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也講完了,傅文嵐注視著衛惟願的臉出神,“我當時隻有你這麽一個親人,願願,我承認,你的長相確實影響了我做決定。”


    衛惟願的手不自覺地觸摸著自己的臉頰,嘴唇微微顫抖,感受著這張臉背後隱藏的重量:“所以,我一開始就被當成替代品?”


    “不是,願願,不是這樣的。”傅文嵐急忙伸出手,試圖安慰她,“我隻是覺得,司燁看到這張臉,至少不會對你太過苛刻。你知道的,他在工作上一貫是不近人情。”


    衛惟願幾乎是本能地後退了幾步,避開了傅文嵐的手,顫抖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您就那麽確定,仲司燁,或者我,不會有其他的想法嗎??”


    “不可能,我了解司燁的品性。”傅文嵐聲音堅定,但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不確定。


    衛惟願失去血色的臉上掛起嘲笑,她真的很想告訴他們:你們放心的仲司燁,在等我的答案。


    難道替身就這麽香,仲司燁這樣,姑姑也這樣。


    還有那些知道實情,認識傅裳鳶的人,他們是不是把這當成了遊戲,她是他們的道具。


    既然如此,不妨多一個遊戲的掌控者。


    衛惟願的目光變得冷冽,她看著傅文嵐,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姑姑,既然我接受了您的請求,我就不會輕言放棄。


    以後,您的建議我會參考,但,決定,我會自己做。”


    她轉身離開,步伐從最初的踉蹌逐漸變得堅定有力。


    從這一刻起,她決定重新定義自己在這個遊戲中的位置。


    衛惟願迴到客廳的時候,那裏的時間凝固了,三人一狗靜坐著,無人打破這沉重的靜謐。


    客廳也不見仲文淵父子的身影,她看向一旁的傅裳鳶,開口打破沉默,“表姐,麻煩轉告給姑姑、姑父,我們就先走了。”


    這突如其來的稱唿,弄得傅裳鳶一時反應不過來。


    見她盯著自己等迴複,便扯出一個微笑,“要不,你再等等。”


    “不必了,你轉達也一樣。”衛惟願抱過共財,轉身對弟弟妹妹道:“走吧。”


    摸不清狀況的衛惟安、衛惟康姐弟,並未多言,隻是默默地跟隨她的步伐,一同向門外走去。


    花房裏,平靜下來的傅文嵐,收起愧疚,仔細地將桌上的花朵修剪包成花束,帶著它走出了花房。


    看著走進客廳的傅文嵐,傅裳鳶站起身來,說道:“我們談談。”


    傅文嵐的目光在客廳中搜尋,問道:“願願他們呢?”


    傅裳鳶輕嗤一聲:“走了,讓我跟你說一聲。”


    傅文嵐轉身,將手中的花束遞給文姨,“把這送去慕華城,給願願,她喜歡。”


    然後,看向傅裳鳶,再次麵對她,臉上已無之前的驚慌和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你想談什麽?”


    傅裳鳶目光掃過她身後的文姨,“你確定要和我在這裏談?”


    傅文嵐聞言會意,朝文姨擺擺手,“送一盤點心來茶室。”


    文姨恭敬地點點頭,轉身去準備茶點。


    “說吧,你想談什麽?”


    傅裳鳶直截了當,“司燁和她在談戀愛。”


    倏地,傅文嵐抬眸,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是誰?”


    傅裳鳶眨巴著眼睛,目光冷下來,眼裏的譏諷毫不掩飾,“還能是誰,我今天剛認親的表妹。”


    過了好半天,傅文嵐才緩緩開口:“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一陣冷笑自她口中傳出,“當然是視我為眼中釘的人,即使我遠在美國,也不忘用這些消息來刺激我。”


    “可我真沒想到,我的好母親,會給自己女兒的前男友主動找替身。”


    傅裳鳶眼睛斜睨著她,目光燃起憤怒與怨恨。


    “我沒有,我推薦她進仲銘,隻是為了股份;你知道的,這個股份我不可能就這麽讓給傅家。”傅文嵐無力地辯駁著,視線漸漸失焦。


    忽然她意識到什麽,立刻迴過神來,“所以你迴來,是為了司燁,你知道這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我要那些股份,這是你欠我的。”


    傅裳鳶眼神空洞,嘴角的苦笑看得傅文嵐心疼。


    “你不是有……”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傅文嵐補充道:“我隻能給你一部分,願願那邊我必須給一部分的。”


    “不,我全要,她憑什麽,司燁已經是她的了,她會缺你這點。”


    “你不給也行,司燁能和她戀愛,那證明他心裏還是有我的,我不介意和他重新開始。”


    傅文嵐沉思了一會兒,心中有了決定:“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離司燁遠遠的,你仲叔叔是不會同意的。”


    傅裳鳶神色肅然,臉上沒有一絲情緒,“這話你也應該告訴我那好表妹,仲叔叔難道會同意她,她又比我多了什麽。”


    “願願知道你和司燁的過去了,她很聰明,肯定會處理好和司燁的關係。”傅文嵐試圖安撫女兒的情緒。


    傅裳鳶沒想到還有這種驚喜,正好省得她花心思,將司燁和她的過去捅到她麵前。


    “她能識相最好,我得不到的,她一個替身也別想得到。”


    今天的任務超額完成,傅裳鳶鬆了口氣,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舒暢。


    “康康他們呢?”仲司燁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問道。


    “走了,願願小姐從花房出來後,他們三個就走了,還讓小姐轉達給你們。”文姨迴道。


    “小姐和夫人在茶室。”


    話音剛落,就見傅裳鳶和傅文嵐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來。


    傅文嵐的臉上掛著深深的愁容,眉頭緊鎖,而傅裳鳶則顯得異常淡然,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仲司燁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沒有心思追究,隻是淡淡地對傅文嵐說:“傅姨,我走了,老頭那邊說過了。”


    傅文嵐此刻不知如何麵對他,沒做挽留,隻是機械地迴答:“嗯,你路上慢點。”


    傅裳鳶忍受不了仲司燁的忽視,心中湧起一股不甘,連招唿都沒打,小跑著追了上去。


    “司燁,司燁,等等我。”


    仲司燁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滿臉的不耐,“我不管你今天來這有什麽目的,我希望你認清楚,我們已經是過去式。”


    傅裳鳶的臉色一變,反問他:“那你的現在和未來是屬於衛惟願嗎?”


    “不關你的事。”


    “她已經知道我們的過去,你覺得她還會心無芥蒂地和你在一起嗎?她要是有腦子,該明白自己這個替身的位置。”


    “她怎麽會知道?你告訴她的?”仲司燁逼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沒有,你可以問問她。”


    “這個不用你操心。”仲司燁嘲弄道:“你還不明白,太高看自己了,在我這,她永遠都不是誰的替身。”


    見他又一次否認,傅裳鳶還是不願相信,笑得癲狂,“你猜她會怎麽想,畢竟她那張臉可是有力的證據。”


    “無聊。”


    撂下這兩個字,仲司燁拉開車門,疾馳而去。


    傅裳鳶站在原地,臉上的怨恨再也掩飾不住,“衛惟願,傅文嵐,我失去的,我會一點點拿迴來,除非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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