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柳兒瞪大眼睛往門外張望時,門外傳來張小棟大大咧咧的聲音:“誒,你們這些人怎麽迴事,明明我們迴來是好事,怎麽還哭上了,一個個的,怎麽臉上都掛著淚水,快別哭了,眼淚都擦擦,今天是好日子啊。”


    張小棟與柳風楓之間的關係很是要好,雖然平時他們總是互相排擠對方,但是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互相關心。


    而且張小棟與柳風楓呢個平時都是在一起的。


    陸柳兒目光灼灼的看向門口,很快聽到另外一個聲音。


    “對啊,你們這是怎麽迴事,莫不是家裏出事了?”


    那是柳風楓的聲音!


    陸柳兒覺得自己的唿吸差點要停止,胸腔裏的心髒也在砰砰砰跳動,她高興得渾身顫抖。


    此時她大起大落的情緒波動,估計就隻有天才知道吧。


    門外的柳風楓並不知道其中內情,他扶著張小棟站在門外,卻不敢邁開腳步進去。


    張小棟最懂他的心思,見狀忍不住開口嘲笑:“你不會還想著之前的事情吧,得了吧,別糾結了,先進去吧,兩個侄兒都在裏邊呢,難道你就不想見見他們嗎?”


    柳風楓唿吸一窒,想倒是想,但是不敢也是真的。


    這些日子來,他都是靠著戰事的忙碌麻痹自己,好讓自己不要想念陸柳兒,也不要因為她的拒絕而傷心。


    “我怕我見到她,會控製不住情緒。”不論張小棟怎麽勸說,柳風楓都不敢踏進那扇房門,“你進去就好,順便代我跟孩子們打聲招唿。”


    他暫時還不知道用什麽麵貌去見陸柳兒,索性就逃避見麵。


    張小棟嘖了一聲,瞧見他畏畏縮縮的模樣,忍不住嘟囔道:“你在戰場上衝殺的勇氣要是稍微分出來一點點用在這上邊,估計沒人會忍心拒絕你吧。”


    偏偏他就是不開竅。


    柳風楓不願意進去,張小棟也就沒有勉強,他快步走進房間,跟房間裏邊所有人都打過招唿之後,就笑著去逗弄兩個孩子。


    “分別這麽久,可還認得叔叔我?”


    小冬小雪睜大眼睛打量他,好半晌才想起他是誰,然後張開手臂要他抱抱。


    張小棟笑了笑,還沒來得及伸手把人給抱起來,就聽到旁邊久等不到的陸柳兒開口詢問的聲音。


    “我剛剛聽到柳哥的聲音了,他怎麽沒有跟你一起進來。”


    張小棟目光往門口一轉,坦言說道:“他不敢見你。”


    這話說得直接,陸柳兒聽罷,臉色陣青陣紅。


    還是安夏白看出不對勁,幫著問為什麽不敢見以後,張小棟才說出實情。


    “你們也知道的,他臉皮子薄,一有事就不敢見人,上次用情詩表白陸姑娘以後不是被拒絕了嘛,現在就不太敢見人。”張小棟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沒事兒,他過兩天就能自己好,男人嘛,總是應該大氣點兒的,總不能因為一點小挫折就——”


    張小棟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半皺眉頭的陸柳兒給打斷。


    她一臉凝重的說:“我沒有拒絕他。”


    “啊?”張小棟怔愣片刻,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對,柳風楓可能還有戲!


    意識到這點,他表現得很是興奮:“當初出征的時候你沒去送他,不就是拒絕的意思嗎?”


    聽到這句疑問,周氏立馬站了出來:“沒去送並不是她的本意,錯都在我,跟她沒什麽關係的。”


    當初的事情可能是有蹊蹺。


    張小棟當即笑得見牙不見眼,陸柳兒這樣的反應,莫不是說明她心裏也有柳風楓?


    “我說柳姑娘啊,既然當初的事情是有誤會,你不如親自過去跟他解釋解釋吧?你也知道他對你的心思,上次覺得你不去送行是在拒絕他以後,他連著好幾天沒吃好飯,到現在都還沒想開,既然你心裏也有他,還是自己去跟他說比較好。”


    陸柳兒本來也有這個意思。


    既然柳風楓不敢進門來見她,她出去找她也是一樣的。


    她掀開被子就下床走動,結果被安夏白給攔了住:“你的身體——”


    陸柳兒還生病呢,這樣下床走動,她怕會影響她的病情。


    “嫂子,我沒事的,”陸柳兒揚起臉,原本的蒼白憔悴的臉上流露出些許堅定的情緒,“這病主要還是心病,若是今天不讓我去見他,隻會越病越重。”


    陸柳兒就連等會兒出去見到柳風楓的時候,自己應該先說些什麽都已經給想好了。


    她堅持要去,安夏白也不好阻攔,點了頭以後就鬆手放行。


    再說柳風楓那邊,他雖然不敢進門,卻沒有離太遠,一直豎著耳朵在聽房間裏邊的動靜,雖然他也沒聽到什麽聲音,好歹能求到個心安。


    隱約聽到房間裏邊的人討論自己名字時,他的心跳漏掉一個節拍。


    會不會是陸柳兒想見他?


