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楚星辰三人接受秀水鎮任務前,京中和蘇省得重要人物資料全部都過了一遍。


    樊磊為什麽會被記住呢,因為他有海外留學的經曆,又經曆過動蕩,所以被他的資料是三星重要程度。


    “這老頭兒不在京裏,怎麽跑這兒來了?”


    牛小磊摸著下巴,“姚江專管教育,他也在這兒……難道是給誰家孩子辦理轉學?”


    剛推測完,牛小磊又全盤否定:“那也不對啊,京裏的學校更好,怎麽會來秀水鎮呢?那是為什麽來?”


    楚星辰手指掐著香煙,想到前段時間的消息。


    關於沈家那個人,聽說是出了車禍,一蹶不振。


    前段時間,楚星辰父親在電話裏還提過,要求他去京城一趟探望下,拉近兩家關係……


    樊磊和姚江同時出現在這裏,很有可能是為了他。


    “行了,今天就不吃飯了。”


    收了下思緒,楚星辰道:“盯緊點。”


    “噢——”牛小磊鬱悶應下。


    聞著飯店裏飄出的陣陣香味,卻不能進去嚐一口,真是一種折磨啊。


    “樊老,你聞到了嗎?”


    姚江使勁吸了吸,問道:“怎麽這麽香?小姑娘做什麽呢?”


    樊老先生笑嗬嗬道:“聞著像是雞蛋的味道,可這麽香的味兒,又不確定是!安心等著,左右也快好了。”


    倆人麵前的盤子已經空了。


    姚江吧唧吧唧嘴,道:“早知道多要兩個菜了,三個菜沒夠吃。”


    “三個菜可以了,不能浪費嘛!你離秀水鎮這麽近,想吃隨時可以來啊。”


    樊老有些遺憾道:“我想要吃一口,不知道啥時候了呢。”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蘭明月端著做好的菜出來。


    “咦——這是什麽?桃酥?”姚江好奇問道。


    盤子裏是兩塊長條狀,金黃色的糕點,黑芝麻和葡萄幹能看到,可要說是桃酥又不太像。


    “這是雞蛋一品酥。”


    蘭明月笑著介紹:“是福省得一道特色小吃。”


    “嚐嚐吧——”樊老收起折扇,拿起其中一塊,放入口中。


    一口下去,一品酥直掉渣,鬆脆到了極點。


    姚江一瞧,拿起糕點的同時,趕緊用另一隻手接在嘴巴下麵。


    兩人同時品嚐這道新鮮“菜”,蘭明月說道:“其他菜我怕時間長影響口感,這個一品蛋酥,哪怕放三四天,味道也不會太差。”


    80年代去哪裏都是火車汽車為主的交通工具。


    這個老先生從口音聽就不是蘇省人。


    要是辦完事兒迴老家,無論坐火車還是汽車,肯定都要很長時間。


    蘭明月綜合考慮後,決定做“一品蛋酥”這道甜點菜。


    在蘭明月解釋完自己做這道菜的想法時,二人已經吃完了。


    樊老恨不得連手指都舔了,意猶未盡:“明月姑娘,你該不會就做了這兩塊吧?”


    “沒有,沒有,剩下的我晾著呢。稍等——”


    蘭明月轉身進了廚房,拿了幾張包點心的油紙,將做好的一品酥分為兩份,打包好提了出去。


    “這是兩份。要是你們需要帶去遠路,最好再裝個盒子,要不會碎了。”


    “哎呦呦,小姑娘好細心!”


    姚江眼疾手快,立刻拎了一份在自己手裏:“這賣相說是京裏禦品軒的糕點也有人信啊。”


    自己的糕點被搶走一份,樊老瞪了眼姚江,道:“你吃了人家小姑娘的菜,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表示?”姚江沒搞明白,疑惑:“怎麽表示啊?”


    樊老提醒道:“你給人家留個電話地址,萬一小姑娘有啥事兒,你能幫就幫一幫。”


    “好!沒問題。”


    姚江從襯衫兜裏拿出鋼筆,快速寫下了自己的電話和姓名:“姑娘,我叫姚江。你要是遇見啥困難,可以打這個電話。”


    蘭明月接了男人遞過來的紙條,笑著點頭:“姚叔叔,我叫蘭明月。要是真有事兒,您可別不管我啊!”


    “那不會——”姚江看了眼身旁的老人,笑哈哈應道。


    結了賬,老者和姚江很快離開。


    等到客人一走,單梅像是脫水一樣,癱坐在凳子上,拍胸口,喘粗氣:“哎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們聽到價錢,會和我吵起來呢。”


    “單梅姐,你也看出來那倆人有點來頭吧?怎麽會為了一頓飯錢吵呢?”蘭明月笑嘻嘻說道。


    單梅敲了敲結賬的單子,道:“一頓飯31元錢,還有5斤糧票!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


    想了想,單梅從收的錢裏麵數出6元錢,遞給女孩:“明月,按照咱們說好的,這是你的提成。”


    蘭明月接了錢,淡笑一聲:“謝謝單梅姐。”


    “那今天我能下班不?”


    蘭明月把錢裝好,商量:“下午應該沒什麽客人。”


    單梅猶豫了下,搖頭拒絕:“不行!既然你上班,肯定要按時才能下班。咱們飯店是6點下班,要是有客人就得等客人吃完才能走。”


    怕女孩不高興,單梅又道:“你看你,剛拿了這麽多提成錢,多等幾個小時就不願意啦?”


    “也沒有。”蘭明月笑得淺淺,沒有再多說什麽。


    不管什麽時候,隻要給人打工就得低頭。


    這也是為什麽,蘭明月大學時代就開始嚐試做自媒體。


    哪怕穿書了,打工人依舊很可憐。


    蘭明月看著自己手裏的六元錢,心裏非常不高興。


    如果這些菜她自己賣,那三十一元,還有幾斤糧票也都會是她的。


    區區六塊錢,蘭明月真沒看上。


    不過眼下她手裏沒本錢,想要創業還得再攢攢錢。


    從姚江他們走後,店裏再沒有進來一個客人。


    熬到了六點整,單梅喊了一聲:“明月,可以下班了呢!”


    蘭明月擦了擦打瞌睡嘴角的口水,點點頭:“單梅姐,那明天見。”


    “好,明天見!”單梅微笑揮了揮手。


    看著女孩就這麽走了,單梅臉上的笑容很快淡下來:“現在年輕人,眼裏一點沒活兒!下班前不知道擦擦桌子,掃掃地?就這麽走了!”


    不過沒關係,蘭明月也不是幹一天兩天,迴頭再慢慢點她好了。


    ……


    蘭明月出了飯店,沒急著迴家。


    而是轉彎去了旁邊的農貿市場。


    這會兒是傍晚,菜市場的食材都會比早晨便宜很多。


    揣著兜裏剛出爐熱乎的六元錢,蘭明月進了菜市場。


    既然單梅一點情麵不講,那蘭明月就要早點為自己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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