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阿沁的推測是很靠譜的了,因此許誠覺得與其自亂陣腳然後在不知不覺中被伽椰子擺布,倒不如先穩住自身,至少此時此刻的他們還沒有遇到危險,一味的擔憂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事情,反倒不如顧好當下來得重要。


    “我們先靜下來,伽椰子既然可能是想要我們經曆一遍她所承受的痛苦,那我們現在肯定是安全的,她既然想要我們配合她演這一出戲,那就不可能急著對我們下殺手。”許誠平淡的說道:“我們安心等著就是,她的耐心反正沒那麽好,我們貼好辟邪靈符靜靜等她出來便是。”


    阿沁點了點頭,許誠的想法和她腦子裏所想的相差無幾,按照她的推測來說,現在的他們可能比外麵的三人還要安全的多。


    清冷的月光已經逐漸被越來越大,越來越白的黎明曙光所蓋過。


    隻是雖然看似這光明將至,大地上遊竄迴蕩的寒氣確是絲毫沒有減少,反倒是有種更為強烈的勢頭。


    就連夏侯閔對這樣的寒冷都有些冒雞皮疙瘩,因為這陣陣寒意內不隻是單純的低溫更有著濃重的陰森之感,這讓那寒冷作用的不隻是肉體更有靈魂!


    張縉雲已經蘇醒過來了,隻不過還是很虛弱,就連意識也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在含了一枚固態水含片後,他的精神狀態才恢複了一些。


    “我們現在的情況如何?”張縉雲虛弱的問道。


    “我和李智在外麵守著你,許誠、高鋒以及阿沁則先進去探查情況,我們在你昏迷之後到了這裏,這棟房子依照我們之前的推論,基本上和伽椰子的出現有關。”夏侯閔淡淡的說著基本的情況:“不過我倒想問問你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麽,就我所看到的,那時候有一對虛幻的鬼爪從虛無中憑空顯現,雖然隻有一秒,但看那氣勢也知道那鬼爪的主人是想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的。”


    張縉雲聽見許誠三人先進了這棟詭異至極的房子,頓時就急了起來。


    “該死!你們怎麽這麽冒失?這房子是伽椰子用枉死的怨靈以及她的能量構建的鬼宅!”張縉雲臉色蒼白的起身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塊璀璨的寶石,喃喃輕語:“希望還來得及,我得趕快破了這棟房子!”


    於是張縉雲在夏侯閔和李智驚疑的目光下雙手掐出一個法印,在法印最中央的是那枚最先拿出來的璀璨寶石,伴隨著張縉雲體內靈力的快速湧出,張縉雲在臉色變得更為蒼白的同時,也讓那枚寶石散發出神聖的七色光輝,站在一旁的夏侯閔甚至可以在隱約間聽到淡淡的經文誦讀聲。


    “五行煉焏化兇煞,源精破邪!敕!......”張縉雲念著一段咒語,最後更是往自己胸口猛力一拍,竟然吐了一口血紅晶瑩的血滴於那寶石之上。


    那寶石似一塊海綿一般,瞬間吸收了那滴血液,而原本那神聖的七彩光也瞬間變為了血紅光輝,張縉雲將寶石猛地拍向牆壁,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這寶石就好像病毒一般,在嵌入牆壁後竟然衍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紅色觸手,所過之處更是黑煙滾滾,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嚎聲竟然從牆壁上爆發出來,而那原本普通的牆壁也在瞬間好像化為了活物一般,出現了扭動與變形,竟然讓人明顯的感覺到這堵牆想要逃離這顆寶石!


    “你幹了什麽?這到底是怎麽了?!”夏侯閔這時的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不過旁邊的李智倒是明白了是什麽情況,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是有了什麽推斷。


    “別問那麽多了,我們現在要擔心的是伽椰子是選擇先將我們殺了還是先將裏麵的幾位幹掉。”張縉雲虛弱的幾乎快要倒下去,還好是李智第一時間扶住了他。


    “我們本就不因該貿然分開來......”張縉雲說完後便陷入了沉默,竟然是直接就地盤膝而坐,兩隻手上還各有兩塊青色的透明寶石,夏侯閔想想也能猜到這石頭多半就是那些修仙中的靈石這一類的東西了。


    不過在夏侯閔的眼裏,此刻他的眼中世界卻是變得極為詭異,一邊是張縉雲盤膝打坐恢複實力,另一邊則是布滿了紅色絲線的詭異扭曲的牆壁,兩者一個靜一個動,就好像兩個不該同時出現的東西被生硬的塞進了一個畫麵,讓夏侯閔感到焦躁的同時也不由得為還在房子裏的三人感到了濃濃的擔憂。


    李智一步不離的緊跟在夏侯閔身旁,他是現在最無事可幹的‘閑人’,雖然在《咒怨》世界前他已經盡量做了足夠多的準備,但是當他進入這裏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那些現代科學的知識在這個奇怪恐怖的世界根本就用不上半點用場!


    他手裏的那把無限子彈的沙漠.之鷹,在當他麵對怨靈攻擊的時候比一根粗製濫造的樹枝好不了多少,他其實有感覺,可能在線下或是將來的某個時候,他就會在這個人人都難以顧及自身的世界中去麵對一切......


