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苒苒看著洛景年略帶滄桑的臉,莫名的心疼。


    她緊接著說道,“南宮絮不肯說舒然姐的下落。”


    “我每天都會去逼問幾次。”


    洛景年眸子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我方才已經聽墨淵說了。”


    “很有可能,她真的不知道。”


    在翠竹軒被軟禁那麽久,他對於那個女人的性子多少有點了解。


    她恨舒然,根本不願意知道一點關於舒然的消息。


    所以此事她幾乎全部交給滕子安去處理。


    “她不知道?”顧苒苒心忽的沉了下來,“滕子安已經死了。”


    洛景年在院子裏踱了幾步,“我準備自己去找。”


    “天大地大,總能找到的。”


    沈墨淵插話,“我已經將舒然嫂子畫像送到南楚、戎狄,這兩國都會幫忙。”


    “大乾、大夏、大康我分別讓赤影、陳至、嚴文帶人去找。”


    洛景年拍了拍沈墨淵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


    在王府用過晚膳,洛景年把沈墨淵叫到一旁,他語意中帶著苛責,“我不在的這陣子,你與苒苒竟然沒有任何進展。”


    沈墨淵眉目淡笑,“兄長,苒苒之前說過,必須找到你與嫂子才有心思談情說愛。”


    “我尊重她的意思。”


    洛景年微微頷首,“尊重她肯定沒錯。”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倘若這輩子找不到舒然,你們還就不成婚了?”


    這個問題顧苒苒肯定不敢想,但是他這個當哥哥的不得不為妹妹考慮。


    大團圓自然是最好的結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經曆過這一遭,他看透了很多事。


    要允許不美好的存在,允許任何事的發生。


    “可是……”沈墨淵欲言又止。


    “可是什麽?”洛景年反問,“可是真找不到舒然我怎麽辦?”


    沈墨淵眸色沉了下來,這個問題也是顧苒苒一直擔心的。


    洛景年爽朗一笑,掩蓋住內心的痛苦,“真找不到,我就浪跡天涯,順其自然的過。”


    “你們無需為我擔心,你們做的已經夠多了。”


    他站起身,迎著風,負手而立,“我長你幾歲,也算是經曆過風浪的人,垮不了。”


    “你隻管照顧好苒苒,給她幸福就好。”


    今晚無酒,沈墨淵卻感覺兄長的話帶著幾分醉意。


    雜亂中掩蓋著痛苦,又像是別離前的囑托。


    他並未上前,同樣起身立在洛景年身後鄭重說道,“兄長請放心。”


    “我定然用性命去愛護苒苒,此生不渝。”


    夜色中,沈墨淵似乎看到了洛景年點頭。


    *


    第二日醒來,沈墨淵遞過來一封信,“兄長留給你的。”


    顧苒苒立馬感覺不對勁,看到信封上的:【最愛的妹妹親啟。】她的眼淚瞬間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透過晶瑩的淚珠,她看到信的內容:


    【苒苒,尋找舒然,如同當初尋找你,是我不會變的信念。】


    【南宮絮藏人,不會讓我輕易找到,但是我不會放棄。】


    【哥哥很聰明,也帶了足夠多的銀子,不需要為我擔心。】


    【與墨淵好好的,照顧好媽媽。】


    【等我帶著舒然迴來團聚時,希望看到你倆已有兒女。】


    【最愛你的哥哥。】


    信隻有簡短的幾句話,甚至沒寫再見。


    顧苒苒蹲在地上,哭成了淚人。


    “哥,你為什麽要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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