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狄人就是想不開,怪不得阿爹說他們隻認拳頭,隻有把他們打服了打疼了,才會坐下裏聽你說話兒,這真是妥妥的欠揍。


    再說阿奴,一進了狄人的營地就被押到了王賬之中,北狄大王薑興手裏的牛骨頭一丟,陰沉沉看向他:「你是怎麽迴來的?」


    阿奴一激靈:「是,是,晉國的睿王殿下把阿奴放迴來的。」


    薑興哼了一聲:「睿王放你迴來的,他倒是心善,你手裏拿的什麽?」


    阿奴:「是,睿,睿王殿下畫的布防圖,睿,睿王殿下說,說,大王想要蒲城的布防圖隻需派人去取,不用如此費事。」


    薑興揮手叫人把布防圖拿上來,打開看了看:「怎麽是兩張?」


    阿奴:「底下那張是葛裏給阿奴的, 上頭這一張是,是睿王殿下親自繪製, 讓阿奴帶迴來交給大王。」


    薑興陰沉沉看著阿奴:「你倒聽話, 來人把他拖出去剁了, 給兄弟們添些下酒的葷食。」


    阿奴嚇得撲通跪在地上:阿奴被晉人抓住,大王剁了阿奴, 是阿奴罪有應得, 隻是,阿奴求求大王,能不能讓阿奴迴去瞧一眼阿娘, 就瞧一眼阿奴死而無怨。」


    薑興揮揮手:「拖出去。」兩個兵士上來拖了阿奴就要往外走, 就聽外頭給公主見禮的聲音,接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女。


    屋裏的人忙跪下:「給達萊公主請安。」


    少女笑眯眯的擺擺手:「起來吧。」


    那倆兵士站起來剛要拖著阿奴出去, 卻被少女攔下:「站下,你們不能走。」看向阿奴:「喂,你一個大男人哭鼻子多丟臉啊,父王說好男兒都是寧可流血也不流淚的。」


    阿奴:「阿奴是想起了阿奴的娘,阿奴的娘病了好些日子。」


    少女點點頭:「原來是想你阿娘了啊, 這也沒什麽,家去看看你阿娘不就好了。」說著指了指兩個兵士:「你們倆抓著他做什麽, 還不把他放了,讓他迴去瞧他阿娘的病去就。」


    兩個兵士低下頭:「迴公主,他是晉人的奸細,大王讓推出去剁了。」


    阿奴忙道:「阿奴不是奸細, 阿奴是被睿王殿下抓了又放了迴來。」


    睿王?那少女目光閃了閃:「是晉國那個十六歲就大破西戎的將軍王嗎?。」


    「阿萊不許胡鬧,過來讓父王瞧瞧,在外頭跑了這半日,凍壞了沒有?」


    那少女指著兩個兵士:「你們來不許動知不知道。」邁步過去,一下撲到她父王懷裏:「阿萊哪有那麽嬌氣,外頭雪停了不冷呢。」


    薑興目光柔和,點了點她的鼻子:「阿真呢。」


    少女:「阿真怕冷,縮在他的帳篷裏不肯出來,剛我去瞧他,窩在榻上睡著了。」


    薑興皺了皺眉,剛要說男孩子怕什麽冷,想起自己到了如今這般年紀才有了這麽一子一女,阿真是個晉人女奴所生,那女奴身子柔弱,生的子嗣也不健壯,自打落生身子就不好,北狄又是苦寒之地,隔三差五的病,這都七歲了還跟個軟趴趴的奶娃子一樣,將來如何能繼承北狄的王位,阿萊倒好,卻是女子。


    少女:「父王,阿萊身邊兒正缺人使喚,我瞧這個阿奴順眼,父王把他賜給女兒好不好?」


    薑興:「胡鬧,他作為我北狄的人卻未晉國傳遞消息,罪不可恕。」


    少女:「如今蒲城都是晉國的兵,父王派他去刺探消息,被抓了也不是他的錯啊,況且,他阿娘正病著,他要是死了,他阿娘怎麽辦,父王就大人大量饒了他這次吧,把他交給我,我看著他,如果他真是晉國的奸細,阿萊一刀斬了他的腦袋。」


    薑興:「你呀,就知道胡鬧,行了,父王還有正事,你別在這兒攪合父王了,去吧。」


    少女:「阿萊謝父王。」說著走到阿奴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今兒起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先說好,你若是晉國的奸細,本公主一樣要你的命。」


    阿奴忙道:「阿奴多謝公主救命之恩,阿奴不是晉國的奸細真的。」


    少女:「不是就好,走吧。」


    阿奴跟著少女出了大帳,走了一段,少女站住迴過頭來:「阿奴,你跟本公主說說,那個晉國的大將軍王長得什麽樣兒?高不高,壯不壯?威武不威武?」


    阿奴想了想搖搖頭:「睿王殿下不像個帶兵的將軍,倒是有些像晉國的書生。」


    少女搖頭:「那你肯定認錯了,我聽說晉國的這位大將軍王十六歲就大破西戎,勇冠三軍,是最厲害的勇士,這樣的人怎會跟晉國那些軟趴趴的書生一樣。」


    阿奴:「可是他就是睿王殿下,他還親手繪製了蒲城的布防圖讓阿奴給大王帶迴來。」


    少女:「你少哄我,我才不信呢,阿奴,你再跟我說說,那位睿王殿下,還跟你說了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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