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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所以,朕覺得,大家經曆了行軍打仗的考驗,自然比常人要忠誠許多,相比素稱奸猾的小吏就更不用說了。那些小吏往往是父傳子,子傳孫,自以為把持著魚鱗圖冊之類的東西,就能把持一縣的政事。可是,那麽一個破冊子有什麽用?”


    “朕曾聽過這樣一個真實的故事…”


    “在烈皇殉國之後,在山東有一些義民不忘皇明,依托當地生長起來的榆樹抗擊東虜,榆樹遮天蔽日,東虜一進去往往就找不到路了。而且,他們還在榆樹下麵挖掘了長度幾百裏的地道。東虜多次想要滅亡他們,都沒有辦法。後來,東虜用了最笨的辦法:砍。上千東虜就這麽一點點的,把整個榆園都砍了。最後,東虜朝著露出來的地道口放火,熏死了不少義軍,榆園軍失敗了。”


    朱由榔的話語毫無文采,以隨從大臣的角度看來甚至有些囉嗦,但這樣的話也最貼合他麵前聽眾的認知水平,一時間“聞者為悲傷”。


    “朕就想啊,緬甸,就是這樣一個榆園。隻要大家肯努力,榆園總是能砍光的。難道,大家還不如那些東虜,漢奸麽?”


    “狗漢奸…!”“去他x的…”隊列中先是雜亂的各自迴應,很快就匯聚成了一個聲音:


    “東虜漢奸手下敗將!”


    “東虜漢奸手下敗將!”


    “說的話!東虜,漢奸能幹的事情,咱們一定也能幹!所以,學好文化,在軍營裏為朕,為華夏百姓,殺敵複明;將來不當兵了,為朕治理百姓,為百姓造福一方!”


    “朕曾聽說緬甸不過千萬畝土地,一人一日丈量一畝,數萬人一年也能丈量完畢,土地都能丈量完,還有什麽難做的?”


    無論是頭腦簡單的軍漢,還是跟在皇帝邊上的隨行人員,都對此次夾槍帶棒的講話沒有什麽保密意識。可是,經曆了一次炮決,城內以清流自命的士大夫們哪兒再敢瞎比比什麽?唯恐進了詔獄吃夾棍。甚至有些人心灰意冷,開始同那些軍漢和功名都沒有一個的商人子弟,甚至是會漢語的緬人一起去參加考試。


    什麽?你問他們為什麽不去參加給在職官員準備的“補考”?


    自然得益於他們曾經同道的緩則們,發生反叛以後,皇帝借此機會提高了考試標準,而且每個類別職位的考卷還有所不同。按照詔書上的話說,就是“是使不學無術小人無以混入朝堂,而使有真才實學之人可以大展宏圖爾。”


    “呸!什麽真才實學,端的是些奸邪小人的幸進之路!”


    “兄台慎言,雖說六君子品性高潔,但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還是不要頂風作案為好。”


    “唉,閹黨誤國,閹黨誤國啊!”


    在阿瓦城的各處茶樓酒肆中,不時可以聽到類似的對話。往往以攻擊製科考試為開始,以吐槽天子家奴為結束。在不知道為什麽皇帝的腦筋產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前提下,清流們也隻有把問題聚焦在太監們身上了。


    你們天天圍著皇帝,皇帝被蒙騙,不怪你怪誰?


    當然,在街頭巷尾,聽到的聲音更多是這樣的:


    “客官,本店新到一批《漢緬雙解詞典》,一本隻要半兩銀子,這可是製科考試必備的呢。”


    “陛下親自編寫的《中國簡明曆史練習》開賣啦!加兩分銀子送記憶卡片!”


    “宮內流傳出來的《考點合集》…”


    “兄弟,吾與你講,前段時間那些殺才造反,策論肯定會考和忠義相關的文章題目…”


    相比那些失去了根基(他們的根基:土地正處於清廷治下)的腐儒,那些出身於小地主和商人家庭的子弟,以及目睹過官紳胡作非為的退役軍人數量遠遠超出前者,而他們一到阿瓦就拿到了二兩銀子的補貼,自然有錢去茶樓等處坐喝。


    雖說朱由榔沒辦正式的報紙,但宮中還時不時有一些小報發出來。茶館裏往往會有些讀報人,除了念小報上的新聞,還念些改變的評書話本,多是同戰爭有關的。城內雖然恢複了繁榮,但戰爭的氣氛卻遠遠沒有離開這裏,因此這種“貼進當下”的故事總有很多人聽。有宣揚大明的巨大勝利---“閩王光複南京”的,也有迎合當局者的“晉王二打廣州城”,而劉看山正在聽的,則是以沒多久前發生的事情改編的一出話本。


    “且說那莽白行了狸貓換太子之計,從皇宮裏逃了出來,遁入城外去尋其餘孽…十日後,城外幾聲號炮,那緬人便從草叢中突然暴起,攻入城中,哪知道晉王乃武曲星轉世,對此早有準備,戰鼓隆隆,一支精騎便從旁殺出,大破敵陣,城內暴起的殘兵敗將也被殺了個幹淨。”


    “可沒想到,這些叛逆之中,竟然還有穿著圓領子的官服之人,正是那前幾日在朝堂上以忠臣自居的朝廷命官。”


    說書人講到此處,故意喝了口碎末子茶停頓一下。這下,聽的興起的吃瓜群眾就等不及了。


    “後麵呢?”


    “這朝廷命官是什麽人啊?”


    說書人要的正是這個效果,他拈著胡須微笑著正準備續上,卻冷不防背後挨了一拳。“汝這個敗壞斯文的玩意!”


    “討飯一樣的人,也敢侮辱朝廷命官?”打人的人看衣著是個文士,但身上卻著實有些肌肉。


    劉看山飛起一腳,把那打人的文痞踹倒了牆角。“侮辱朝廷命官?嘿,反賊算什麽朝廷命官?孔有德,洪承疇這等人,也是大明的朝廷命官?汝還要為他們張目?”


    一連用蠻力撞開幾個花招,劉看山心下對此人更是鄙夷,這個人他平日裏見過不少,以文武雙全自居,但那點武技也不過是江湖上的花活,根本在打鬥中無什麽用處,碰上自己這樣一個老軍,自是如捉小雞一般容易。


    “吾看你不爽多時了!你自稱文武雙全,可文隻見你念幾句孔經,武則隻是來迴表演幾個花拳繡腿,官軍裏隨便一個老兵都能如吾一樣把你摜在地上。裝的個甚麽?”


    劉看山正待給這人臉上來個水陸道場,茶樓門外卻來了兩個軍漢打扮,隻是戴著袖章的巡警。不過他倒也不怕:巡警便是以前的衙役,而這些衙役多是認字不夠,但又年紀大了的士兵充當的,其中不少人他都認識。


    此時已經圍過來不少看客,巡警隨便問了幾個人,便大概知道這件事的來由了。其中一個人對劉看山和氣的說:


    “和我們走一趟吧。”


    劉看山應了一聲,笑嘻嘻的跟著走了。


    而那個文痞則沒這麽好運氣,幾乎是被拖著出了茶樓。


    “爾這個吃飯砸鍋的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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