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莊墨的聲音激動到顫抖,緊緊盯著那個小箱子,眸底翻滾著震撼和驚歎。

    蘇思遠也有些失神,視線一眨不眨的牢牢鎖住,那些陌生的花紋,那些陌生的雕刻手法,那些從沒見過的古樸造型,甚至那把鎖都是稀奇古怪的。

    這樣的發現才是具有重大意義的!

    玉樓春還抱著,麵色已經平靜如水,“教授,這便是裏麵最後的那隻小箱子。”

    莊墨喃喃自語,“我知道,可是這箱子,這箱子怎麽會與其他都不同呢?明明已經是確定了這是前朝的古墓,所有的東西都符合,為什麽它不是?完全不是……”

    蘇思遠沒有接話,還在著魔的反複打量著,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觸摸那些陌生卻驚豔的圖案。

    這樣美得東西一旦麵世,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可是,世人們在之前卻竟然一無所知?

    那種無知和遺憾簡直戳的心口都發疼!

    玉樓春思腹道,“或許這個箱子也是前朝的呢?”

    箱子是前朝的,與那些挖出來的文物是一個年份,這樣的推測判斷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百思不解為什麽同一個朝代卻有這麽巨大的差異,但是與她卻是再簡單不過。

    一摸便知。

    不知的是裏麵的東西……被重現了天日,會帶來什麽樣的驚濤駭浪?

    為什麽她覺得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一隻手操縱著,在一點點的揭開?

    這次,莊墨飛快的搖頭,“不,不是,小樓,你看這箱子與其他的都不同,雕刻的手法,雕刻的圖案,還有這獨特的造型,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玉樓春又緩緩的道,“或許是前朝某個工匠所雕刻,隻是他不為人知,留下的作品又少,我們還從未發現過?”

    莊墨還在搖頭,“這也說不過去,就憑這樣的手藝,簡直巧奪天工,堪稱第一匠人都不為過,怎麽可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這是要記入史冊流芳百世的大家才對,我們現在卻是一無所知,這太匪夷所思了!”

    蘇思遠終於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暗啞,“或許,這便是被抹去的那段曆史吧,不是它名不見經傳,而是被從史冊記載中抹去了,我們一直不知道,終於現在……”

    聞言,玉樓春閉了一下眸子,眸底莫名的湧動著一股酸澀的漲意,似是要洶湧而出。

    莊墨聞言

    ,麵色複雜而凝重了,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一時,三人都不說話。

    若是蘇思遠的判斷是正確的,那麽這個東西的重現天日會是什麽樣的震動?

    引起的就不止是世人的驚豔讚歎,也不是對考古界的重大貢獻,而是當權者的……

    半響,莊墨才從沉思中迴神,聲音已經平靜下來,“既來之,則安之,我們要做的就是尊重曆史據實以告,至於其他……便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了!”

    玉樓春點點頭,蘇思遠也嗯了一聲,“不管真相是怎樣的,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也阻攔不住。”

    莊墨看著他,歎息一聲,拿出手機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這次對古墓的探索,他是負責人,上麵隻是大體說了這古墓構造有些不同,懷疑是哪一個朝代的,這才讓他們來鑒定判斷下,誰知來了卻發現並沒有太大的稀奇之處,最後直到發現這個小箱子。

    哪怕箱子上還掛著鎖,不知道裏麵是何物,可單看這個箱子,便已經足夠震撼了!

    這些發現,他們要做的就是匯報給有關部門,把挖出來的文物給出一個詳細的判斷描述,至於最後這些東西去哪了,就是上層的事了!

    莊墨打完電話迴來,對兩人道,“我已經給上麵打了電話,大體說了一下,他們說一會兒便派人來,讓咱們先整理一下。”

    玉樓春和蘇思遠點點頭,把那個小箱子放下,兩人開始忙活起來。

    所有出土的文物,按照屬性一一分類,拍照,古墓的構造也留了完整的圖片,方便日後研究,尤其是那個小箱子,蘇思遠從各個角度都拍了,陽光下,不管從那個角度看,它都美得讓人驚歎。

    做完這一切,三人從古墓裏出去,整理著那些圖片時,莊墨還是忍不住讚歎,“古樸而典雅,又透著矜貴和榮華,還有那麽一抹遺世獨立的清傲,都說看物知人,能雕刻出這樣作品的主人該是什麽樣的風華人物?”

