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惟願生怕他立馬就問,於是誇張地大聲喊著好餓,然後迅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每吃一口就感歎一次。除了菜肴是真的美味,也是絲毫不給仲司燁說話機會。


    麵對衛惟願的舉動,仲司燁顯得很有耐心。他手持茶杯,悠然自得地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仿佛要透過她的表麵看到內心深處。


    旁邊人的眼神過於炙熱,衛惟願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放下湯碗,擦擦嘴。給了仲司燁一個明確的答複,“我待會一字不差,完完整整地說給您聽,您能讓我先吃飽嗎?”


    聽到這話,仲司燁隻是輕鬆地笑了笑,然後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並沒有逼迫她,隻是有些人自己心虛罷了。“你吃,我可以等。”


    衛惟願並不服氣,繼續抗議道:“那您能收收您的眼神,您這樣看著我都不知道自己吃進去是什麽。”


    仲司燁看了看桌上剩餘的菜量,隨即站起身來,“好吧,你慢慢吃,我給你 15 分鍾的時間。”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衛惟願獨自一人麵對滿桌的美食和心中的糾結。


    看著消失在包廂中的身影,衛惟願沒了顧忌,放棄形象大快朵頤,美味的菜肴是需要這樣對待的,修煉臉皮還是要多多跟康康學習。


    仲司燁進來的時候,餐桌上的餐盤都空了,連那一小鍋的豬腳湯也消滅得幹幹淨淨。注意到仲司燁掃視的眼神,衛惟願訕笑解釋:“白天幾乎沒有吃什麽。”


    是啊,除了早飯,中午那種氣氛怎麽吃得下。


    “吃飽了,說吧。”仲司燁一如既往地直接。


    “我能再提一個要求嗎?”


    “換個環境吧,我想喝酒了。”衛惟願自顧自話。


    “喝酒,你的腿還真是不想要了?”


    衛惟願豁出去了,語氣中帶著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撒嬌:“可是我就想喝酒,腿好疼啊,需要酒精來麻痹,我就這一個要求了,拜托,您好人做到底嘛。”


    看著她眨巴著雙眼,可憐兮兮的樣子,仲司燁沒再拒絕扶起她。


    衛惟願揚起勝利的笑臉,隨著他輾轉下個地方。


    看著眼前的建築,衛惟願笑不出來,這哪是什麽喝酒的地方,這明顯是私人住宅,不是去喝酒嗎,怎麽到家裏來了,他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仲司燁見後麵的人沒有跟上來,疑問地轉過身。門口的人扭捏糾結的樣子就知道她又多想了,也不知她腦袋裏一天天地都裝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進來吧,我還沒有那麽饑不擇食,沒那興趣。”


    “哦,我沒、沒……”


    也是,他倆互相瞧不上對方也不是一兩天了,想到這衛惟願放下心來,大大方方地走進去。


    房子是一座很大的獨棟,從外麵看去地上有五層,屋內一個人也沒有,卻到處燈火通明,異常奢華。衛惟願跟隨他下了地下一層,一踏入這個空間,她的眼睛就忙不過來。


    巨大水晶吊燈照耀著一排排由頂級紅木打造的酒架,紅木架上陳列著來自世界各地的珍稀佳釀。酒窖的溫度和濕度都有全智能的高科技係統被精確控製,以確保每一瓶酒都能在最佳狀態下。


    一排排紅木酒架之間,擺放著精致的皮質沙發和茶幾,供人在品酒之餘休息交流。酒窖的一角,還有一個小型的吧台,供客人談笑風生。


    難怪要來這裏,還能在北市能找到比這更適合喝酒的地方嗎,答案是肯定沒有。


    衛惟願坐在了吧台旁邊的沙發,看著仲司燁在一排排酒架間穿梭。他目光專注而深邃,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仲司燁出乎她的意料選了一瓶洋酒,他去吧台拿了雙特製的酒杯,熟練地給他們兩人倒酒。隨著他的手輕輕一擺,琥珀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水晶杯中旋轉,光澤流轉。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果香和橡木桶的芬芳,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果園。


    衛惟願迫不及待地輕抿一口,那絲滑的液體在舌尖跳躍,帶來了一種既醇厚又清新的奇妙平衡。 是自己從來沒有嚐過的味道,怪不得有人那麽願意沉溺在酒精中不願醒來。


    仲司燁看著她那一臉的饜足,還真挺會喝的,也算沒浪費自己心意。


    見她還要舉杯,他抬手擋了下;衛惟願不滿地放下酒杯,決定實話實說,也許不會再跟別人提起,就委屈老板做他的垃圾桶了。


    “老板,我失戀了;不對,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仲司燁聞言持著酒杯的手微頓,身體前傾,嘴角揚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覺的笑容,保持著聆聽的姿勢,示意衛惟願繼續。


    衛惟願偷瞄他一眼,看他沒有注意又忙送了一杯酒下肚。


    仲司燁也是無語,在她亮盈盈的期盼中又添滿杯子。


    為迴報他的慷慨,衛惟願也是一點不藏私,從她學生時代的暗戀萌芽絮絮叨叨說到今天,不,應該是昨天下午一杯紅酒結束的10年的暗戀。


    “紅酒……”


    完了,完了,怎麽就忘記自己幾個小時前才幹了滿滿一高腳杯的紅酒呢,她是千杯不醉,可不能喝混酒。這又紅酒,又洋酒的,今天注定是要現原形了。


    仲司燁見她停下來,一臉便秘色,問道:“怎麽停了,酒不夠嗎?”也不至於這麽貪杯吧。


    “老板,我喝混酒了,待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還請您見諒,要不,您幫我叫輛車趕緊送我迴家吧?”


