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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依舊在吹著,似是從遙遠的極低吹過來,要吹散人們身上僅存的溫暖。


    在黑暗的最深處,唯獨一處沒有風聲,隻有鳳清璿孤身一人蜷縮著身子呆在一角,她垂著眼眸無神的看著地麵,突然眼前出現一個光影引導她往前走,她緩緩起身,依著走幾步,出聲問道:“我死了嗎?”


    那個光影繼續往前飄動,它揮揮手,傳來一聲滄桑:“迴去吧,這裏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鳳清璿迷惑的看著前方,前方出現一個光點,那個光點似是吸取了周圍的黑暗,緩緩擴散,光暈越來越大,籠罩住鳳清璿的身子,她眼睛裏滿是恐懼,她失聲尖叫,想要逃跑,卻不出片刻就被光點籠罩在其中失去了蹤影。


    “別過來。”鳳清璿喊叫出聲,她猛地睜開眼睛,額角的汗珠浸濕了耳鬢的發絲,她呆愣的睜大眼睛,耳邊傳來幾聲鈴鐺的聲響,還有念著聽不懂的話語,隻一聲她聽懂了是叫著她的名字:“鳳清璿,吾來喚你,魂歸來,魂歸來。”


    她放眼看去,屋子裏滿是煙霧,幾個打扮古怪的人蹦蹦跳跳的在屋子裏做法,她支撐著身子起來,旁邊一個機靈的丫頭一見立馬扶住她,對著一邊的人喊道:“郡主醒了,快去叫王爺來。”


    鳳清璿迷糊的打量著這間屋子,鏤空的雕花床透出斑斑點點的陽光照進屋子,周身還彌漫著淡淡的檀木香,華美的雲羅綢鋪於身下,連帶上粉色的紗帳,打眼一看就知道大戶人家女子的閨房。


    還不等她細細觀察,門口傳來幾聲急促的腳步,一個年歲過半,頭戴官帽的男子出現在鳳清璿的眼前,他眼裏滿是擔憂,切心的問這問那:“清璿,你覺的怎麽樣了,還有哪裏感到不適嗎?”


    鳳清璿被這突然而來的人問的一愣,隻是不等她迴應身後又傳來一聲溫潤之聲:“父王瞧您急的,清璿妹妹才醒,可是還慌著神呢。”


    鳳清璿直覺此聲音熟悉,抬眼望去,拓跋煜一襲白衣出現在門口,她略略驚愕,不由的出聲道:“拓跋煜?你怎麽在這兒?這是哪兒?”


    拓跋煜來到鳳清璿的身前,笑著說道:“謝天謝地,你還認得我,不過你先別著急問我,我先來問你,你可還記得你這一身的傷怎麽來的?”


    著身傷怎麽來的?鳳清璿一時也答不上來,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像是被什麽給去除的幹淨,一絲記憶都不剩。


    她呆愣著神情搖搖頭,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大梁沒了,父王死了,我也要死了,可我卻認識你,你給了我玉佩,還有一個人,我……記不起來了。”


    拓跋煜挑起眉頭:“那就好,你記不起來的事情我重新講給你聽。”


    鳳清璿眨眨眼睛,心房裏的某一處地方隱隱顫動著,極為傷情,卻又不知為何,下人端過來的藥熱氣騰騰,熏的她眼睛裏滿是氤氳。


    一覺過後,什麽都不記得了,這兜兜轉轉,從頭開始,忘得幹淨,倒也好。


    這幾日,鳳清璿在王宮裏休養生息,身上的傷總算是被拓跋煜調理的好了七八分,閑暇時候,在湖中央的涼亭中,拓跋煜也和她講講記憶裏原本就沒有的那些事情,拓跋煜與她說:“大梁亡後,父王發了瘋的找尋你,那一日姑姑托人來送信,父王著急帶著侍衛就走了,可是到了大梁你卻早已沒了蹤跡。”


    鳳清璿總是弄不清平南王的這層關係,她又問拓跋煜:“我從未聽母後提起過舅舅,不過母後嫁到了大梁,為何舅舅卻成了平南王?”


    說起平南王這個稱號,拓跋煜的眸子裏總是會引出幾縷憂愁,他說:“當年父王離家之時和祖父母鬧得僵了,自是不能迴去,而當時各方勢力征戰頻繁,父王憑借著一身功夫,久戰沙場終是闖出一番名堂,來到了南丘,而父王不忍心繼續看著百姓血流成河,便將南丘與各個地域劃分開來,自封為王,不摻和任何一方勢力,也正是因此才對大梁之事一無所知。”


    一提起大梁,鳳清璿總歸是忘不掉那日城牆之上,她父王血淋淋的頭顱掛在上麵,她恨,她想著終有一日要親自血刃大元皇帝,也讓他品嚐一番掛在那上麵的滋味。


    據說前些日子大元托人送來書信說是想要探討和親一事,這便讓鳳清璿打起了主意:“聽說前幾日大元的皇帝要將公主許配給你?你可有喜歡的?”


