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背後的陰謀


    李若彤走後不久,康莊又見到了一個他不想見到的女人。


    喝完茶後,康莊走到吧台結賬,結賬完畢,剛一轉身,幾乎和一個女子碰著滿懷。


    他急忙說:“對不起。”他忽然怔在那裏,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看清女人的臉,眼前的女人正是他曾經為之動情的方之喬。他心跳加快,心裏莫名的緊張起來。自從那次從方之喬的住處摔門而走之後,他就沒見過方之喬。


    眼前的方之喬麵容竟然是那樣的憔悴,而且神情慘淡,雖然她讓他不齒,但他的心裏還是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絲關切之意:“她怎麽了?她為什麽這麽憔悴?”但看了看身邊的孔軒,他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恢複了原有的平靜,畢竟自己現在有了孔軒,他不能因為方之喬的出現而傷害了孔軒,他欠孔軒太多。但他不能連招唿都不打,因此說道:“你還好嗎?”


    “你好,康秘書。”方之喬淡淡道,算是和他們打了招唿。


    上車後,孔軒嘟囔著嘴,一臉的不高興,康莊知道孔軒不高興的原因,急忙討好道:“生我氣了嗎?”


    孔軒還是不吱聲,康莊非常不安,但他知道孔軒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他沒有在說話,把孔軒摟在懷裏,唇有力的蓋在孔軒的唇上,他們熱切親吻著,暫時忘記了一切。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康莊必須趕迴省黨校繼續參加學習。孔軒雖然舍不得康莊離開,但她也不得不讓康莊走。


    那天早晨,她一早的就趕到康莊的住處,陪康莊一起吃完早點,兩人又纏綿了一陣,才戀戀不舍的開車送康莊去車站。


    今天的沂臨,天氣格外晴朗,雖然進入深秋,但卻沒有一點秋天的意味,湛藍湛藍的天空中,僅有幾朵不動的白雲,自北而難的沂江像一位嫻靜的少女,在那裏輕輕的流淌,輕輕地從沂臨城中心流過。


    太陽從朝霞中躍動而出,和煦的陽光灑在江麵上,波光潾潾的,仿佛有千百萬隻小魚在河裏翻騰跳躍。


    在這樣的天氣中,每個人的心情都應是格外舒暢。但孔軒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感覺非常壓抑。這也難怪,好容易得以和康莊團聚,在一起才三天,康莊就要離開。她怎能高興起來。和孔軒的心情一樣,康莊也是倍感壓抑,他也高興不起來。康莊之所以不高興,既是受孔軒情緒的感染,又在為自己的前途擔憂。就在這幾天,從各個方麵傳來的消息對他都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據相關消息,省委已經做出了決定,將於近期內確定沂臨市市委書記的最終人選。這是康莊最關注的問題。隻要市委書記的人選塵埃落定,他康莊該何去何從也就定下來了。如果省委能另派他人到沂臨來做市委書記的話,他康莊還有一線希望,但如果真的和傳聞中所說的那樣,由吳作義坐鎮沂臨,接任市委書記一職,那他康莊就隻能滾出市委,甚至是滾出沂臨。這些都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但是,事情不是他能改變的。


    更多的信息還表明,沂臨的市委書記將由吳作義坐鎮,而且吳作義接任市委書記已經是鐵定的了。因為很多人都看到了,吳作義這陣子基本不在沂臨,幾乎天天往省城跑,他往省城跑的目的無非是協調關係。而且,有人證實,某位省委領導已經向吳作義做了承諾,沂臨的市委書記非吳作義莫屬。而且,吳作義對外公開放風,他將是市委書記,所以,他希望沂臨所有的幹部都要全力支持他,隻要大家能全力支持他,擔保他全票通過提名,他一定不會忘記所有對他有功的功臣,他一旦坐鎮沂臨,他就要論功行賞。言外之意,誰要是有對不住他的地方,他坐鎮沂臨後,也一定不能放過他。


    誰都能看出來,吳作義是在拉選票,但這種聲勢還真讓很多人相信吳作義坐鎮沂臨是定在模子裏的事了,因此,誰都打算要全力支持吳作義。


    這些都表明,吳作義做市委書記是任何人、任何力量都無法改變的了。


    麵對這種形勢,康莊怎能心安。


    他也在心中暗暗發誓,絕不能讓吳作義的陰謀得逞,隻要吳作義當選,他一定要告吳作義,就是告到中央,也要把吳作義給告下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嘎”的一聲停了下來,他閃了一下,從混亂的思緒中迴到了現實中。


    “怎麽了?”他問道。


    “前邊堵車。”


