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錢扶住眼鏡,伸長脖子仔細打量黃燦,眼神透露出四個大字:「媽的智障。」


    杜棠的表情則是似有懷疑似有相信,肉眼可見的糾結。


    而表情最平靜的要數張正了,他帶著審視的目光凝在黃燦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無視其他人的目光,黃燦單單看向張正。


    四目相接,十幾秒的時間,張正先移開了視線,他眉毛微微皺了皺,看向杜棠:「你不走我走了。」


    「當然走,我這麽純情正直的人怎麽能來這種地方。」杜棠說。


    「……」張正眉毛抽動,一字一頓,「你純情正直?」


    杜棠給他一個超純情的眼神,羞答答地說:「正正,我們快走吧,這裏是鴨店,跟純潔的我太不搭調了。」


    「……」張正咬牙切齒,「別叫我正正。」


    「好好好,」杜棠少女姿勢,「正正我們快走,這裏好淫//盪。」


    張正:「……」


    怎麽直接爆改老嫂子了?


    餘錢驚悚臉,老、老闆這才是被鬼附身了吧!


    王虎悄無聲息走到黃燦身後,控製怒火壓低聲音問:「你到底對杜總做了什麽?」


    「我對他做了好事情啊。」話說到這兒,黃燦突然想到還沒問杜棠要錢,於是上前,伸出手,「你還沒給我錢呢。」


    驚悚中的餘錢迴神:「你這個人怎麽迴事,從一開始就無禮,神經兮兮,現在又問我們杜總要錢……」


    「多少錢?」杜棠開了口。


    餘錢:「?!」


    黃燦思考狀:「五十塊錢吧。」


    「?」杜棠皺眉,「五、五十塊?」


    張正眉毛挑了下,輕笑:「你這一巴掌不便宜。」又說:「還真是頭一次見到打了人收錢的事,而且還收的這麽理所當然。」


    「嫌貴嗎?」黃燦撓撓臉,「那好吧,再給你們便宜二十。」


    「……」張正無語,「你重點是不是放錯了?」


    「沒錯。」黃燦摸下巴,「難道又嫌貴?」


    張正嘴角抽動,老子的重點根本不是這個。


    「哦,那這樣吧,我的書免費送你們倆一人一本書。」黃燦說著從懷裏掏出兩本書,「這兩本書可是我開過光的。」


    他把兩本書分別遞給張正和杜棠。


    杜棠寶貝似的捧在手心,左一口右一口的感謝大師。


    張正略嫌棄的看了眼手上那包裝有些少女的書,問:「這書是幹什麽的?」


    黃燦:「用處多了,防身,驅鬼辟邪,降妖除魔,最重要可以學習科學文化知識。」


    杜棠讚嘆:「大師好厲害。」


    「……」張正眉頭一皺,覺得這隻鴨子在耍他們,咬牙道,「你確定驅鬼辟邪,降妖除魔跟科學文化不會有衝突?」


    「一點不衝突。」黃燦說著湊近張正,壓低聲音道:「實話跟你說吧,我是神仙。」


    張正:「……」


    第3章


    這鴨子不僅無禮放肆又欠揍,更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


    張正的火氣在這一刻被徹底挑旺,將手中的書扔向黃燦,臉寒成了臘月的天。


    王虎嚇的連忙點頭哈腰連連道歉,張正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其他鴨鴨們也擔心大佬生氣會連累他們以後沒生意,忙都跟著老闆賠不是。


    黃燦撿起掉地上的書:「不要別扔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這本書呢。」說著瞅了兩眼王虎和其他鴨鴨們,眉頭皺皺,對他們過於卑微的樣子感到無奈。


    張正不理其他人,寒氣逼人的目光隻凝在黃燦身上,像是要把他給活剝了褪毛放血擱烤爐裏烤了。


    王虎見張正沒反應,再看黃燦毫無認錯的自覺性,當即氣急敗壞的踹了黃燦一腳,摁著他的腦袋給張正賠禮道歉。


    黃燦皺眉:「虎虎,你怎麽可以踢本鴨仙?」


    「……」王虎怒吼,「你他媽給我閉嘴吧!」


    黃燦很無辜,又很委屈,「你們凡人真是奇怪,用書砸我,又瞪我,還踢我,算了算了,本鴨仙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不過,」他撩了下飄逸的長髮,「如果再有下次我可就不客氣啦。」


    話音才落地,一直不說話的張正忽然笑了。硬生生給黃燦氣笑的。


    他一笑,在場所有人,除了黃燦之外,全都下意識地抖了抖。


    要知道張正笑比不笑要更可怕。


    完了完了,我的鴨店要關門了。王虎絕望的想。


    慘了慘了,正正真生氣了,大師慘了。杜棠一臉同情的想。


    哭了哭了,張少生氣了,我們失業了。全體鴨鴨們悲痛的想。


    笑的張少比被鬼附身的老闆還可怕。餘錢感覺後脊骨陣陣涼意。


    黃燦卻看呆了,這凡人笑起來真好看,心裏是真想著,嘴上也是這麽說了,直白地,真心地,不帶阿諛奉承地,「你笑起來真好看。」


    張正:「……?」


    突如其來的誇弄得有點猝不及防,讓他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


    全員:「?」


    拍馬屁試圖消火,還不算傻。王虎和群鴨們暗暗替黃燦捏把冷汗。


    黃燦是真的覺得張正笑的好看,想他一個神仙,什麽好看的美人沒見過,可真能入他眼的,發自內心叫他稱讚一句好看的,目前來說,就隻有眼前這個人。


    按照凡人的標準,這個人長得的確是好看,其實按照他們神仙的標準那也是個小美人,其實這種讓他心裏一顫的感覺,壓根不是因為長相,而是一種感覺,一種他無法形容的感覺,就好像靈魂深處有什麽震了他一下,又給他一勺糖水,又蘇又麻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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