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嫁給了薑雲瀟,也不必再看付家的臉色,日子終於舒暢了不少,也開始著手重建自己的生意。


    染料生意和酒樓,月娘緊緊握在手裏。


    這日,月娘正和餘鶴梅聊著新香料生意的事。


    餘鶴梅看著月娘身後的方向,眼睛瞪得老大:“月兒,你看看那是不是薑雲瀟那個小兔崽子?”


    月娘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了薑雲瀟。


    餘鶴梅看著月娘愣神,道:“月兒,你們近來可是鬧矛盾了?”


    月娘搖搖頭:“沒有啊。”


    餘鶴梅眼波流轉,道:“那個方向可是花樓的方向,你們新婚燕爾,他怎麽會往那個方向去?”


    月娘現下雖然信任薑雲瀟,可是心裏還是覺得不太舒服,對著餘鶴梅說:“餘姨,那這個事情我後麵再和您說,我倒是要去看看這個薑雲瀟搞什麽鬼。”


    餘鶴梅關切的看著月娘:“你也別想太多,說不定他是有正事。”


    月娘告別了餘鶴梅,跟在了薑雲瀟的身後。


    薑雲瀟直直的就往歡喜樓去了。


    冬竹都忍不住的嘖嘖:“小姐,這可是花樓,小公爺近來不是一直很安分嗎?怎麽就朝這裏來了?”


    末了,冬竹還不忘補刀:“小姐,狗改不了吃屎,你嫁到這家真的是進了火坑了。”


    月娘給了冬竹一記眼刀:“別瞎說,冬竹,夫君的人品絕不是這樣的。”


    冬竹撇了撇嘴:“小姐,可是現下你們才新婚多久?他就往這種地方來了。”


    月娘沒答話,跟在薑雲瀟身後進了歡喜樓。


    薑雲瀟輕車熟路的,直奔二樓而去。


    月娘好幾次都撞到了恩客,那些灼灼的目光讓月娘很是不適應。


    薑雲瀟推門進入了一個屋子,那裏麵像是有什麽人在等他一樣。


    月娘過去,貼著門縫往裏麵看,隻見薑雲瀟將一袋銀兩遞給旁邊的人,旁邊的人位置有些隱蔽,月娘這個角度看得不是很清楚。


    這時,不知誰從後麵摸了月娘的屁股一下,月娘還以為是冬竹,趕緊道:“冬竹,別鬧。”


    可是身後的手卻越來越大膽的往月娘身上蹭。


    月娘被擾得煩了,憤怒著迴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張滿臉是油的臉貼在月娘身後,動作曖昧。


    那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嘴裏還流著哈喇子,月娘本能的叫了一聲:“啊-”


    這些地方的房門本來就是不太牢固,那個油膩的男人見月娘迴頭,還繼續往月娘身上貼:“小娘子,你好香啊-”


    月娘一急,直直倒進了門內。


    薑雲瀟看著月娘,首先是錯愕,然後再看著月娘身後的男子,沒多想就護在了月娘的身前。


    那個猥瑣的男人看著薑雲瀟,表情不耐煩道:“走開,別多管閑事。”


    薑雲瀟扶起月娘,霸氣道:“這是我娘子。”


    “你娘子?帶著娘子逛花樓?”那個油膩男不太信。


    月娘上前挽著薑雲瀟的手:“夫君,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啊。”


    薑雲瀟看著月娘這個樣子,不覺虎軀一震:“月兒。”


    看著兩人這副恩愛的模樣,那個男人已經被江護控製住了:“公子,怎麽處理?”


    薑雲瀟冷冷道:“送交官府吧。”


    那個油膩男叫嚷著:“憑什麽?這是花樓,我隻是輕薄一個姑娘而已。”


    薑雲瀟指著月娘的手:“你瞧瞧可有歡喜樓姑娘的紅絲帶?”


    那個油膩男徹底死心了,仍由江護拖著走了。


    這時一旁的人拍著手走了出來:“不錯不錯,英雄救美啊。”


    月娘循聲望去,居然是何敬棋。


    薑雲瀟拉著月娘轉了一圈:“可有哪裏受傷?”


    月娘委屈的搖搖頭:“沒有,可是方才被這個男的摸了下屁股。”話說出口,月娘的眼淚也不爭氣的掉下來了。


    薑雲瀟有些生氣:“將那個男人的手卸了。”


    說完這句話,薑雲瀟才想起來:“月兒,你來這個地方作甚?跟蹤我?”