    “發生什麽事了嗎?不會是發生車禍了吧?”這陣子,沂臨接連不斷發生了不少起車毀人亡的大事故,所以,康莊以為是發生了交通事故才堵的車。


    “不像,好像是誰家結婚。”說到結婚的時候,孔軒的臉上竟然升起一道紅暈。是啊,她也該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為了康莊,她耽誤了這麽多美好的時光,像她這樣的年齡,她早該做新娘了,但康莊一次又一次辜負了她。好在她終於走到了康莊的身邊,看見人家喜氣洋洋的樣子,她正在心裏想自己哪天能成為康莊的新娘,而且,她開始計劃著自己的婚禮,就在這個時候,康莊投來了一瞥,她以為康莊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她一陣嬌羞。


    順著孔軒的話音,康莊把目光投向前方。


    在他們的正前方,一支豪華的婚禮車隊正沿著濱江大道由北向南浩浩蕩蕩地向他們行進。三輛白色寶馬轎車成“品”字形頭前開道,接著是一輛紅色寶馬轎車,兩輛白色法拉利轎車緊隨其後,緊接著是由幾十輛轎車組成的迎親車隊。


    車隊“雄赳赳氣昂昂”地勻速行進,把整個濱江大道都排滿了。


    過往車輛雖然不甘,但他們也不得不停在路邊讓道。


    路兩旁,已經引起了不少的路人,他們正駐足驚歎!


    紅色寶馬轎車是婚禮主車,車頭車尾被無數朵紅色玫瑰裝飾得雍容華貴,富麗堂皇,車隊內的所有車牌照均覆蓋上了“花好月圓”、“百年好合”等字貼,車隊綿延近幾百米。


    圍觀的路人無不豔羨不已,嘖嘖唏噓!


    “規模這麽大,這麽豪華的婚禮車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位路人驚歎道。


    “新郎新娘是幹啥的?是不是當官的?”另一位路人猜測道。


    “是的,我聽說是市長吳作義的秘書劉凱結婚。而且還有傳聞,沂臨市市委書記將由吳作義就任,而這個劉凱又是吳作義原來的秘書,隻要吳作義市長升任書記,人家一定跟著進市委做秘書,這樣的人物,誰不想巴結,聽說那些車,都是車主自願送給劉秘書用的。”一個好像是知情人,在旁邊解釋道。


    “女方是誰?誰家女兒可真有福氣,嫁給未來的市委秘書做妻子,真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一個中年人唏噓讚歎著,臉上是羨慕的表情,他多希望新娘子是她的女兒,她好向眾人炫耀,自己才是未來市委秘書的老嶽父,但這種美夢,他是無法做了,所以,他隻能羨慕,不僅是他,還有很多人都有著相同的想法。


    “女方聽說是市財政局財務科的副科長方之喬,可是管錢的官啊。”另一個道。


    “是啊,可真是有錢遇到有權的,絕配啊。”


    ……


    眾人的議論聲傳到了孔軒的耳朵中,她怕康莊聽到,急忙把車倒迴去,繞路向車站趕去。


    濱江大道上的豪華婚禮車隊繼續勻速駛向沂江大酒店。


    婚車裏,新郎劉凱西裝革履、神采飛揚,滿臉洋溢著的幸福的神情


    新娘方之喬卻冷若冰霜,心潮起伏,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這一個多月以來發生的事情……


    那次在福隆小區裏,當吳作義心滿意足的從她身上爬起來的時候,她再一次追問吳作義:“吳市長,你是答應過我的,說可以原諒康莊的,我想知道康莊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出來?”


    看方之喬如此的關心康莊,吳作義肺都氣炸了。他沒想到方之喬為了康莊寧願獻出自己的身子都在所不惜,方之喬對康莊的癡情更激發了他那種強烈的占有欲和報複心。他在心裏想:你不是喜歡康莊嗎,我就不讓你和康莊在一起,而且永遠不能在一起。康莊啊康莊,你不是想和我鬥嗎,我讓你和我鬥,你和我鬥,我就讓你付出代價,我就讓你一無所有,包括你的女人,我都不能給你留下,我要把她嫁給你的對頭,我要讓你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想到康莊,他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吳作義雖然在心裏是怒火中燒,但他沒表現出來,不緊不慢的撂下一句話:“放心吧,我吳作義說話一定算話,既然你讓我高興了,也答應我以後會聽我話,我絕不會食言的。但是,你必須記住你說的話,隻要我放過康莊,你一切都要聽我的。我讓你做什麽,你就要做什麽,我讓你怎樣做,你就怎樣做。否則的話,我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我今天能放過康莊,我同樣有辦法再把康莊整垮。”