    蘇思遠擺弄著裏麵的照片,語氣肯定的道,“我覺得一定是位隱士的君子,身在繁華喧囂之中,是難有這般高山流水、陽春白雪的意境的。”

    莊墨點點頭,忽然看向玉樓春,“小樓,你怎麽……不太說話了?”

    她好像變得太安靜了!

    玉樓春正看著手機裏的圖品,聞言,微微一笑,“被這些驚豔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聞言,莊墨了然的

    笑笑,“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東西,唉,我一直自詡看過無數的出土文物,不管精美絕倫還是粗糙拙樸,都見識過了,誰知……”

    語氣一頓,他又看向那個小箱子,“見到這樣的物件,才發現之前看的那些真是……比到塵埃裏去了,唉,前半生都白活了,偏還沾沾自喜覺得已是千帆過盡,唉,果然還是井底之蛙!”

    他自嘲的感慨著,看得出心緒難平。

    玉樓春勸道,“教授,您也無需

    道,“教授,您也無需如此,世間如此之大,幾千年的曆史,哪裏是我們這些肉眼凡胎能全部窺探的?能得一二便是很了不起了。”

    聞言,莊墨釋然的哈哈一笑,“對,天下之大,哪裏是能全部收納眼底的?哈哈,能看到這一二便是此生無憾了!”

    “教授所言極是。”

    一直留在古墓附近的扈村長這時走過來,憨厚的笑著道,“教授,這都要十二點了,你們也忙活了半天,要是不嫌棄,就到我家裏去休息休息,順便吃個飯。”

    莊墨擺擺手,委婉的拒絕,“這怎麽好麻煩你呢,我們在這裏等著就是,這麽多東西離開人可不行。”

    “可這個點了,你們就不餓?東西,我可以找人來幫忙看著……”扈村長還想邀請。

    “嗬嗬,真的謝謝你了,你的好意我們明白,不過職責所在,不能擅自離崗,而且,我們也帶了飯和水了……”莊墨打開帶來的包,裏麵還有一些簡單的快餐食物。

    扈村長看了一眼,繼續遊說道,“吃這些哪裏行,要不這樣,我迴去做一點熱湯熱飯的給你們送來如何?”

    麵對人家的熱情,莊墨實在有些不好拒絕了,“那就辛苦你了!”

    聽到他答應了,扈村長似乎很激動,連忙擺手,“不辛苦,不辛苦,你們不嫌棄粗茶淡飯就行,我這就迴去準備……”

    隻是他剛轉身要離開,遠處就開過幾輛車來。

    扈村長腳步頓住,似是有些遺憾的歎息一聲。

    莊墨也起身看過去,最前麵的一輛寫著執法的字樣,後麵的那輛是博物館的車,最後麵還有一輛,寶藍色的車身在陽光下,貴氣逼人!

    玉樓春眼眸眯了一下,又低頭看自己的手機,她剛剛也拍了很多的照片,一張張都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沒錯,與別人來說,那些圖案,那些手法都是陌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

    未見的,但是對她來說,卻是熟悉。

    那是父親的雕刻手法!

    她跟父親學過雕刻,她還記得父親在傳授時,那份虔誠和鄭重,像是在舉行一個莊嚴的儀式。

    所有的一切手法都是遵循著古老的傳統,一步一步極其講究,似乎手裏雕刻的不是一塊玉石,也不是作品,而是打磨生命的光澤。

    那邊,車子都已經停下,執法車上先下來七八個人,都穿著製服,吆吆喝喝的就湧了過來,圍著那些他們整理出來的東西,眼睛發亮。

    “媽呀,這可都是寶貝啊。”

    “可不是嘛,這隨便拿出去一樣,就夠咱們幹一輩子的了吧?”

    “嗬嗬嗬,兄弟,你敢拿?”

    “嘿嘿,這不是在開玩笑嗎,你說咱們怎麽就沒有這個好命啊,要是這古墓是咱們先發現的……”

    後麵就是幾人心照不宣的笑聲,直到那領頭的人頤指氣使的嗬斥了一聲,“都特麽的胡說八道什麽,趕緊的去把古墓圍起來,要是這裏少了一樣東西,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是,隊長!”

    那幾人這才唿啦一下子散去了。

    莊墨看到來人,眉頭皺了皺,“王隊長,你們這是……”

    被喊王隊長的人三十多歲,長得有些兇惡,一雙眼睛在看到玉樓春時亮了一下,聽到莊墨的話,似笑非笑的道,“表姐夫,咱們的關係,還用得著這麽客氣?”

