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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清歌可是下了功夫,一心要將鳳清璿置於死地,不惜親自動手,她先將碗裏的花瓣清理幹淨,又將鳳清璿身上的藥汁擦拭幹淨,正當她走到牆壁邊打算挪開那副畫時,門口傳來幾聲敲門聲。


    清歌渾身一緊,厲著眸子,走到門口,問道:“是誰?”


    “夫人,小的是城外娘家的人,老爺叫小的來看看,且給帶些家裏的吃食。”


    清歌打開門,看著一身麻布衣裳打扮的小廝,急忙將他迎進屋子,她探出身子,左右環顧無人跟蹤緊忙將門關上。


    清歌走進屋子,隻見男子已經走到的鳳清璿的麵前,她擋在男子的身前急色道:“東西帶來了?”


    男子一笑,從袖口拿出一個袋子,遞給清歌:“你要這毒花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清歌不言,她打開袋子檢查,男子斂了神色,又道:“清歌,你可要抓緊了,皇上那邊叫你盡快找到先皇聖旨,你可不能假戲真做,將正事給耽誤了。”


    清歌蹙著眉頭,對上男子的眼睛:“蕭昀,皇上知道你來嗎?”


    蕭昀搖搖頭:“他不知,不過你的事情他卻也知道了不少,你還是得盡快迴宮,免得夜長夢多。”


    清歌草草的將手中的袋子收好,隨後催促著蕭昀離開:“我會想辦法盡快迴宮,行了,你還是快走吧,免得一會兒被人看見。”


    蕭昀遲疑片刻,在屋子裏環顧一會兒,卻被清歌推著離開,走到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清歌當即拉著蕭昀走到裏屋:“你一會兒自己想法子離開。”


    不等蕭昀說話,清歌馬上走到門口,輕聲道:“誰呀?”


    “夫人,是剪秋。”


    一聽到剪秋的聲音,清歌打開門,看到一邊跟著的鳶蘿,轉身走向裏屋:“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東西都收拾完了?”


    鳶蘿低眉順眼的站在清歌麵前,看了眼榻上完好的鳳清璿,心中稍稍鬆下一口氣,她伸手從身後拿出一把折扇遞給清歌:“側妃,剛剛奴婢收拾東西,找到這把折扇,不過因著庫房潮濕,扇麵已經發黴,還有許多東西都已經被沾上,奴婢想來請示側妃,是不是應該把東西都拿出來曬曬。”


    清歌看看扇子,上麵無字無畫,除了幾點發黴其餘的就是白麵一片,她掩著鼻子揮揮袖子:“那就拿出來曬曬吧,這幾日天晴,也好去去黴氣。”


    這些話不偏不倚全都落在昏迷不醒的鳳清璿耳中,她雖是閉著眼睛,可思緒卻是清醒的,她想掙紮著起身卻毫無力氣,她用盡渾身的力氣喚鳶蘿的名字,卻發不出聲音。


    她心中著急卻無計可施,她隻能聽著清歌做作的柔聲支走的鳶蘿,而後她感受到自己的喉嚨裏順下冰冰涼涼的水滴,又聽耳邊清歌說一句:“鳳清璿,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間吧。”


    她的腦海裏似是天旋地轉,滿是混沌,她的胸口難受,火辣辣的燒痛感正在擴展到她每一處的皮膚上,她想要嘶喊卻渾身無力,在她意識清明的最後一秒,她清楚的聽見清歌的聲音:“姐姐,下了地府可別忘了看看玲瓏過的好不好?”


    “玲瓏,玲瓏。“如此熟悉的名字卻又叫她想不起什麽,她感受到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似是真的要死了,她的身邊忽然變得冰冷,像是身邊堆滿了寒冰,她忽覺耳邊嗡嗡作響,什麽都聽不見,她已經放棄的希望,任憑意識往下墜落。


    傍晚,颯颯的寒風吹過秦王府門口的燈籠,本是快要到了初春,今日的天兒倒是比往常還要冷上幾分,天色漸漸暗下來,唯獨王府的一處院子裏的光亮照亮了整個王府,連月光的光亮都抵不過它。


    原本寂靜的院子忽然傳來幾聲尖叫,下人們匆匆從各個屋子裏跑出來,手裏拎著水桶前往主院,一時間,秦王府火光接天,吵鬧聲,唿喊聲。


    剛從庫房裏出來的鳶蘿看見來往的人群,不明所以的拉著一個人詢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個小廝上氣不接下氣的迴答說:“是,是夫人的屋子著火了。”


    鳶蘿看著奔走的小廝愣了幾秒,等反應過來的心跳仿佛都要跳出喉嚨,她立即跑向主屋,此時屋子已經燒得火紅,屋頂的火苗飛漲,鳶蘿捂住嘴,就要往裏邊衝,被旁邊的一個侍女及時給攔下了:“你瘋了,這可是火,你不要命了。”


    鳶蘿被嗆的咳嗽幾聲,她眼中的淚花被火熏得迷了眼睛,她甩開侍女的胳膊毅然決然的衝進屋子裏,隻是還沒走進步,狼狽不堪的清歌已經被下人們攙扶出來,她的臉上滿是熏黑的痕跡,就連衣服好幾處都已被燒的破爛。


    鳶蘿見此,緊忙迎上前去:“側妃,我家主子呢,她怎麽樣了?”