    他忐忑的想著,還沒糾結出一個所以然來,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他的名字。


    柳風楓一轉身,便瞧見陸柳兒氣勢洶洶的朝他這邊衝過來。


    那是他魂牽夢縈的人,她投懷送抱,柳風楓就是做夢都不敢想,自然也沒想過要躲開。


    陸柳兒就這樣撲進她的懷裏:“萬幸你還活著。”


    柳風楓隻覺得自己渾身發飄,眼前的一切宛若一個虛幻的夢境:“你竟然抱我了....”


    他呆滯的神情換來陸柳兒勾唇一聲輕笑:“真傻。”


    柳風楓還是驚愕之中,一時慌亂之前,沒來得及聽清楚她的話語,於是下意識接了一句你說什麽。


    “我喜歡你。”陸柳兒沉默片刻,屏息片刻,最終說出了這句話,因為害羞,她的臉頰漲的通紅,“你這迴要是還是沒聽清楚,我可不會再重複說一遍!”


    “我,我聽清楚了。”柳風楓愣愣的看著她,英挺的眉毛緊擰,“我這是在做夢麽,之前你明明已經拒絕我了,現在為什麽會突然又給我機會?”


    他真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空歡喜。


    陸柳兒拉住他的手,把那隻粗糲的手捧在自己的手心裏:“首先,我想先跟你澄清一件事情,當初你出征時不去相送,並不是因為我想拒絕你的心意,而是因為家裏有事,所以耽擱了,畢竟那個時候的我,還在糾結自己對你的心意是不是真實的。”


    陸柳兒願意解釋,就是給予柳風楓希望,他欣喜若狂的握住陸柳兒的手,反問道:“那現在呢?”


    “現在當然是我確認自己的心意了。”陸柳兒仰起臉,眼眸中倒映出他的麵龐,她笑著說,“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決定等你迴來後便答應你告白來著,結果卻等到了邊關戰事失利想消息。”


    迴想起當時的心情,陸柳兒眼眶微紅:“還好你平安迴來了,還好現在表白不算太晚。”


    柳風楓看著她的神情,心差點化作一灘水。


    就在他們互表心意時,房間裏的陸櫟在跟安夏白解釋戰場的事情。


    “我們當時確實是被敵軍埋伏,不過還好有個相對熟悉環境的小戰士帶路,他不僅把我們給帶出了包圍圈,還幫我們開出一條路。我們沿著那條路,按照原計劃燒掉敵軍的糧草,敵軍就此退兵,邊關戰事結束,我們也就這麽迴來了。”


    他敘述得輕描淡寫,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每一句話中可能都有一場艱難的戰鬥。


    安夏白的心猛然往下沉:“那夫君你有沒有受傷?”


    陸櫟身上有傷,他本來想隱瞞,後來想到安夏白是他的夫人,以後肯定有機會看見他身上的傷疤,就點了點頭:“不隻是我,小棟,還有其他戰士們也都受傷了,不過還好,命都還在,人都還健全。”


    沒少胳膊少腿,命還在,這對於他們這些衝鋒陷陣的人而言,就是天下最好的事情。


    安夏白含淚點頭,緊緊拉著他的手不肯鬆口:“你們能平安迴來就好。”


    她眼眸中閃爍的淚光像是刀子紮在陸櫟的心口上:“夫人,這次確實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邊關的消息竟然傳得這麽快,也不沒想到你們會把消息當真,讓你們這樣擔心,我心裏也很難受。”


    他話語一頓,思忖片刻之後,對安夏白舉手發誓說:“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繼續發生了。”


    安夏白笑著答應下來,房間裏頓時充斥著溫情。


    他們兩個人抱了一會兒,直到小冬妒忌似的拍了拍陸櫟的手臂,安夏白才想起房間裏有其他人,連忙把陸櫟給放開。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下意識想要轉移話題:“柳兒與風楓怎麽還沒進來?”


    可巧的是,她這話音剛落,陸柳兒就推門進來了。


    她是跟柳風楓一起走進門的,兩個人手牽著手,臉上都掛著笑。


    這樣的情形,不用多說也知道他們之間的談話說的如何,安夏白真是的打心眼裏為他們高興。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不僅將軍帶著人迴到京城,就連柳兒以後的著落也有了,可以說是雙喜臨門了。”安夏白笑著提議說,“你們迴到京城,按理說應該有設宴給你們接風洗塵才是,可惜家裏沒那麽好的條件,要是你們不介意的話,不如去酒樓坐坐,我們喝一杯,就當是慶祝了?”


    正好陸櫟他們今天趕路趕了一天,還沒來及吃飯,聽到這個提議連聲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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