    月娘心虛的看著薑雲瀟,糯糯道:“我看著你直奔歡喜樓來,就想來看看你到底幹嘛?”


    薑雲瀟怒氣值直線上升:“你不信我?”


    月娘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幹嘛?鬼鬼祟祟的。”


    薑雲瀟指著何敬棋道:“近幾日何敬棋開了個賭盤,我不過是想來捧捧場罷了。”


    月娘不明所以的看著何敬棋:“什麽賭盤?”


    “不過就是近日和一個屠夫下了幾盤棋,明日最後一局了,賭誰贏罷了,你有沒有興趣啊?”何敬棋看向月娘。


    月娘點點頭:“好呀,夫君你投的誰?”


    薑雲瀟道:“秘密。”


    月娘又問:“那前兩局的戰況如何啊?”


    兩人細致的講了,月娘聽到一人贏了一局,都有些不可置信:“你可是棋官世家的!”


    何敬棋有些害羞:“對啊。”


    月娘看著何敬棋,從冬竹手中拿過銀兩,道:“我押那個屠夫。”


    薑雲瀟也看向何敬棋,兩人臉上掛著月娘看不懂的笑容。


    “為什麽這樣笑?”月娘問薑雲瀟。


    薑雲瀟摟過月娘的肩:“因為我們夫妻心有靈犀。”


    何敬棋哭喪著臉:“你們都不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


    何敬棋就奪門而出了。


    此時月娘才擰著薑雲瀟的耳朵:“為什麽要來花樓談事情?”


    薑雲瀟吃痛:“輕些,夫人,是何敬棋約我的。”


    玩鬧歸玩鬧,近來薑雲瀟收斂了許多,想起他方才拿出來的那麽多銀兩,月娘放開了他的耳朵:“夫君,是不是府中的銀兩出了什麽問題?”


    薑雲瀟一秒正經:“夫人,這些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就別摻和了。”


    然後拉著月娘往府上走。


    月娘看著薑雲瀟的背影,心中的擔憂更甚,迴了府上就去了曹瑾的院子。


    曹瑾正在堂上喝茶,月娘跨進門就喊道:“母親,母親。”


    “月兒,你怎麽來了?”最近月娘忙著生意的事情,曹瑾也不怎麽見得著她。


    月娘趕緊說明來意:“母親,府中賬上可是出了問題?”


    曹瑾抿了一口茶:“你都知道了?”


    “不是,母親,我隻是覺得夫君近來很不對勁。”


    曹瑾對著驪珠招了招手:“驪珠,去給少夫人泡茶。”


    驪珠走後,曹瑾才道:“本也沒想著瞞你,因著瀟兒的事,你公爹的俸祿被扣了兩年,而平日裏軍營的用度也多是你公爹自己填補的。”


    曹瑾歎了一口氣。


    月娘問:“那為什麽不告訴我呢?我可以幫忙的呀。”


    曹瑾笑著:“用兒媳的嫁妝,也不是世家大族所為啊。”


    月娘卻更是難過了:“母親,一家人何須劃得這麽清楚,我近來也擴充了不少鋪子。”


    曹瑾看著月娘,眼神中滿滿的感動:“月兒,要不這樣,算是我給你借的,之後國公府好起來了,我定雙倍還你。”


    驪珠的茶也上來了:“少夫人,喝茶。”


    月娘走上前去:“母親,一家人無需說這些。”


    第二日,何敬棋和屠夫在歡喜樓對弈,薑雲瀟拉著月娘去看了。


    “夫人,你覺得我們能贏嗎?”


    月娘看著薑雲瀟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夫君不是已經胸有成竹了嗎?”


    “我是看了他們的對弈才押的,何敬棋進攻性強,可是疏於防守,破綻百出,而那個屠夫卻是有攻有守,攻守兼備,何敬棋贏的那一局不過是僥幸而已。”


    月娘望向棋局:“原來夫君早就分析過了呀,那我問你你都不和我說,可是何敬棋不是棋官世家的嗎?這下棋的技術可不咋地。”


    薑雲瀟忽而認真道:“夫人,我知道你定然會和我做一樣的選擇,所以我不擔心。”


    兩人聊著聊著,才發現何敬棋已經輸了,可是輸了的何敬棋卻沒有多難過,而是奔著薑雲瀟夫婦的雅間來了。


    “雲瀟。”此刻的何敬棋是認真的,仿佛那個吊兒郎當的不是他一樣。


    月娘看著他倆的眼神,直覺二人有事瞞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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