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中,九兒將楊喜兒的傷情又寫了一遍:後頸淤青,口腔糜爛,耳道有淤血,背部有多處鞭打傷痕,胸部有咬痕,肚子上有刀傷,大腿內側多有燙傷,下體有割傷。


    張經緯看完傷情鑒定後,一臉驚愕地喊道:“什麽?!下體......”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一旁的九兒急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並壓低嗓音嗔怪道:“噓,你要死啊,聲音這麽大!被別人聽到可怎麽辦!”


    張經緯心有餘悸地點點頭,待九兒鬆開手後,皺著眉頭疑惑不解地問道:“如此痛苦,他為何到如今才來報官呢?”


    九兒輕歎了一口氣,猜測道:“或許其中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吧。”


    張經緯聞言,心急如焚,轉身便要往外走,嘴裏還念叨著:“不行,我一定要找楊姐問個明白才行!”


    九兒見狀連忙伸手拉住他,嬌嗔道:“哎呀,你給我迴來!你看看你,身為一個讀書人,怎麽這般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張經緯停下腳步,迴頭望著九兒,焦急地問道:“九兒姑娘可有什麽良策?”


    九兒白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本姑娘受官府之托前來醫治楊喜兒,至於那個叫木頭的,這幾日就暫且交給你來照料。放心好了,該問的事情我自會去詢問清楚。”


    張經緯擔憂地看著九兒,猶豫片刻後開口說道:“九兒,你一個女孩子家,之前已經照顧木頭很長時間了,如今家中又要多添一個男子,難道你就不怕外麵那些人的閑言碎語嗎?”


    九兒微微一笑,眼神堅定地迴答道:“醫者,理當拯救世人於危難之中,豈能夠因為區區流言蜚語而有所動搖。更何況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妹夫,權當是你來我這裏串親戚罷了。”


    張經緯聽後,不禁對九兒肅然起敬,由衷地讚歎道:“九兒姑娘,大義啊!”


    ……


    晚上,九兒拖著疲憊的身子迴了家,他在門外就聽見家裏熱鬧非凡,推開房門一看,皇甫靈竟然也來了,三人圍坐在一起,臉上被畫的各種圖案。


    張經緯興奮地喊著:“3!”他期待著對麵的木頭能夠出牌應對。然而,木頭卻一臉苦相,無奈地說道:“要不起啊!”張經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再次喊道:“3 呐!這麽小的牌都不要嗎?”木頭連忙擺手解釋道:“少爺,我真的要不起呀!”


    就在這時,一旁的皇甫靈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哈哈哈,看我的,一支 2,然後三帶一,再來一對圈!沒啦!”隨著她瀟灑地將手中最後的兩張牌甩出去,這場牌局勝負已定。


    張經緯見狀,迅速伸手從木頭那裏奪過手牌,仔細一看,果不其然,木頭手中捏著一張可憐巴巴的小癟三。麵對如此局麵,張經緯隻能深深地歎息一聲,顯得頗為無奈。


    原來,他們三個人正在玩牌消遣時光呢。這副撲克牌可是張經緯特意吩咐梁大海用精心挑選的木片製作而成的。這些木片被打磨得十分光滑薄透,拿在手上的觸感比起如今市麵上常見的撲克牌可要舒服多了。


    而且鬥地主這個遊戲的規則也相對簡單易懂,所以他們三個便興致勃勃地以此來打發時間。


    眼看著張經緯又輸了一局,皇甫靈笑著調侃道:“哎呀,你這臉上已經沒有地方可以畫了哦。”


    張經緯眼珠一轉,壞笑道:“那要不就畫在身上吧?”


    皇甫靈一聽,毫不示弱地迴應道:“行啊,那你先把衣服脫開來唄!”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逗趣時,九兒突然走過來大聲喝止道:“住手!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你們這般行為成何體統?”


    皇甫靈嘟著小嘴說道:“大姐,咱們本來就是夫妻呀,這樣哪有什麽不合禮數、不成體統的嘛。”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滿含期待地看著九兒。


    九兒雙手叉腰,柳眉倒豎,毫不退讓地迴應道:“就算是夫妻也不行!這裏可是我的家,一切當然由我說了算!”


    一旁的張經緯眼見兩人爭執不下,連忙出來打圓場:“好啦好啦,別再鬧騰了,還是趕緊說說正事兒吧。你們剛才可有從那楊喜兒口中問出些什麽有用的消息來?”


    九兒輕歎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憐憫之色,緩緩開口道:“哎,說起這楊喜兒啊,當真是可憐得緊。她那丈夫竟然患有不舉之症,每次行房之時都必須依靠藥物才能勉強成事。正因如此,他們成婚至今已有數年光陰,可楊喜兒卻始終未能懷上一兒半女。”


    聽到此處,皇甫靈眨巴著好奇的眼睛,突然插話問道:“大姐,我不太明白呢,到底什麽叫做‘不舉’呀?”


    張經緯趕忙擺手解釋道:“靈兒乖,你年紀尚小,這些事情等你長大後自然就會知曉啦。”


    然而皇甫靈似乎並不滿足於此答案,繼續追問道:“那……行房又是什麽意思呢?”


    張經緯被她纏得有些無奈,隻得敷衍道:“行房嘛,簡單來說就是兩個人一塊兒睡覺咯。”


    皇甫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緊接著又拋出一個驚人的問題:“既然如此,那咱倆成婚都這麽長時間了,還未曾行過房,莫非你也是不舉之人?”


    張經緯聞言頓時麵紅耳赤,氣急敗壞地反駁道:“胡說八道!我才不是呢!……總之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等你再大一些就全都明白了!”


    張經緯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話說迴來,他不舉,為何還要對自己的妻子大打出手呢?”


    九兒輕輕歎了口氣,語氣沉重地解釋道:“哎,還不是因為他吃了那些所謂的壯陽藥。每次行房之時,對於楊喜兒來說簡直就是一場酷刑般的虐待。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藥物漸漸失去了作用,於是行房之事演變成了無情的毆打!”


    張經緯瞪大了眼睛,憤怒之情溢於言表,緊接著追問道:“如此暴行,難道她就沒有想過報官嗎?”


    九兒微微頷首,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道:“她早在去年就已經去縣衙報案了……可誰能想到,當時的渾元縣令竟是個貪戀女色之徒。他見到楊喜兒後心生邪念,竟然夥同師爺一起……”


    張經緯聽到這裏,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我記得那日殺頭的官員裏就有渾元縣令,哼,這樣的狗官,砍頭太便宜他了!”


    九兒一邊講述著這段悲慘的經曆,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後來,她的丈夫得知此事之後,由於顧及自己的顏麵,再加上懼怕縣令,竟然選擇默不作聲。但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她男人惱羞成怒之下,竟用刀將她捅傷,並殘忍地割下了她的......下體!”


    張經緯聽聞至此,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怒吼道:“豬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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