    清歌咳嗽幾聲,臉上浮現出幾分淒婉:“我拚命護住她,可是也擋不住火勢,你還是親自去看看她吧。”


    鳶蘿摒住唿吸慢慢走到人群圍著的地方,她顫抖著腳步走近鳳清璿,她被火燒的看不清麵目,唯獨身上的衣服還能顯示出她的身份,她瞪大了眼睛,止不住的淚水往下流:“主子,主子,您別嚇我。”


    此時麵前的屍體已經不能迴複她了,她僵硬的躺在地麵上,鳶蘿不敢相信,她紅著眸子走到清歌麵前,咬著牙硬聲問道:“側妃,還請與鳶蘿說說,屋子怎麽就忽然著火了。”


    清歌虛弱的依靠著剪秋,她臉上略作悲戚:“我也不想的,我隻是在屋子裏睡了一覺,誰知道醒了就變成這副模樣,我拚命的護住她的身子,可是等我到了她旁邊她就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


    “那為何您一點兒事都沒有,還請側妃告訴鳶蘿。”鳶蘿這次可謂是要在清歌麵前撕破了臉麵,現在沒了鳳清璿,她可是什麽都不怕。


    她狠厲著眸子緊緊盯著清歌,似是一定要從清歌的嘴中問出什麽。


    “你在做什麽?”遠處忽然傳來蕭灼的聲音,他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了驚,還被鳶蘿再次追問心中自是不能忍耐,他快步走到鳶蘿的麵前,將清歌護在懷裏。


    他怒視著鳶蘿:“怎麽,淩霄將你放在秦王府是讓你為非作歹,欺負我王府的人嗎?”


    鳶蘿冷哼的笑笑:“王爺,您也知道奴婢是公子放在秦王府,來照看鳳小姐的,既然她是鳶蘿的主子,那她的生死奴婢是不是一定要問的清楚明白,否則公子迴來奴婢該如何交代?”


    這一番話說的蕭灼微愣。


    他看向一旁被下人圍起來的鳳清璿,不敢置信的看了清歌一眼:“她……死了?”


    清歌低下頭,不做聲,之後又微微點頭:“是清歌沒有照顧好姐姐,王爺都是去清歌的錯。”


    說罷清歌又要往蕭灼的懷裏撲去,可是這一次蕭灼卻沒有扶住她,他將清歌交給剪秋,自己走到鳳清璿的麵前,像是所有的話都堵在的喉嚨裏,不出一言。


    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了大梁的冬天,那日河水刺骨,南風也是這樣了無生氣的躺在了蕭灼的眼前,那天他恨死了鳳清璿,可是今日當她真的在自己麵前沒了氣息,他又恨不起來了。


    他眼睛裏洪波湧動,表麵卻已恢複了平靜,他略略閉上眼睛緩一會兒,對著一旁的金驍吩咐道:“埋了吧。”


    夜色朦朧,清歌淒憐著麵孔渴望蕭灼的安撫,可是這一次他卻對上清歌的眼神,拂過一抹不忍,他歎出一口氣:“清歌,迴去吧。”


    清歌麵色一怔,僵硬著開口:“王爺叫妾身迴哪兒去?”


    “迴屋去休息吧。”蕭灼背對著他一步一步走出院子,不再說話,腦海裏卻滿是鳳清璿的身影,他也不知鳳清璿何時已經紮在他的心底,許是她瘋傻之後,也許是被花慕白劫走那一次。


    他知道清歌是皇帝的人,隻是她長相與南風像極了,他舍不得,可這次他卻舍不得鳳清璿,那個與她爭鬥了多年的女子。


    他站在府外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心口處的沉悶難以吐出,金驍在他今後緊隨出來:“王爺,打算放她一命?”


    “等時機成熟,本王一定要包一份大禮迴敬給皇兄。”蕭灼臉色漸漸變得陰沉,連帶著一襲黑衣,相融在漆黑的夜色中。


    黑夜中,淒涼的風刮過每一處角落,遠在十裏之外的一條小路上,兩個小廝駕著馬車支呀支呀的往前行,寒風吹得他的緊緊裹住了衣服,其中一個小廝不耐煩的問著駕車之人:“怎麽還不到,都走了這麽長時間了。”


    駕車之人迴複道:“著什麽急,前邊就到了。”


    小廝探著頭往前邊看去,越往前走吹拂過的寒風中隱隱透著腐爛的味道,他掩住鼻子:“行了就到這兒吧,趕快把她搬下去,咱快迴去,大晚上的,來這兒晦氣。”


    那小廝一聽將馬車停在一邊,與另一個人搭著手將一個沉甸甸麻袋往滿是屍骨的坡上一扔,他往四周看一眼,頓時覺得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幾聲嚎叫,他立馬嚇得緊了神:“兄弟,這亂葬崗可不能多呆,咱快迴去吧。”


    另一個小廝還嘲笑他:“瞧給你嚇得,迴頭別尿了褲子。”


    正說著,小廝忽然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伸手指著那個人的背後:“有…有鬼啊!”


    隻見,地麵上的白骨忽然滾動起來,二人嚇得連滾帶爬的迴到了馬車上,一溜煙沒了影兒。


    隨著唏唏噓噓的幾聲,剛剛還是空曠的地方竄出來幾個人影,他們在屍骨裏搜尋,忽然一個聲音道:“主子,找到了。”


    另一個人看了一眼麻袋裏的人,立即一揮手:“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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