十日的祭天。


    末了,楚侯爺又說,「二皇子無利不起早,這次竟然還要血祭。他為何會如此作為?無智大師錦囊裏的那句預言,難道真的預示大雪會在正月三十日停止?不管會不會停止,九殿下去祭祀的選擇肯定是對的。沒停,也盡了心。若停了,他們的功勞可大了。隻不過,即使九殿下去了,跟二皇子比起來,已然落了下成。」


    楚三老爺說道,「二皇子這幾年一直在收羅奇人異士,真有人看出更準確的時間也不一定。大師的錦囊裏說了兩件事,其中一件必是這件事。」


    老侯爺道,「難道還有比無智大師更厲害的世外高人?」


    楚侯爺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不準。」又對陳阿福說道,「你是個聰明孩子,又跟無智大師接觸的最多。你覺得呢?」


    陳阿福聽了,已經完全肯定二皇子就是重生人,知道災情停止的準確時間。他這麽做,肯定三十日這天會放晴。古代人講迷信,若這個大功勞被他一人占去,弄不好皇上會認為他是被上天眷顧之人,改變初衷傳位於他都不一定。


    忙說道,「公爹,兒媳也覺得二皇子或許真知道災情停止的確切時間。三十日是正月的最後一天,也契合了‘月末’這個時間段。無智大師能給我們預示,保不定有更厲害的能人異士給二皇子預示。」


    楚三老爺皺眉說道,「若雪災真的在血祭之後停了,二皇子的功勞可大了。不說皇上會更加倚重他,朝臣和百姓也會更加推崇他。九皇子哪怕去血祭了上天,也是跟風,遠沒有提議血祭並且身先力行的二皇子功高譽隆。」


    幾個人的臉色都更加凝重。


    陳阿福沉呤片刻,說道,「那就想辦法請瑞王爺進宮一趟,跟皇上請示,說應該讓所有的……成年皇子都參加祭祀,這樣更能感動上蒼……」她本來想說所有的皇子,但想到定州府還有一個小十一,便改成了成年皇子。


    楚侯爺聽了大喜,點頭說道,「這一著棋極是精妙。明天開始,就讓言官上折子,讚頌皇上教子有方,皇子們在國家危難、百姓受苦的時候,能夠放下成見,眾誌成城,兄弟齊心,共同祭天……總之,把‘血祭上天’這件事往皇子們齊心協力方向引,皇上更願意看到的是兄弟情深感動上蒼。」


    楚三老爺大笑道,「妙!皇上也是父親,他跟天下所有父親一樣,希望兄弟和睦,其力斷金。所有成年皇子一起祭天,災情又能結束,這遠比二皇子一人祭天更能讓皇上欣慰。」


    楚老侯爺大笑道,「這樣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二皇子通過這件事肯定能讓皇上另眼相看,但還不足以讓皇上把這個功勞歸功於他一個人,也不足以改變皇上多年的執念。」


    幾人想到二皇子看到所有成年皇子齊聚祭宮的惱怒,都笑了起來。


    商量著,由楚三老爺去瑞王府說服瑞王爺,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裏把他說服。這時候已經戌時初,若時間晚了,說服了皇上都沒用,皇子們到齋宮過了子時,就不能參加齋戒了。他趕緊起身急匆匆地走了。


    楚侯爺走之前,滿意地向陳阿福點點頭。


    出了門,陳阿福恭送兩位長輩都走了,才向內院走去。她望著漫天大雪,微弱燈光下,白茫茫的一片像極了前世某些電影裏的童話世界。童話世界是美好的,可真實的世界卻是殘酷的,它奪去了多少條無辜的生命。若三十日雪能停,災難就快束了。


    她長長唿了一口氣,應該快了!


    第二天一吃完早飯,陳阿福就急急帶著還睡著的兩個孩子去安榮堂打探情況。她著急知道結果,夜裏幾乎沒睡著覺。


    李嬤嬤不願意,念叨了好久,說這麽早容易把孩子凍著,陳阿福沒管她,依然我行我素把孩子帶了出去。


    此時,外麵依然是狂風卷著大雪,天還有些微暗。兩個孩子被包得嚴嚴實實由媽媽抱在懷裏,還有小丫頭打著傘。陳阿福也是全身捂得厚實,來到安榮堂。


    側屋裏還點著燈,三夫人麵色凝重地坐在炕上。她穿著半舊襖裙,頭發隻隨意地在頭頂挽了個卷兒,完全沒有了平時神彩飛揚的氣場。


    陳阿福一驚,讓人把孩子放在炕上,又把下人打發下去。低聲問道,「那件事沒成?」


    三夫人搖頭道,「成了。我家老爺昨晚找到了瑞王爺,瑞王爺聽了就直接進宮麵聖。說兄弟齊心,其力斷金,提議所有成年皇子去祭天,更能夠感動上蒼,讓災情結束。皇上更是大喜,馬上準了奏。那幾位成年皇子連夜趕去了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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