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日子裏,燒烤攤的生意始終忙碌不迭。歐陽積極獻策,馬亮的父母順利找到合適位置,準備開啟一家分店。與擺攤相比,開店前期投入成本顯然高出許多,不僅要支付店麵租金,還得進行簡單裝修。馬亮家經濟狀況本就欠佳,積蓄不多,歐陽便早早決定拿出燒烤攤的盈利進行分紅。馬亮將賺到的幾千塊錢中的一多半投入到開分店中。如此一來,剩下的 49%股份,馬亮占股 19%,胖子則占據了剩餘的 30%股份。


    楊叔滿臉喜色地匯報:“店裏的尾貨都清理幹淨了,剩下的一小部分也直接打包處理掉了。兩個新店都已步入裝修階段。”至於裝修風格,兩家店皆按照歐陽的提議,打造成工業風。這種風格其實很簡單,就是把店裏營造出如同 80 年代工廠車間的模樣。裝修開始後,馬亮的父母和楊叔在白天時分,分別守在各自的店裏,緊緊盯著工人幹活。到了晚上,他們又紛紛來到燒烤攤幫忙,並認真學習燒烤技術。楊叔極為聰慧,之前常在攤兒上幫忙打雜,所以基本上看一眼就學會了。馬亮的父母學習起來格外認真,也非常勤快。


    後來,馬亮把在鋼廠上班的二叔邀請到燒烤攤吃燒烤。二叔到來時,歐陽正忙著烤肉串兒。胖子趕忙上前介紹,歐陽得知來人是胖子的熟人後,便把馬亮的父母喊過來代替自己燒烤。接著,胖子和歐陽將二叔請到一張桌子前坐下。歐陽吩咐胖子烤一些店裏的特色烤串兒,讓二叔嚐嚐,還把楊叔也喊來作陪。三個人小酌起來,邊吃邊聊。胖子本想湊過來熱鬧一下,卻被歐陽斥責道:“沒看到店裏這麽忙嗎?你還有功夫坐下來?趕緊去招待其他客人!”


    歐陽真誠地感謝二叔為燒烤攤製作的燒烤爐,對二叔的手藝讚不絕口:“二叔,您這手藝簡直精湛至極!這個燒烤爐做得太棒了,用起來特別順手。”這一番誇讚讓二叔心裏甚是受用。二叔看到燒烤攤生意如此火爆,也對歐陽連連稱讚。楊叔隨即接過話茬說:“這次叫你來,其實是有件事兒想請你幫忙。”接著,歐陽拿出一摞圖紙,並說道:“這是我們新店開業準備用的一些東西,市麵上買不到,所以需要定製。”二叔笑著說:“圖紙就不用了吧,上次你們做的燒烤爐我還記得呢。”歐陽笑笑說:“您還是看一下吧,跟之前的不太一樣。”二叔放下手中的酒杯,拿過圖紙仔細端詳。圖紙上畫的東西,他之前從未見過,不禁麵露難色地說:“這東西倒是不難做,隻是我看著你這圖紙上的數量稍微有點兒多。你若做一個兩個,我在廠子裏搞些材料做了倒是沒問題,隻是數量太多的話……”歐陽立刻明白了二叔的意思,馬上說道:“您放心,二叔,這活兒不會讓您白幹的。材料和工費我們出,您看給一個合理的價格就行。因為這些東西出去也不僅僅是我們自己用,而是將來招加盟,我們要統一店裏的設備。所以這份錢其實是由加盟商來出的,所以錢不是問題,隻要價格合理就好。”聽到歐陽這麽說,二叔隨即笑了笑,然後放下圖紙,端起酒杯:“你放心,沒問題!我一定給你一個最公道的價格。二叔敬你一杯。你這不是請我幫忙,而是在幫我的忙,你這是在給我介紹生意呢。”三個人在飯桌上有說有笑,推杯換盞,愉快地達成了約定。


    沒過幾日,楊叔和歐陽的父母學得差不多了。所以,偶爾歐陽晚上便不再去燒烤攤兒了。歐陽自然不是為了偷懶,他的心裏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除了每天去書店如饑似渴地翻閱書籍之外,還去工商局注冊了營業執照。這幾日,歐陽去書店刷的書都是工商管理類、合同定製類、金融管理類等等一切和做生意有關的書籍,以及烹飪美食的生活類書籍。歐陽在心裏暗暗思忖著:自己為什麽要刷這些書呢?當然是為了了解做生意的一些相關規定,從而製定公司的管理製度、加盟條款以及加盟合同。歐陽又去了一趟農貿市場,找到那幾位食材批發的老板。他誠懇地請他們幫忙在市場裏找一間倉庫。自從上次歐陽來這裏和他們談事兒,看到那間倉庫後,便覺得非常適合他的想法。如果在這裏做石材加工車間的話,不僅僅大小合適,房租便宜,而且離農貿市場很近,每天所需要用的食材直接讓他們送過來就行。


    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準備就緒了,就等店麵裝修完工了。


    食材加工車間的房子敲定之後,馬亮又請楊叔幫忙招聘幾位女職工,還特意囑咐楊叔盡量招一些下崗的女職工,並且強調如果他的店裏後續招人,也要優先考慮下崗職工作為第一選擇。楊叔雖然對歐陽的這個建議有些不解,但還是毫不猶豫地聽從了歐陽的吩咐。那個年代下崗人數眾多,所以招人並非難事,很快就有很多應聘的人紛紛前來。歐陽在其中挑選了幾位形象好且穿著整潔幹淨的人錄用,並安排楊叔帶她們去辦理了健康證,還提前安排她們到燒烤攤進行培訓。最近燒烤攤生意雖然依舊火爆,但已不像前幾日那般忙碌了。而且石材加工車間收拾妥當後,穿串兒的工作直接在加工車間完成,隨後由馬亮把加工好的各類串兒送到燒烤攤兒。這樣一來,燒烤攤下午基本上就沒什麽工作了,隻需等晚上出攤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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