    衛惟願坐立難安,她看過這幾天的星座運程,也沒有說天蠍座最近水逆呀。


    “嗯?”他突然有點跟不上她跳脫的思維。


    “我不能喝混酒,很容易醉,醉了可能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您給我叫車吧。”


    “哦,那我倒是好奇。”


    “老板,好奇害死貓,就算您是老虎,也不要有這種好奇心。”


    “完了,完了,感覺來了。”


    衛惟願感覺自己的頭很重,眼神迷離對著對麵的人撒嬌:“老板,頭好重啊,您幫我抬下,謝謝!”


    盡管醉了,語無倫次,但還是保持著往日的禮貌。


    仲司燁一顆心軟了半顆,逗她:“怎麽抬?”


    “就這樣。”衛惟願雙肘撐在桌子上,雙掌分開撐著臉頰,吃力地做著示範,似乎那顆小頭顱重達千斤。


    “好。”


    仲司燁靠近,學著她的樣子,大掌觸上她綿軟的小臉。


    雙手傳來的涼意,讓她舒服地輕歎出聲。


    衛惟願滿意極了,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老板,你的睫毛好長啊。”說著伸手,攤開手掌,感受睫毛刷在掌心的癢癢的觸感,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咯咯咯地笑出聲。


    “別亂動。”仲司燁很不習慣這樣的碰觸,抽出一隻手阻止她的動作。


    少了一隻手的掌控,她不受控製地前傾,兩個人瞬間拉近。朦朧中衛惟願看到一顆軟糖,透著誘人的光澤,她下意識地舔了一口。


    “轟……”


    仲司燁全身僵住,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有什麽東西從嘴唇傳到大腦,在腦海裏炸開。他定定神,看向罪魁禍首。


    衛惟願一臉的無辜,剛才的軟糖怎麽一點都不甜,還得再嚐嚐。這麽想,也就這麽做了,在仲司燁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口咬了上去。


    再次被偷襲的仲司燁真見識到了醉鬼的膽量,也對自己剛才毛頭小子般的反應好笑不已。


    他快速反應過來,哄著衛惟願放開自己被咬疼的嘴巴:“好玩嗎?”


    衛惟願委屈地搖搖頭:“不好玩,軟糖,軟,不甜……”


    ……


    她倒還嫌棄上了,仲司燁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輕聲問道:“那玩個好玩的,好不好。”


    “嗯嗯,好。”


    待她話語落下,仲司燁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俯過身,狂風暴雨般猛烈的吻落下,霸道地占據了衛惟願的唇瓣,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衛惟願唿吸完全被他奪走,整個人無力地顫抖,奮力掙開他,雙眼泛著淚光控訴,“不好玩,你騙我。”


    自己跟個醉鬼計較什麽,給她懲罰夠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喝醉酒隨意吻人。


    “起來,上去睡覺了。”


    “嗯,睡覺。”


    “腿沒了,我腿沒了,老板,我的美腿哪去了……”衛惟願怎麽也起不來,癱在沙發上鬼哭狼嚎。


    仲司燁過來抱起她哄道:“在呢,腿在呢,在上麵,我帶你去找。”進了客房,哄了半天才讓她相信自己的腿還在。


    安頓衛惟願睡下,他這才脫身洗漱躺上床,這一晚上可真是精彩。


    床還沒暖熱,又聽客房傳來嗚嗚嗚的哭聲。


    得,精彩繼續……


    哭聲從浴室傳來,衛惟願帶著滿身的水,捂著腿上的擦傷哭得極為傷心。看見他來,哭得更大聲:“美腿沒了,好疼啊。”


    “不是讓你睡覺嘛,怎麽來浴室了。”


    “髒,沒有洗漱。”


    這會兒倒還潔癖起來了,醉酒毛病怎麽這麽多,聽不懂話,智力低下,真是還不如三歲小毛孩。仲司燁認命了,拖來她的行李和藥箱。這會也顧不了那麽多,給她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腿上的傷口也重新做了包紮。


    說什麽也不放心她一個人睡,帶著她迴了自己的主臥。終於又再次躺上床了,床上還多了個三歲智商的衛惟願。


    想要的安靜還是沒有來,衛惟願湊過來,鬼鬼祟祟道:“老板,您知道嗎,我失戀了。”


    “我知道。”仲司燁機械地迴複。


    “你不知道,我沒說啊,我給您說……”又喋喋不休地講了很久,還時不時停下來,讓他做出反應,他已經麻了。


    終於,終於,她睡著了,他解脫了……


    “啪……”


    隻睡了4個小時的仲司燁被胳膊上傳來的疼痛喚醒,隻見衛惟願一臉凝重地盯著他,眼神直勾勾的。


    未待他解釋,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給他鞠了一躬:“對不起,老板,我錯了,我不該喝混酒,不該醉酒犯渾,睡了自己的老板。”


    “睡了老板?”他算是徹底地醒了,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一切就是這麽的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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