    聞言,莊墨麵色有些疏遠,“在外麵工作,還是公事公辦比較好。”

    “嗬嗬嗬,行,你們文化人就是酸氣講究。”他似乎也不以為意或是習慣,擺擺手,“我們也是接了上麵的指示,來保護現場的,免得有人手腳不幹淨拿了什麽東西去。”

    莊墨聲音有些涼,“所有挖上來的東西都在這裏了,一樣不少,也都拍照留下筆錄,你們查看一下吧,免得到時候有什麽說不清。”

    王隊長打著哈哈,“我就是一句玩笑話,表姐夫還當真了?誰不知道表姐夫是有名的廉潔奉公,嗬嗬嗬,不然上麵能讓您來負責這事?”

    “還是查看清楚比較好。”

    “嗬嗬嗬,我就是負責保護,這查看接手的活可輪不到我。”他的眼神在那些出土的古董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幾隻小箱子上,眸底的貪婪一閃而過。

    聽著他酸溜溜的話,莊墨撇開臉去,唇角是鄙夷的冷笑,王家

    的人,似乎骨血裏都帶著欲望和貪婪,真是有辱他們家打江山的祖宗!

    後麵的人也已經走上來,最前麵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帶著金屬眼睛,一臉的嚴謹肅穆。

    見到他,莊墨訝異了一下,上前迎了幾步,“蘇館長,你怎麽來了?”

    蘇茂恆和他握了握手,這才說到,“聽了你給上麵的說的那些,我還能坐的住?”

    莊墨了然的一笑,語氣也有點激動的道,“是,你是該來親眼看看,那東西真是……”

    “真的是不曾出現過?”蘇茂恆像是還有些不敢置信。

    莊墨點頭,帶著他走過來。

    一直蹲在地上做著記錄的蘇思遠這才站了起來,淡淡的喊了一聲“爸!”

    玉樓春也早已站起來,看著蘇茂恆,恍若隔世一般,前世見過他的次數很少,可在那個家裏,這人是自己唯一尊敬的,即使身為潘家的女婿,有那樣的背景資源,卻不拿來謀取利益,而是一心守護著文物,這才讓夏家漸漸的霸占了潘家

    霸占了潘家的一切。

    這一世,兩人是不認識的,所以她退到一邊,沒有開口。

    蘇茂恆走過來,倒是多看了她一眼,見狀,莊墨就笑著解釋,“這是我的學生,對文物鑒定非常有天賦,所以我便把她也帶來了。”

    蘇茂恆點點頭,隨意的問了一聲,“叫什麽名字?”

    玉樓春淡淡的迴到,“玉樓春!”

    蘇茂恆重複了一遍,眉頭似乎還輕蹙了一下,視線又在她清麗的眉眼上劃過,最後語氣不明的道,“好名字。”

    “謝謝蘇館長。”

    蘇茂恆點了一下頭,沒有再和她說話,視線被地上的那隻小箱子吸引了去!

    他不由自主的蹲下,聚精會神的仔細研究著。

    幾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直到最後麵的那輛車上的人走過來,俊朗有型的臉,高大挺拔的身子,令人如沐春風的笑,風度翩翩,走到哪裏都是令人眼前一亮的出眾人物。

    “莊教授,表弟,學妹,辛苦了!”他含笑一一打過招唿。

    莊墨有些疑惑,“夏總裁怎麽也來了?”

    夏中天身後還跟著一位,是他的秘書孫倩,聞言,就笑著解釋,“是這樣的,這次發現古墓,所有前期後期的工作一應需要,都是我們夏總來支持的。”

    她說的很含蓄,可誰能不明白?

    玉樓春心裏冷笑一聲,夏中天最會做這種冠冕堂皇的好事了,用最少的錢去獲得最大的利益,隻是不知道他這次謀求的是什麽?

    仔細一琢磨,其實也簡單,古墓現在保密,可是用不了幾天,便會昭告天下,到時候他們夏氏集團全權支持,這廣告做的不動聲色又深入人心!

    他真是好手段!

    隻是不知道,這次他的眼光是不是真的還是算無遺策?

    這次出土的東西裏,可是有沾不得的!

    莊墨客套的笑笑,“原來是這樣,夏總裁真是有心了。”

    “嗬嗬……讓莊教授見笑了,我也是咱們考古係畢業的學生,能為考古事業做點什麽是我的榮幸。”他不卑不亢的,說的很是誠摯。

    莊墨又笑笑,似乎與他沒有多少話說,轉身去陪著蘇茂恆一起研究那小箱子去了。

    夏中天也看了那個小箱子一眼,眸光閃了閃,卻又似不以為意的收迴,“思遠也跟著來了,可是有什麽發現?”

