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上那雙銳利黑眸的瞬間,鬼將軍渾身都激動個不停,因為他再熟悉不過了,這種目光......


    這種浴血奮戰,堵上性命的目光!


    「再來!」


    鬼將軍大嗬一聲,顯然是真正認真起來了,不再被動抵擋溫讓劍的攻擊,而是選擇主動出擊。


    兩個人身影如電光,以血土為戰場,劍槍相接,發出清脆的嗡明後又快速分開。


    獨孤遐爾站在外麵,隻覺得眼花繚亂,塵埃風沙裏什麽都看不清,隻能看到一紅一藍的電光相撞又分開,然後再相撞。


    每一次撞擊都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大地在顫動,天空上的黑色濃霧都被震開,露出短暫的月色。


    原本圍繞在周圍的鬼氣和死氣,早就躲避得遠遠的,這種強者的對戰,盪開的激流都有可能叫那些小鬼魂飛魄散,不是他們能接近的。


    「師哥......你究竟是誰。」


    獨孤遐爾再次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隨即又是一陣恐慌。


    如同涉外大學後街,溫讓劍神兵天降,他隱隱有預感,師哥渾身的神秘和無法解釋的能力,無一不在說明,


    他不屬於這個世界。


    就在獨孤遐爾沉思的一瞬,血土裏的二人忽然分開,他抬眸看去,瞳孔一縮,心髒都攪緊了。


    師哥的劍,


    斷了!


    本就由銅錢鑄成的劍,天生屬陽,可是和宛如古董經過歷史的大浪淘沙凝練的長槍相比,斷裂隻是遲早的事。


    溫讓劍雙手被震開皮肉,手心早已血肉模糊,鮮血沿著銅錢劍一滴滴留下,蜿蜒成幾道溪流,染血的銅錢也在一枚枚掉落,發出清脆的鳴響。


    「你的劍斷了,」鬼將軍站在五米開外,微微不悅道:「你現在沒有了劍,我卻還有長槍,勝之不武,罷了,那就赤手空拳對決吧!」


    鬼將軍看起來準備收迴長槍,溫讓劍卻搖頭道:「你錯了,我本來就使的是......斷劍!」


    「現在剛剛好!」


    「哦?有意思,區區一把斷劍也能作為武器嗎?」鬼將軍看著對麵毫不猶豫衝擊的身影,微微屈膝,舉起手裏的槍,渾身血霧瀰漫,沉聲道:「接下來,定生死!」


    溫讓劍唿了一口蒸騰的熱氣,體內真氣運轉到極致,如同加速爆表的引擎,心髒也在劇烈的跳動。


    就在這種生死危機之際,他的腦子裏居然像走馬燈一樣閃現一幅幅畫麵。


    [這是一把劍柄!你在戲弄我!劍在哪裏?]


    當少年接過自己剛拜下的師父遞過來的髒盒子,隻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哼!]獨孤求劍冷嗤一聲,在水牢裏迴響的聲音有些尖銳沙啞:[徒兒,你還記得為師交給你的第一課嗎?]


    [記得!]少年毫不猶豫道:[劍乃殺人技,殺不了對手,則殺己!]


    [好了,這句話是為師騙你的,全部都忘掉,忘掉!]


    隔著一扇厚重的鐵門,裏麵蒼老的聲音戲謔道:


    [現在你自己去悟吧,等你什麽時候能用一把劍柄殺人的時候,為師傳給你的《無根劍訣》也就大成了。]


    少年一拳砸在冰冷僵硬的鐵門上,透過麵前的一條縫隙,隻能看到一道道交錯的鐵鏈子,如胳膊般粗大,足足十幾條鏈子全是為了禁錮裏麵早已沒有威脅的老人而已。


    [獨孤老賊!你這個瘋子!一把劍柄如何殺人!]


    那一天,少年怒火中燒,連續砸了好幾拳,可是裏麵的人再無迴音。


    [你果然在戲弄我!我是腦子被吃了才會拜你這個騙子為師!]


    可惜地牢裏的生活太單調和孤苦了,少年告訴自己不過是打發時間才練習一下那老瘋子說的最強劍訣而已,這一練就是五年。


    雖然自己還是對這《無根劍訣》心有懷疑,但是其中的劍法到底有些玄奧,所以溫讓劍雖然一口一個獨孤老賊,心底未嚐沒有將對方認為師父。


    不然,又怎麽會在那老賊提出逃獄的時候,義無反顧引走黑白劍宗的主力弟子,隻為那老賊有些許可能性逃脫。


    如此,也算償了那老賊的半個師父的恩情。


    但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師父沒有騙我,這不是一場騙局!」


    「《無根劍訣》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


    明明還處於生死戰場,可是溫讓劍的心思好像不在這裏,自言自語說著什麽。


    「什麽真的假的!」鬼將軍微微皺眉,冷嗤一聲,一槍洞穿了男人的肩膀,冷冷道:「戰場上居然走神,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溫讓劍的生死本能叫他避開了致命上,左肩還是被戳穿了個血洞,半個身體劇痛無比,接著被對方一腳踹飛,砸在地麵,連續翻滾了好幾圈。


    「師哥!」獨孤遐爾叫聲悽厲,隨後又捂著嘴巴,渾身顫抖。


    不行,他不能發出聲音,擾亂師哥的思緒,更不能朝師哥走去,明明溫讓劍就倒在自己一米遠,卻仿佛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因為隻要他踏入紅土一步,師哥就要分出精力保護他,自己決不能成為師哥的弱點。


    青年想通後,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和淚水,眸光堅定無比,因為:


    若是師哥贏了,他們就一起活。


    若是師哥輸了,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


    溫讓劍倒在地麵上,目光透過上方密密匝匝的樹葉,見到了夜空上的點點繁星,肩膀過了劇痛,流出一灘血染紅地麵,已經有些發麻發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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