    思緒逐漸拉迴到現實,李智迴憶起他曾經和自己的未婚妻在一起時的甜蜜場景,幸福而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起初接近他隻是為了他腦子裏的那些機密信息,但他從沒在意過這些......


    李智到了源空間後一直都沒有讓源製造出他的未婚妻,不是不能...而是他不肯!因為愛人在這個世界從來都隻是唯一的,他不敢也不想相信自己的她真的死了,所以她無法接受自己要將自己的感情傾注到一個製造出來的她的身上,即便她們兩者可以是完全一樣的......


    夏侯閔將自己的視線從張縉雲身上轉移到了李智身上,卻發現他的臉上竟然洋溢著一種不知緣由的快樂,這讓精神高度緊張的夏侯閔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甚至於直接將自己的手化為了藍色的寒冰。


    “李智?”夏侯閔喊著李智的名字,想要試探他有沒有中邪。


    李智緩緩睜開眼,說道:“我沒事兒,隻是想起了我以前和未婚妻在一起時的日子,那段日子真是美好啊......”


    夏侯閔鬆了口氣,他之前還以為李智這副樣子是像裏寫的那樣被怨靈迷惑了,心裏倒是忐忑了半天。


    也就在這時,張縉雲卻起身了,在他手中的那兩枚靈石被他收進了空間戒指內,不過很顯然,那兩枚靈石中蘊涵的能量被吸走了大半,因而看上去比一開始暗淡了好多。


    “伽椰子竟然想先除掉我們......看來許誠他們那裏她還一時沒有付諸行動。”張縉雲眉頭微皺,一身築基中期的修為顯露無疑:“既然如此,那我自然也要教你這彈丸之地的小鬼領會一下我終南張家的道法威能!”


    張縉雲說著,竟然在揮手間在幾人身邊插了五麵顏色各異的小旗子。


    “你們到陣法裏來,怨靈數量眾多,蠻抗屬實是下下策。”張縉雲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掐法印以控製這幾麵小旗子形成陣法。


    夏侯閔和李智見張縉雲竟然還有這種寶貝,自然是急忙跑進了陣法之內。


    在他們倆進入陣法後,早已準備多時的張縉雲直接啟動了法陣,而在啟動法陣的瞬間,幾麵小旗子不斷變大,並且衍生出一道道顏色各異的光幕。


    而在陣法外,一個個蒼白的怨靈披著遮住臉黑發,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再一次傳到了陣法內三人耳中。


    “我們這個陣法能夠堅持多久?”夏侯閔見外麵越來越多的怨靈,隱約的不安開始逐漸占據心頭。


    “我的法力不足,就算是一邊吸收靈石一邊維持陣法不破,也隻能拖延大約二十分鍾不到,在那之後,假如怨靈的數量依舊如現在一樣密密麻麻,那情況就很難辦了...”張縉雲沒有隱瞞他堅持不了多久的事實,因為堅持時間的長短和他說不說實話沒有什麽關係,畢竟他現在所能達到的極限就是維持這陣法運行二十分鍾。


    “好吧...我知道了,破陣之後你還有沒有一搏之力?”夏侯閔淡淡的問道。


    “我可以提前三十秒結束陣法,以此換得我使用五張符籙的能力,這是極限了。”張縉雲皺著眉說道:“不過我可以保證這五張符籙的任何一張都可以一次性擊殺數十隻怨靈,這是我在這個情況下能夠使用的最強符籙了。”


    “好...那就提前三十秒解除陣法,隨後由我做主力拚殺,你在一旁照顧李智以及恢複靈力的同時隻需要在我支撐不住的時候使用符籙替我解圍即可!”夏侯閔說出這安排時,可以感覺到他下了很大的決心,可見他對於自己一個人去對抗那看似源源不斷的怨靈狂潮其實也是做好了付出犧牲的決定的!


    在陣法外的怨靈聚集的越來越多,他們的主要目標其實並不是陣法內的三人,因為絕大部分的怨靈在出現的那一刹那所衝擊的地方就是那血紅色寶石所在的位置。


    隻不過應該是在張縉雲的有意安排下,這枚血紅色寶石的位置被陣法給囊括住了,因此想要接觸那寶石,那麽唯一的選擇就是將張縉雲布置的這個陣法給擊潰!


    所有的怨靈都為了接觸到那血色寶石而瘋狂的衝擊著張縉雲布下的陣法,而那些怨靈的瘋狂也在這一刻完完全全的在衝擊這陣法上體現了出來。


    一隻又一隻的怨靈就像是冰冷而又充滿惡念的機器,一遍又一遍的衝擊著陣法組成的光幕,即便是那怨靈在光幕的反震下沒兩下就會化為一縷黑煙,但那如潮似海般的怨靈依舊表現得極度瘋狂,似乎是想要依靠這樣的攻擊將光幕徹底擊碎!


    不過在陣法內的三人卻沒有發現,每當有怨靈死亡化作黑煙飄散時,就會有一股詭異的吸力將那黑煙吸走,而那吸力的源頭若是細細探尋,便可以發現,竟然是那棟房子在散發著無形的吸力將那黑煙吸走,竟然就像那吞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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