    蘇思遠隨意的指了一下地上的那些東西,“呐,都在這裏了。”

    夏中天失笑,“思遠這是才考校我?嗬嗬嗬,那我可是要羞愧的無地自容了,離開學校這麽多年,知識早就生疏了。”

    蘇思遠語氣淡淡的,“對你來說該是沒有什麽難的,都是前朝的東西,你那裏收藏了不少,一眼就該認出來了。”

    夏中天這才湊近了去看,恍然大悟一般,“嗬嗬嗬,還真是,這一對花瓶,我那裏有一個相像的,都是出自前朝的官窯。”

    “嗯。”蘇思遠對他似乎也不是很親熱,應了一聲,又去繼續做筆錄。

    夏中天這才看向玉樓春,笑得很親昵,“學妹,我們還真是巧,似乎到哪裏都能遇上。”

    玉樓春低頭,擺弄著手機,“我沒覺得。”

    他還要繼續說什麽,玉樓春便先一步接起了電話,“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夏中天看著她走開,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越是冷淡,越是拒絕,他便越是放不下,是她不知道還是……欲擒故縱?

    心像是被羽毛一下一下的被撩撥,每多見她一次,這種心癢的感覺便越是強烈,強烈到他開始關注她的一點一滴,開始謀劃一次次的見麵。

    孫倩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黯淡了。

    玉樓春拿著手機走的遠了些,那邊的電話也接通了,傳來卻是夏夜的聲音,“喂,女人,這麽早打電話來幹什麽?”

    玉樓春看了眼手表,笑罵,“都十二點了還早?明明呢?”

    夏夜打了個嗬欠,“在廚房做飯呢,你找他有事?”

    “也沒什麽事,就是不放心你倆,打電話問問。”

    夏夜嗤了一聲,“女人就是囉嗦,倆大男人在一快,有什麽不放心的?”

    “好,是我自作多情了,臭小子,以後不管你們了。”

    “不管就不管,老子還樂的耳根清淨呢。”

    “真的?”

    “當然,當老子稀罕啊。”

    “好,那我就不管了,本來還想送你們一樣好東西的,這可省下了。”玉樓春勾著唇角,無聲的笑著。

    夏夜別扭的哼唧一聲,“你能有什麽好東西?”

    “不告訴你!”

    “喂,女人,你還真是……哼,一點都不可愛!”

    “不可愛就不可愛,總比某人想知道卻又繃著臉裝不在意的幼稚小孩好多了吧。”

    “喂,喂,你信不信你現在過來,老子跟你單挑!”

    玉樓春聽著電話裏,他羞惱成怒的低吼,笑得樂不可支,難怪蕭何喜歡欺負他,果然很有意思。

    那邊的唿吸急促,然後又夾雜著一道由遠及近的聲音,“夏夜,誰啊,是不是我姐打來的?給我,我來說……”

    “不理她,哼,女人一點都不可愛!”

    “嗬嗬嗬,好啦,快給我吧,蛋炒飯做好了,在桌子上呢,你先去吃著……”

    夏夜嗯了一聲,又似趴在他

    又似趴在他耳邊嘀咕了什麽,這才罵罵咧咧的放下手機走開,然後響起的便是玉月明的笑聲,“姐……”

    “明明,你在那裏還住的習慣嗎?”

    “習慣啊,兩居室,我們一人一間。”

    “那怎麽起的這麽晚?”

    “嘿嘿,昨晚迴來我們倆玩遊戲了,所以睡得有點晚。”

    “以後不許熬夜玩知道嗎?”

    “知道啦,姐。”

    “那你倆今天打算去做什麽?”

    “吃完飯,就去學院看看,先安排好宿舍住下,等著正式開學唄。”

    玉

    樓春點點頭,“嗯,那等你倆忙完了,到姐學校這裏一趟。”

    “幹什麽?嘿嘿,姐不會又想請我們吃大餐吧?”

    “不是,臭小子,你不是一直想參觀宏京大學嗎,正好我也有樣東西要送給你們,你們過來拿吧,我今天有點忙,不然就給你倆送過去了。”

    “真的?嘻嘻,是什麽好東西啊?”