    說起大元的公主,拓跋煜可是頭疼的不行,他現在年歲二十又一,拓跋峰總是著急一心要讓他帶個心上人迴來,這可是苦了他。


    他垂歎出一口氣:“你可別拿我打趣,那大元的公主可沒我清璿妹妹這樣好,纏人的很,真是讓我頭疼不已。”


    鳳清璿心下好奇,不過幾個公主還能鬧得他頭痛,於是乎,她提議道:“要不下次,你去大元也將我帶上,反日我終日在南丘也無所事事,舅舅將我看的緊,我可都要在王宮中呆的發黴了。”


    拓跋煜無奈的揉揉她的細發:“父王這是怕你再出意外,可是珍惜著你,連出個門都怕你遇到危險,可真是將我這個親生的給拋到一邊了。”


    鳳清璿故作乖巧的笑笑:“既然如此,你就更應該帶我出去了,你還可以將我當做借口,擋擋那些女人,不過說真的,這次和親你有什麽打算?”


    “和親自是不可能的,畢竟大元和大梁出了這樣一檔子事,父王心裏這道坎定是過不去的,不過大元並不知父王和大梁的這層關係,父王也就是麵子上過得去,讓我去那兒走一遭。”說到這裏拓跋煜不再說了,他看著遠處健步走來的拓跋峰,起身朝他行了個禮:“參見父王。”


    鳳清璿一見他自然同樣站起身,隻是還不等行禮,就被拓跋峰喚到身邊:“清璿快來,叫舅舅好好看看,這幾日怎麽樣,住的還習慣嗎?”


    鳳清璿麵上一笑:“當然習慣,舅舅這麽照顧我,還叫哥哥經常陪我說話散心,我自然是呆的輕鬆。”


    此話一出平南王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她拍拍鳳清璿的手:“那就好,這些日子你先把傷養好,過些日子,隨舅舅去大元走一趟。”


    語畢,鳳清璿先是驚愕,不由道出聲:“大元?”


    拓跋峰微微點頭,臉上浮上一抹嚴肅:“大元和大梁的事情既然我知道了怎可不管,清璿,舅舅知道你心裏想著什麽,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讓大元付出代價的。”


    鳳清璿不語,她心頭卻是暖暖的,自從她大梁被滅,父皇母後被殺她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這份溫情,這是來自親人之間的情分,是摻不得假的。


    繼而又聽拓跋峰細細道:“想必清璿也聽煜兒說了南丘和大元和親一事,不知道你有什麽看法?”


    鳳清璿緊著眉頭,左右思索:“大元想要和南丘和親,想必是擴大自己勢力,繼而占領更多的領土,來擴大自己的勢力,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在大元安插我我們自己的將士,等到打仗之時,從中來一個迴馬槍,等待時機,給他來個措手不及。”


    聽到鳳清璿的計謀就連拓跋煜心中都是一驚,如此大膽的想法,他甚至連想都沒想過,要知道在大元安插自己的將士,就如同將自己的所有物押放在別人的地盤上,若是大戰全勝還好說,可若是反之,則大傷元氣,可會叫大元有機可趁。


    雖是這樣想,拓跋峰卻是大笑出聲,他不由的鼓掌,十分賞識的看著鳳清璿:“不愧是煙兒的女兒,卻時有她的膽識,不過這事還可需要從長計議,在我仔細想過之後,再決定這個計策如何實施。”


    頓了頓,拓跋峰又道:“半個月之後煜兒先行啟程去大元,正好可探一探和親的事情。”


    一聽到啟程去大元,鳳清璿眼冒流光,她嬌聲嬌氣的湊到拓跋峰的身邊:“舅舅,清璿想求您一件事。”


    隻是還不等鳳清璿說完,拓跋峰立即道:“若是說去大元的事那就不用說了。”


    鳳清璿求助的看了拓跋煜一眼又道:“舅舅,您可不能這樣,我已經將身子養好了,再呆下去我都要發黴了。”


    拓跋峰歎出一口氣,苦口婆心道:“清璿,舅舅可是好不容易才將你找到,可容不得你再出任何閃失,別的事情舅舅都可依你,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看著拓跋峰堅定的模樣,鳳清璿不找痕跡的拉扯著拓跋煜的衣角,起初,拓跋煜也不讚同鳳清璿一同前往,後來一想有些事情還需要她自己解決,也就幫著她一同道:“父王,兒臣,會保護好清璿,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這次和親反正也是前往一探,用不了多少時日就能迴來,如此叫清璿出去散散心也好。”


    經由二人的潤磨硬泡,拓跋峰終是鬆了口,他再三囑咐拓跋煜:“你可千萬要保護好清璿,不能再出任何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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