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太子得到安夏白給的分紅之後,揣著銀兩迴到宮中。


    身為皇位的繼承人,不僅擁有其他人永遠無法企及的尊貴身份,更有一般人所承擔不了的責任,喜怒不行於色正是皇室對他的要求之一,從小皇後就教導他要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他也一直注意著。


    如今得到,不知怎麽的,竟然有些收不住,迴到寢宮時,皮麵上一直掛著笑意。


    負責照顧太子生活起居的宮女見此情狀,又歡喜又擔憂,歡喜是為太子難得的高興,擔憂是為太子的情緒變動。‘


    皇後命令她仔細觀察太子一舉一動,如有異狀立即匯報給她,如今太子情緒有此變動,該不該說?


    宮女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背棄太子把事情告訴皇後。


    畢竟皇後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哦?迴到宮中後一直很高興,是為何?”皇後輕蹙黛眉,麵露擔憂問道。


    宮女搖頭說自己不清楚,隻知道太子今日的情緒變動,由出宮後開始。


    “這麽看來,應該是跟他出宮的原因有關。”皇後詢問太子出宮究竟是為什麽,去見過誰,負責監視太子行蹤的侍衛很快就給出答案.


    “安夏白?”她眉頭越發蹙緊,“看來本宮讓太子去跟她學習經營之事,是正確的選擇,她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


    當晚太子去皇後宮中請安時,立即就被問起白天的事情。


    “聽說你今日去酒樓走過一趟之後,整個人心情都很不錯,莫不是碰著了什麽好事,要不要也跟我講講?”


    皇後問話時,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語氣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是太子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選擇。


    既然她想知道,說出來也就是了。


    “母後,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兒臣今日在酒樓時,正巧碰到陸夫人在清算酒樓賬目,據她所言,酒樓自從開張後就一直生意興隆,沒開幾個月不僅迴本,甚至連紅利都是個不小的數目,她分給我不少紅利。”


    太子靦腆一笑,似乎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雖然銀兩不多,好歹是兒臣幫忙後得到的成果不是?”


    皇後身在皇宮,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習慣了,對銀兩早就沒什麽概念,就算安夏白給出的是天文數字,她同樣不會有情緒波動。


    不過太子喜歡,她不介意陪著演戲:“這確實是件好事,看來皇兒是找對人了。”


    知母莫若子,太子看得出來皇後對此事並不傷心,索性轉移話題道:“有點高興,所以得意忘形了,以後我會注意的。對了母後,過兩日我能不能邀請陸將軍夫婦到宮中來,這段時間承蒙他們照顧,我學會不少生意經營上的知識,心有感激,想邀請他們到宮中順便道謝。”


    正巧她有話想跟安夏白說,皇後笑著點了點頭:“當然可以,陸夫人算是皇兒的半個師父,我對她同樣心有感激,道謝是應該的。”


    得到皇後的允許,太子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轉眼到了次日清晨,陸櫟還摟著安夏白在睡夢裏沒醒來時,就聽見門外響起叩門的聲音。


    怕聲音8影響到夫人的睡眠,陸櫟下意識捂住安夏白的耳朵。


    “什麽事?”


    外邊的侍女聽見陸櫟的聲音,先是一愣,驚訝與安夏白與陸櫟的和好,然後才稟報說,太子命人送來請柬。


    昨天雖然跟安夏白吧話給說開了,可是陸櫟想起太子時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不過當著安夏白的麵,他不好直接的表現出來,以免讓自己表現得像是個醋壇子。


    “什麽事?”就在這時,安夏白被他起身的身影給吵醒。


    陸櫟的指腹輕撫在她的臉頰上,溫聲道:“小事而已,我來處理就是。”


    可是安夏白剛才在夢中時,隱約聽見外邊的侍女說起太子二字,比起自己做夢聽錯聲音,安夏白更相信是陸櫟糊弄自己。


    她強忍困倦,半撐起身子讓侍女進門來。


    “請柬?”安夏白接過太子命人送來的請柬,神情有些複雜,看著上邊皇室特有的標識,她忍不住想起自己跟陸櫟鬧脾氣的時候,封邑朱送來的請柬也是這個模樣。


    她直接把請柬遞給陸櫟,讓陸櫟讀給自己聽。


    後者先是忐忑不安,請柬到手後才寵溺一笑,緩緩開口道:“請柬上說太子設宴要請我們一起去,說是答謝你給他的分紅。”


    太子客氣。


    安夏白輕挑眉頭,轉眼去問陸櫟:“夫君你知道以後該怎麽做了嗎?”


