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今年是不是32歲?”


    靳承川雙眸緊閉,沉默不語,像是睡著了。


    靳玉執聲音溫潤,循循善誘:“我不會傷害你,我是在幫你治病,請三哥信任我,迴答我的問題好嗎?”


    “嗯。”


    見他似乎放下戒備心,靳玉執又重複了一遍:“三哥今年是不是32歲?”


    平躺在小床上的男人緩緩掀唇,“是。”


    聞言,靳玉執眉心蹙起,神色嚴峻了幾分,“那你為什麽要說自己15歲?”


    “年齡是他們告訴我的。”


    他並沒有說自己隻記得15歲之前的事。


    他的話,靳玉執持懷疑態度,“虞柔跟你是什麽關係?”


    “未婚妻。”


    “你跟她曾經是不是還有過別的關係?”


    “是。”


    靳玉執追問:“是包養關係嗎?”


    “是。”


    靳玉執再次擰眉,表情變得越發嚴肅,“你包養過她幾年?”


    “是她包養過我。”


    “嗯?”靳玉執微愣,有些不可思議。


    他並不知道虞柔和靳承川之間還有這茬子事,他家金尊玉貴的三哥,會自甘墮落做虞柔的情人?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虞柔給我看過包養協議,日期是三個月前。”


    靳玉執搖頭失笑,實在覺得這件事有些荒唐,但想到虞柔,他眼神是寵溺的。


    “最後一個問題。”他貼近靳承川耳邊,很小聲的說:“三哥,你愛虞柔嗎?這次迴答,我要你用親人的名義起誓,絕無半句假話。”


    房間安靜,良久的沉默。


    ……


    與此同時,小奶糕的專屬小房間裏。


    家教老師正拿著拚音卡,吐字清晰的教小奶糕發音,虞柔和孫雅秋都坐在不遠處的矮凳上旁聽。


    孫雅秋揣著手,嘴角掛著淡笑,目不轉睛地看著可愛的小孫子上課,眼神透露著十分喜愛。


    虞柔卻焦距渙散,出神了。


    方才在車上,靳玉執一過來,靳承川的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轉彎。


    他最近的種種舉動都太奇怪了,雖然他什麽都不肯說,但他似乎在防備靳玉執?


    虞柔也在防備靳玉執,雖然私家偵探那邊還沒有什麽跟蹤進度匯報,但逆向思維來講,靳玉執確實有點問題。


    靳承川出事時隻有他在身邊,靳承川一出事,他就成為財團最大股東,財團執行權最有利的競爭者,占盡了所有好處……


    思及此,虞柔忽然就緊張起來。


    心理醫生是靳玉執請來的專家,靳承川正在被心理疏導,靳玉執也在。


    她總覺得靳承川這會有可能陷入危機,徹底坐不住了,跟孫雅秋說:“太太,我去趟廁所。”


    ……


    養療室裏,氣氛有些僵住。


    “三哥?”靳玉執連著喚了好幾聲,靳承川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也不迴答他的問題。


    他扭頭問心理醫生:“怎麽迴事?”


    “催眠療法對患者的精神力消耗極大,靳爺應該是累得昏睡過去了。”


    “那就弄醒他,再催眠一次。”


    心理醫生連忙道:“靳爺一旦醒了,肯定會引起警覺,剛才的方法就不適用了,隻能趁靳爺這會意識力薄弱,強製注射藥液,開啟深度催眠,但這樣對患者的神經傷害會很大,執少您確定要對靳爺使用嗎?”


    靳玉執沉默了。


    沒等到他迴答,養療室的門先被敲響,對方敲得很用力。


    心理醫生隻好走過去開門,門外是虞柔。


    “靳承川的情況怎麽樣?”


    心理醫生說:“在非酋聯合國的遭遇的確使靳爺患上了心理疾病,我們正在對靳爺進行催眠療法。”


    催眠……


    虞柔微微偏頭,朝屋裏張望,看見靳承川躺在小床上,靳玉執坐在他旁邊。


    她自顧自的走進去,反手關上門,找了個椅子,遠遠坐到牆邊,“你們繼續,我不會出聲,不會打擾到你們。”


    “這……”


    心理醫生有點犯難了,轉頭看向靳玉執,請示他:“執少,我們還要不要……”


    靳玉執打斷:“原本該是什麽流程,就怎麽繼續。”


    聽這意思,應該是不打算對靳承川深度催眠了,心理醫生弄醒了靳承川,直接進行下一個流程。


    有虞柔坐在角落旁聽,後半程的心理疏導進行得很順利,靳玉執跟虞柔一樣,全程沒有幹預過心理醫生的診療過程。


    “靳爺目前睡眠質量太差,神經長期緊繃,非常不利於病情,我先開點處方藥,讓靳爺改善一下睡眠情況吧。”


    第一次的心理治療流程總算完了,靳玉執不在老宅住的,跟心理醫生一起離開了,虞柔則是跟靳承川一起去了餐廳吃飯。


    晚上。


    虞柔洗完澡,特意換了一套黑色蕾絲睡裙,鬆散的長發隨意攏在左肩,身材凹凸有致,美腿修長筆直,襯得肌膚細膩如羊脂白玉。


    靳承川是背對著浴室門的,坐在床邊看書。


    她直接走過去,張揚又大膽的坐到靳承川腿上,胳膊摟住他的脖子。


    靳承川一愣,下意識攬住她的腰,指骨剛放到她腰上,就捏成拳頭收了迴來。


    “白天威逼不成,晚上又換計策,色誘?”


    他滾了滾喉結,低哼一聲,別過臉不去看她胸口處的豐盈雪色。


    “對,就是色誘。”虞柔掌心托起他的臉龐,讓他跟自己對視,“那些談不攏的事,我們床上再談談?”


    “你真是一點都不害臊。”他一貫嘴毒,滿臉冷淡,清心寡欲似的,“我說過,我對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沒什麽興趣。”


    他說著,輕輕將腿上的虞柔推走,“打地鋪去,我要睡了。”


    虞柔怔愣地瞪著他,有點挫敗。


    她忍著羞恥心,做到這種程度,都不能引起靳承川的興趣了?


    “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還是不肯跟我說實話嗎?”


    靳承川低眸,有些煩躁的快速翻閱手中的書籍,“無理取鬧,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她也來了火氣,“你非要這副態度的話,那我們確實沒什麽好談的,退婚吧,一拍兩散,各自安好。”


    她重重一哼,轉身就要走,打算直接去找一間客房睡,手腕卻被靳承川一把抓住。


    靳承川緊抿著薄唇,什麽都沒說,眼神卻是幽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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