    吳作義的話,讓方之喬心驚肉跳,她不止一次領教過吳作義的卑鄙手段,她知道吳作義心狠手辣,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吳作義的話不是危言聳聽,他有這個能力,而且他是禽獸。對於一個禽獸來說,什麽陰險毒辣的招數都能使出來,而且讓你防不勝防,劉天成被整垮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他不僅整垮了劉天成,而且鏟除了一大批的強敵。以後,他要是做了市委書記,要想對付康莊這樣一個小秘書,簡直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所以,一想到康莊的處境,她別無選擇,為了心愛的人,她隻有答應吳作義,滿足吳作義提出的一切條件,她才能救出康莊。


    被迫無奈,方之喬隻好點頭答應。


    方之喬的懦弱和退讓,並沒喚醒吳作義的良知,相反,卻激起了他潛藏在身體中的原始欲望,他剛熄滅的欲火又重新燃起,看著還沒穿好衣服的方之喬,又一次把她摁倒在床上。方之喬沒有了肉體的疼痛,沒有了靈魂的麻木,任憑吳作義在她身上橫衝直撞。


    看見方之喬變得如此溫順,吳作義心花怒放,忘記了原先的不快,更加放肆起來,把方之喬的身子翻轉過去,讓她趴在席夢思上,肆意蹂躪……


    吳作義離開後,方之喬衝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她要徹底的清洗一番,她要清洗掉吳作義留在她身上的汙穢。她能洗掉她身上的髒東西,但她怎麽也無法洗刷心靈中的創傷,望著鏡中赤裸的自己,淚水如潮水般湧出,和水龍頭中噴灑而下的水珠混在一起,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第二天,方之喬趕到單位的時候,大家正在議論紛紛,都說聯合調查組馬上就要撤離沂臨,徹底結束對康莊的調查。迴到辦公室侯,她立刻給她在紀委的一個朋友打電話,從朋友那證實傳聞是真的,而且她那位朋友還告訴她,康莊在劉天成的案子中不存在任何問題,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康莊出來那天,方之喬異常激動。雖然她知道康莊不會和她有任何結果,康莊也不願意見到她,但在那天,她還是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早早的趕到紀委,她要見康莊一麵,就見一麵。隻要能見康莊一麵,她就心滿意足了。


    當她趕到紀委的門口的時候,發現孔軒比她來的還早,正在紀委門口徘徊著,不斷伸頭向內張望。


    看見孔軒後,方之喬失去了走上前去的勇氣,在原地徘徊著。


    就在她在那裏躊躇不定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司機從車窗中探出半個腦袋,用期待的目光望著她。


    她揮揮手,意思是不坐車,司機失望的發動引擎。


    還沒等司機把車發動,她又叫住了司機。


    司機迷惑不解的問道:“你到底坐不坐車?”


    她沒說坐,也沒說不坐,而是直接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內。


    出租車司機以為她又改變了主意,於是問道:“小姐,請問你去哪裏?”


    “哪也不去,就在這裏等。”


    “那我的車費怎麽算?”司機最關心的是他的車費。


    “按一小時一百元算。”方之喬道。


    司機欣喜若狂,現在滿大街都是出租,他就是轉上一天,也不一定能掙到幾個錢,而眼前的財神一出口就是一小時一百。他心中暗想:你最好能在這裏等一天,等一天我就是一千二百元,夠我一個星期的收入。


    就在司機和方之喬討價還價的時候,小唐、於長安他們都陸陸續續趕了過來,他們都站在孔軒的周圍,焦急的等待著康莊。


    他們急,坐在車裏的方之喬更急。見康莊一直沒從紀委裏出來,她開始懷疑是吳作義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她準備迴去找吳作義。


    就在方之喬準備讓司機把她送到市委的時候,康莊從紀委的大門中走了出來。看見康莊出來,方之喬真想衝出車去,撲到康莊的麵前,向康莊傾訴一切,闡述自己的悔意。但她沒有衝出去的勇氣,她沒有見眾人的勇氣,她更沒有見康莊的勇氣。她痛苦的把自己埋在車座裏,她怕康莊他們看見自己。


    特別當方之喬看到康莊和孔軒動情的擁抱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裏開始流血。她的身子更加無力,虛脫的靠在靠背上,手緊緊抓住前邊的車座,感覺到頭昏目眩,天旋地轉,幾乎失去知覺,淚水一湧而出。


    方之喬的變化沒有逃脫司機的眼睛,看見方之喬的樣子,司機吃了一驚,他擔心方之喬在他車內出現意外,如果那樣的話,他就百口難辨了,所以,他急忙問道:“小姐怎麽了?不舒服嗎?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司機的詢問,讓方之喬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趕緊擦幹眼上的淚珠,努力調節好自己的情緒,道:“不用,我沒事,謝謝你了,我不需要去醫院,你把我送到福隆小區吧。”對她來說,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看見心愛的人和另外一個女人卿卿我我,所以,她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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