    “是一張隨意參觀電影博物館的通行證……”

    她還沒說完,電話那端就已經響起激動的尖叫聲,“啊啊啊……”

    不是一道,是兩道,玉樓春笑著把手機離得遠一點,她就知道,那隻小獅子也會喜歡。

    “姐,姐,我們現在就過去拿好不好?”玉月明迫不及待的喊道。

    “不行,姐這會兒在外麵忙著呢,等我迴去,就這樣,掛了。”

    她看到那人走過來,便掛了電話,臉上的笑意也收了起來。

    “有事嗎?”她淡淡的,語氣疏遠。

    夏中天離著她一米的距離才停下,微微垂首,有句話脫口而出,“學妹,我是不是做過讓你很討厭的事?”

    玉樓春心口一縮,冷淡的否定,“沒有,夏總裁想多了。”

    夏中天微微一笑,心裏那股詭異的錯覺讓他覺得胸悶,“沒有就好,嗬嗬嗬,總覺得好像我曾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才會讓你現在這般不待見我。”

    玉樓春撇開臉,“夏總還有什麽事嗎?”

    夏中天歎息一聲,“就那麽不喜歡和我說會兒話?”

    “無所謂喜歡不喜歡,隻是無話可說。”

    前世,都說盡,這一世便是無言!

    夏中天忽然又近她幾分,聲音壓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不再這般對我。”

    玉樓春猛地抬頭,撞進他執著而堅定的視線裏,兩人離的很近,近到他的氣息強硬的進了她的肺腑,腦子裏那些埋葬的畫麵再次唿嘯而過,她僵硬在原地,她不知道她臉上是什麽樣的表情……

    他卻忽然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你恨我?為什麽……”

    遠處,莊墨忽然喊了一聲,“小樓,過來吃飯了!”

    這一聲,終於解開魔咒,玉樓春猛地驚醒,轉過身來就急步往迴走。

    夏中天似乎還沉浸在那樣的發現裏難以自拔,剛剛他看到了什麽?竟然是她憤恨而厭惡的眼神,那麽強烈,那麽

    深重,讓他的心口驟然撕裂,疼的無以複加……

    玉樓春走過來時,就看到幾人都圍在一塊空地上吃飯,每個人手裏有一個飯盒,盛著兩菜一湯,做的很精致美味,孫倩正笑著拿起一份遞給她,“同學,這是你的。”

    玉樓春沒有動,那邊王隊長邊吃邊說了一聲,“夏總真是周到啊,還帶了這麽多好吃的來,別看是盒飯,這可是從京城那家景德樓打包的吧。”

    孫倩矜持的笑著,“王隊長一吃就吃出來了,正是景德樓的菜,夏總跟我說了後,我可是整整在那裏等了兩個多小時才買上。”

    “嗬嗬嗬……夏總真是有心了。”

    “大家吃得慣就好。”

    孫倩的手還伸著,隻是臉上的笑有些勉強了,莊墨看了玉樓春一眼,溫和的道,“小樓,吃吧,下午咱們還要再待一會兒才能迴去,不吃的話身子扛不住。”

    玉樓春這才接過來,淡淡的道了一聲謝。

    飯菜做得確實可口,她卻沒有一點食欲。

    不遠處,那個扈村長又走過來,對玉樓春笑著道,體貼的問,“這位同學是不是不舒服才沒有胃口?”

    聞言,莊墨擔憂的緊跟著問,“真的嗎,小樓?”

    他還以為……因為這飯菜是夏中天送的,她才不想吃。

    玉樓春看了扈村長含笑的臉一眼,心裏一動,順勢點了下頭,“嗯,可能是之前進那裏拿東西,空氣有些不好,所以現在沒什麽食欲。”

    “那要不要緊?”

    玉樓春搖搖頭,笑道,“沒事,隻是不想吃東西。”

    聞言,莊墨才放下心來,蘇思遠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玉樓春放下手裏的東西,忽然對著還沒有離開的扈村長道,“能不能麻煩扈村長帶著我四下轉轉看看?”

    聞言,扈村長眼眸裏有什麽一閃而過,“可以,可以,我們這裏空氣最是好,四下轉轉,唿吸一下新鮮空氣,指不定就有胃口吃飯了呢。”

    玉樓春笑著道了一聲謝,又跟莊墨說到,“教授,你們吃吧,我隨著扈村長到處看看,一會兒就迴來。”

    莊墨不放心的囑咐她,“你可主意安全,早一點迴來。”

    玉樓春應了一聲,隨著扈村長一前一後的離開。

    兩人離得遠了,孫倩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你們這位同學看起來性子很清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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