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之掙脫他的手,摸了摸,「看著是挺嚇人,其實沒什麽感覺,已經不疼了。」


    看著的確嚇人,可以想見當時那人用了多大的力。


    「別想理由了,是樓七傷的?」


    餘晚之抬眸,「你怎麽知道?」


    沈讓塵又把她的手捉了迴來,「傷成這樣,你不提,既白也該稟報,還有誰能讓你們兩人同時護著?」


    餘晚之輕輕點了點頭,不吝誇讚,「二公子好聰明啊。」


    誇讚人的話誰都喜歡,特別是從她這把嗓子裏說出來,還帶著點嬌俏的意味。


    「牙尖嘴利。」沈讓塵抬眸睨她一眼,頭側向門口,「既白。」


    餘晚之反手握住他,「這事你別管,我自己處理。」


    她怕他遷怒樓七,沈讓塵當然看得出來,「你這麽護著她,我敢麽?」


    說完又喊了既白一聲。


    車轅上的兩人麵麵相覷。


    樓七看著既白,幸災樂禍道:「是你說的,誰喊也別應聲。」


    既白欲言又止,想著想個什麽辦法能既不應聲,又能叫公子知道他聽見了。


    樓七湊過去,打趣道:「要不你學個牛叫,哞一聲,二公子指定知道你在,說不定還能賞你兩捆草吃。」


    外邊的聲音傳入車廂裏,餘晚之忍不住笑出了聲。


    既白正猶豫著要不要真的「哞」它一下,就聽自家公子的聲音傳來。


    「帶瘀傷藥了嗎?」


    既白連忙翻找,「帶了帶了。」


    「給我。」


    既白不敢入內,把小盒從下麵輕輕推進去。


    餘晚之摸著脖頸上的瘀傷,隻是觸碰時隱隱有些痛,比膝上的跪傷好多了。


    「我擦過藥了。」


    沈讓塵擰開盒蓋,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出過汗,沒有了,別動。」


    餘晚之微微抬著頭,眸光下垂,看見他低著頭,手指蘸了藥膏。


    指尖與脖頸相碰,微涼,指腹所過之處溫度開始攀升,她甚至能感覺到脖頸間湧起的熱意。


    她側開臉,餘光裏是沈讓塵的臉,眼睫壓著幽深的光。


    他離得好近,唿吸輕掃過她的麵頰,像雲朵一樣柔,讓人一陣陣發癢,她想要伸手去撓,卻隻是蜷縮了一下手指。


    沈讓塵輕抹著藥膏。


    藥膏在她的脖頸上,滑膩得似捉不住的玉,溫玉被他漸漸抹成了暖玉,越來越熱,那撫觸間動作曖昧得過分。


    明明已經抹散了,他卻捨不得收手,腦中有一個瘋狂的想法,想讓她全身都染上嬌艷的顏色。


    沈讓塵感受著指尖脈搏的跳動逐漸加速,還有她吞咽時滾動的那一下,劃過他的指腹,如同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


    腦中緊繃的那根弦猝不及防地斷掉了。


    「對不起。」


    餘晚之聽見他說出這三個字。


    那幾個字隻在她腦中劃過,還不及細思,就感覺脖頸上的手劃過了耳根,墊在她的腦後,朝她俯下臉來。


    第 213 章 死人了


    唇齒交錯,跟他記憶裏的一樣,濕潤灼熱,美好清甜……讓他心都跟著顫了一下。


    不想放。


    捨不得放。


    餘晚之,餘晚之,餘晚之……


    他腦中充斥著這個名字,越吻越深,唇齒間全是曖昧的舔舐聲。


    欲望燃燒,卻在那點微薄的理智輕輕冒頭,即將被欲望吞噬時,克製著猛地退開。


    濕潤柔軟的唇總算分開,額頭相抵,仍舊交換著彼此的唿吸。


    沈讓塵垂眸看了一眼,果然,她臉上已是他想像中一般嬌艷的顏色,卻不知渾身都染上時,會是怎樣一番美景。


    還想要,他腦中有個聲音在說。


    他一低頭,餘晚之抬手抵著他的唇,輕聲說:「我要叫人了。」


    聲音帶著短促的微喘,被她喊得那樣柔。


    沈讓塵捉住她的手,就著印在唇上的姿勢,輕輕一吻,「嫁給我,餘晚之,我想娶你……」


    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卻是第一次用如此迫切的語氣,好像一刻也等不了似的。


    餘晚之臉上滿是紅暈,「他們會聽見的。」


    沈讓塵全然忘了車外還有兩個人,轉頭道:「樓七,帶既白去吃草。」


    之前裏頭動靜太小,被車輪聲掩蓋了聽不見,兩人也不敢刻意去聽,但說話還是能明顯聽見的。


    車轅上的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既白掏出棉花,分了一坨遞給樓七,示意她你要麽,樓七接過,兩人揉了棉花,齊齊塞住兩隻耳朵。


    餘晚之被那一句「帶既白去吃草」給逗得側頭笑了。


    沈讓塵捏著她的臉頰轉迴來,「別笑,你答不答應?」


    餘晚之說:「我考慮一下。」


    「考慮多久?」像個要糖吃的小孩。


    餘晚之睨他一眼,「你總不能讓我現在就答應你。」


    沈讓塵笑了笑,馬車已經停了下來,想必樓七已經帶著既白吃草去了。


    他看著她,麵上帶著揶揄說:「這下沒人聽了,你要怎麽辦呢?」


    他聲音很低,又帶了些調笑,說實話,沈讓塵這樣說話是十分蠱惑人的,特別是在兩人剛剛親吻之後。


    餘晚之覺得自己好像落在了下風,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迷得近來有些昏了頭了。


    她狡黠一笑,誰要臉誰就輸 ,她餘晚之不可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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