    “知道了。”陸櫟歎息著道。


    看來太子與安夏白之間確實沒什麽特殊關係,如若不然,請柬也不會寫上自己的名字。


    就像當初封邑朱送來的請柬上沒有安夏白的名字一樣。


    他從背後抱住安夏白,把人牢牢困在自己的懷抱中:“以後不寫你名字的請帖,我絕對不會赴約。”


    這還差不多。


    安夏白得到滿意迴憶,唇角勾勒出淺淺的笑意。


    太子代表皇室,寫上他的名字的請帖就意味著皇室的邀約,不論皇後與皇帝是否知情,安夏白與陸櫟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就在太子邀請的日子裏,他們換好衣服,把自己的儀表都整理好後,就乘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太子就在宮門外,似乎在等待他們一同到來。


    瞧見陸櫟小心翼翼把安夏白扶下馬車的樣子,太子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他硬是把它給壓下去,轉頭對十分默契的陸櫟的安夏白微微而笑,看他們這副樣子,應該是和好了吧?


    “太子竟然親自等候?”她轉眼瞧見太子,神情頗為驚訝,這是朝中要員都不一定能夠擁有的待遇,太子他是不是對自己太好了?


    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中,太子輕咳一聲道:“正好沒事,就過來等著,對了,我有件事情想要提醒兩位。”


    “什麽事?”安夏白問道。


    “今天的宴會,原本出席的隻有我與母妃,結果不知道怎麽迴事,消息被人走漏,其他宮中妃子,以及父皇聽說你們要來,也過來參加,所以現在宴會的規模比預算中的要大一些,我過來提醒你們一聲。”


    太子怕他們見到皇帝等人之後,會亂分寸。


    結果安夏白與陸櫟對此非但沒有誠惶誠恐,反倒是神情淡漠的道謝。


    看來他們的心理素質要比自己想象中,強上一些?


    他們一行人到達宴會舉辦地點時,皇帝與皇後,還有一眾貴妃都已到場,瞧見安夏白到來,她們臉上都露出歡喜神色,一個個,硬是要拉安夏白過去跟自己說話。


    其中最為高興的人,就是皇後。


    她唇角的笑意比平常時候不知道要深了多少倍,眼眸中盡是溫柔笑意:“本宮想敬陸夫人一杯酒。”


    皇後身為一國之母,自然是席間除了皇帝外身份最尊貴的人。


    安夏白對她的敬酒表現得十分惶恐:“民婦不敢。”


    “有何不敢,你教太子經營之道,他在你身上學到不少東西,於情於理,為人母者都應該感謝你才是。”皇後溫柔笑道。


    她親自敬過酒後,宴席上其他妃嬪紛紛露出驚訝表情,隨即效仿想敬安夏白酒。


    安夏白以酒樓不好,身體不好的理由婉拒,結果被她們用另外的方式套近乎。


    席間隻有一個人對安夏白的態度特殊,當別的妃嬪討好她時,唯他一人端坐在位置上,好似根本沒瞧見人似的,唇角雖然掛著笑,卻沒有半分歡喜。


    安夏白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那是周貴妃,也是朱兒的生母。”太子輕聲提醒。


    周貴妃為何用這種眼光打量自己,她半蹙眉頭,麵色雖不動,心情卻開始凝重起來。


    皇帝同樣發現周貴妃打量安夏白的目光,疑惑問道:“貴妃難不成對陸夫人也有興趣,因為她一手創辦的美人閣嗎?”


    周貴妃笑著搖頭,目光轉而落到陸櫟身上:“臣妾有興趣的是那位。”


    “陸將軍?為何是他?”皇帝不解道。


    深宮不比京城,高高的紅牆阻隔掉的不僅是兩個世界,更是外邊的流言蜚語,封邑朱當著眾人的麵對陸櫟表白被拒絕的事情沒人告訴皇帝,他自然也就不知道。


    正是仗著皇帝不知道陸櫟坦白的拒絕,周貴妃才大著膽子說:“十三公主仰慕陸將軍,想嫁給他。”


    皇帝麵露難色道:“可是陸將軍已有家室,夫人甚至剛給他生下兩個孩子,要是給他指婚,豈不是拆人姻緣。”


    他不願意答應,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陸櫟身份的特殊性。


    想當初自己賞識陸櫟給他坐上個擁有實權的職位,朝中就有那麽多巴結陸櫟的人,要是公子也嫁給他,豈不是會引起朝野震蕩?


    為了避免以後不必要的麻煩,最好還是把這個念頭在萌芽之時就掐掉。


    周貴妃試圖掙紮,拉著皇帝的手,仰起臉半蹙眉頭道:“可是十三公主喜歡,她不止一次跟臣妾說喜歡陸將軍,臣妾實在不忍心讓她失望。”


    “胡鬧!”皇帝既然做出決定,就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她和陸將軍絕對不可能成,讓她早點死了這顆心吧,至於她終身大事,朕以後會為她好好考慮,不會讓她的夫君太過遜色與陸將軍就是,陸將軍與夫人琴瑟和鳴恩愛非常,你們就不要想著去打擾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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